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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死的少女 不伦的恋情 家族的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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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一个炎热的午后,妹妹幸子四岁的女儿在姐姐聪子家被杀害,葬身于后院凌霄花之下。炫目的白色阳光开始照亮姐妹两个家庭不为人知的关系。每个人内心的阴暗让事情不可掌控,冲击人性底线的事实逐渐撕裂了整个家族……
“不杀了那个孩子,一切都将变得无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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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连城三纪彦 Renjo Mikihiko
本名加藤甚吾,1948年生于爱知县名古屋市。早稻田大学政治经济学系毕业。在大学期间,以推理小说《变调二人羽织》获第3届“幻影城”新人奖,由此出道。1981年以《一朵桔梗花》获得第34届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短篇部门奖,之后开始转向恋爱小说和恐怖小说创作。1984年以《宵待草夜情》获第5届吉川英治文学新人奖,同年以描写两位女性复杂心理的恋爱小说《恋文》获第91届直木奖。1996年以《隐菊》获第9届柴田炼三郎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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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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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时,离世多年的亡妻突然在梦中对我嫣然一笑。
只是短短的一瞬间的相见。
可是,醒来以后亡妻的身影却一直在我脑中徘徊,始终挥之不去。平日的梦,醒来后很快就会忘记梦里的内容,可是今天随着天色的转亮,意识的清醒,数十年前的亡妻的面容却反而像显影液里的底片似的,越来越清晰地显现在我的眼前,清晰得是那样栩栩如生。
每到半夜之时,我都会醒过来,辗转反侧地想着一些事情,再慢慢重新入睡。然而,昨晚我像往常一样十点就寝,却罕见地一觉睡到黎明时分才猛然醒来。
睁开眼睛,窗帘上已经透过来一缕淡淡的晨光,无须再看时钟我便知道天已经快亮了。然后,我一直呆呆地睁着眼看着天花板,默默回想刚才的梦,可是,天花板上的木纹还未能辨别清楚的时候,我仿佛又重新回到了梦里似的迷迷糊糊的什么也记不清了……
自从过了古稀之年后,睡眠就如同一条沉积得满是淤泥的小河,变得越来越浅。
人说,上了岁数的人睡着时就像漂在河中,睡得很浅时像是被卡在混浊的浅滩上,睡得很沉时像是沉入了漆黑无边的河水深处,但并没有完全沉到水底,只是像一团淤泥那样一半陷进底部,一半在水中漂浮。如果完全沉入水底,那就意味着死去,再也无法从熟睡中浮出水面了……每天我从睡梦中醒来时,心里总会无意识地这样想。
有时候,虽然自己感觉已经醒来了,但意识却仍像陷进水底的淤泥似的恍恍惚惚,我便以为自己已经死去。
七十岁过后的头几年里,我总觉得自己离沉入水底不远了,感觉身体正一年不如一年,慢慢衰弱下去。可是自近一两年起,觉得身体内又像是多了一个自己,或是熟悉的朋友似的,似乎每天醒来并未意识到与昨天有任何改变……
“您起来了?”
儿媳聪子把门推开一道缝,探着头问道。
“嗯。”我回答。
“早饭……马上来吃吗?”
“哦。”我又回答了一声,然后闭上眼,总觉得自己也许就会这么死去了。
亡妻的面容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甚至比刚才梦里见到的更加真实。
我开始慢慢地把刚才梦中的情景又回想了一遍。
二十二岁时的妻子的面容总像隔着一扇朦朦胧胧的玻璃似的,隐隐约约地出现在眼前,我知道,那是火车车厢里的窗户。妻子正站在月台上,挥手向一位就要远去的男子送别……车窗另一边的男子,就是我自己。
那时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已经不得而知了,精神全都集中在微微哭丧着脸的妻子身上了。我的心里没有任何感情,只是木然地向外看着。
妻子像是流了眼泪,可是这层朦朦胧胧的玻璃仿佛过滤掉了她脸上的悲伤,只让我见到她的微笑。
一缕淡淡的笑容……也许还够不上微笑,正在从妻子黑黑的瞳孔中透出。以前,有位电影女演员拍摄肖像照片时总是摆出一副梦幻般的、注视着远方的微笑,这时妻子的表情就像是隔着几重模糊不清的玻璃,向我露出那种同样的微笑,注视着我。
二十二岁?
为什么那时妻子的岁数,竟能这样清楚地铭记在我的脑海深处?
我已经一点儿也记不起自己当年是多少岁了。既然记得比妻子大几岁,本该马上就能算出自己的年龄,可是不知为何,却总是记不清楚。但今年自己是七十五岁还清楚地记得……因此,如果自己真想算出当年自己多少岁应该不是难事,那是正处于人生重要关头的那年,现在首先记起的不是自己当时的年龄,而是那年妻子的岁数,还真是有些奇怪……
人生的重要关头?
梦里真能梦见自己人生中处于重要关头的那一刻?
那分明不是在做梦。我猛然想了起来。
天快亮时我虽然迷迷糊糊还在浅睡,但意识的一部分早已经苏醒了,我想起了几十年前妻子那时的面容。
那时的?
突然,周围响起一阵巨大的欢呼声。
家的附近有一所小学,每天清晨总能听到孩子们课前热闹的欢叫声,可是现在正值暑假,学校里应该是寂无人声,而且现在时间尚早,还没有到课前的时段……
原来这阵欢呼声是从我衰弱不堪的身体深处迸发出来的,周围的人群都在忘乎所以地高呼着“万岁——万岁!”……欢呼声震耳欲聋,几乎震碎了车窗上的玻璃,一直灌入我的耳中。只记得自己当时正坐在火车里,拼命想打开车窗探出头再看得更清楚些,可是车窗像是锈住了,完全打不开,坐在旁边的两位乘客也伸手前来帮忙,可是也没成功。于是自己慌忙用手抹了抹车窗上的雾气,伸出的手却在瞬间定格住了。
是的,顺序的确是这样的。不知道是谁伸手在车窗玻璃上抹了一把,于是,雾蒙蒙的车窗上留下了一片梧桐树叶形状的透明小框,我正是从那里看见了站在月台上的妻子的面容。妻子也凑近车窗,从那里透过窗户紧盯着我看……才露出微笑的。
不,当时我并未看清她脸上是否在笑,只是慌忙用新发的军装袖子使劲地擦拭起车窗玻璃来,于是看清了妻子身边人山人海的送别的人群。可是自己眼中能看见的却只有妻子的模样。
妻子并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身边还站着我年幼的女儿,妻子正紧紧拉着女儿的小手。
女儿刚满四岁,身上穿着像是过七五三节①
时才穿的色彩艳丽的和服童装,拉住母亲的手里还抓着一面小小的日本国旗……是左手。这些细节至今还能记得十分清楚。
自己俯身靠在车窗上,狠狠地擦拭着窗玻璃,刚能看清妻子的身影时,瞬间,发车的铃声响了。火车喘着粗气开始慢慢启动,山呼海啸般的“万岁”的欢呼声更加起劲地响了起来,人们手中挥动的日本国旗聚成一片潮水似的波涛,可是站在月台上身处国旗的海洋中的妻子却静静地呆立着,一动也不动,直到她的面容渐渐远去,直到马上就要消失了……直至这一刻,我的目光才离开妻子,落在旁边站着的女儿身上。女儿就像模仿母亲似的,脸上也是微微露出笑容,对着渐渐远去的我——也就是她的父亲——挥手送别。也许她并不知道父亲要去哪儿,也不知道手里的日本国旗意味着什么,只是高高举起旗子,轻轻摆动着。可是至今我分明还记得她当时挥动的是左手。
女儿并非出于自己的意思挥动着小旗,是母亲握住她的手在摇晃着,舞动着手里的旗子。
女儿本来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像被卷入呼喊“万岁”的旋涡中,身不由己地无心地微笑着……也许当初女儿并非学着大人的样子微笑着,反而倒是妻子在学着孩子的样子,脸上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笑容。
那是个寒风刺骨的冬夜,按理说车站月台上应该飘舞着大雪,可是照片一样清楚的记忆中,却连一片雪花也没有。
窗外月台上的景象在蒸汽机车吐出的浓浓的水雾笼罩中渐渐模糊,一点一点地远去,因此留在记忆中的这段情景与其说是像照片一样留在记忆中,不如说像是一段让我经常回忆起来的纪录片或者电影。
而且,这段影像更像是无声电影时代的黑白影片,我能记起的场面中既没有声音,也没有颜色,女儿手上的日本国旗和身上的和服也像黑白电影似的看不出颜色来,耳中能听到的就是那串发车的铃声,眼里能看见的只是那个瞬间妻子眼中透出的一缕笑意……
其中……记忆最深的就是经历一个多月的艰辛旅程,我们被送上的那个位于南太平洋中的小岛,这段记忆又与离开车站时的一刻大不相同了。
那座岛上到处色彩都很浓郁,茫茫的大海和天空连成一色,都是那样湛蓝,就连白色的太阳光和暑气腾腾的大雨似乎也透着夺目的明媚颜色。
南太平洋上的小岛?
想到这里,仿佛自己又回到那座不知名的南太平洋上的小岛上。以前只在梦中才能回到那座岛上,可是最近明明醒着,却好像自己已经回到那座小岛上去了。刚才还在自家门前的院子里站着,可是回过神来一看,却突然发觉自己正身处于岛上的密林中,猛地大吃一惊……不,也许现在自己以为醒着,相反,却还在深深的睡眠中也说不定。躺在这间屋子床上的自己可能正是自己睡梦中见到的模样……真正的自己还是个年轻的士兵!趁着南太平洋上这座小岛上进行激烈战斗的间歇,疲惫不堪地躺在地下刚刚打了个盹儿,梦见了几十年后成为老人的自己的模样了也说不定。但是无论如何,现在我的脑子里正清楚地记得,自己已经是个经常容易忘事的七十五岁的耄耋老人,刚才聪子催我吃饭的叫声,以及昨天的事情都像是发生在遥远的过去似的很快就被遗忘了……
昨晚睡前有过什么事,为了何事发过愁……这些刚刚发生过的一切好像全都没有记住,相反,却对几十年前的往事历历在目般牢牢记着,仿佛昨天刚刚发生过。
就连按说早该遗忘的幼年时代的一桩桩小事,以及连小事都算不上的儿时经历过的点点滴滴也都记得清清楚楚……
比如,五六岁时自己上街去看祭典,回家的半道上被人踩断了木屐上的带子,稍大些时夏天晚上跟着朋友钻在寺庙里大殿的香案下过了一夜……祭典之夜母亲身上浴衣的颜色、夜店的推车上挂着的风车的模样、寺庙周围成片地盛开着的萩花的白色,以及漆黑的半夜飘来的萩花浓烈得呛鼻的芬芳……还有小道上偶然碰见过一两次的行人,全都像发生在眼前似的。
就连近在眼前,多年照料自己生活的聪子,我有时也会突然记不清她的模样,可是已经过了七十年,自己路上遇见的那位走街串巷叫卖膏药的老先生,以及寒冬的雪道上摔倒在地时,搀起自己的那位好心的老妇人的样子却清清楚楚地浮现在眼前……已经老了,也许活不了多少年头了吧?
但是自己心里已经没有什么割舍不下的事,对于死亡也已经毫不畏惧,甚至觉得,自己就这么双眼一闭,悄悄地死去倒是最幸福不过的一件事了。不,最好是连幸福也感受不到,极其自然地离开人世就行了……就像挂在树上的一片枯叶,不知何时被风一吹,离开枝头,回归大地,这样自然而然地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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