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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伊森·舒姆威消失了,泡沫般蒸发于暮春一个寻常星期六的晨光里。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这个别人眼中拥有运动与音乐天赋的十六岁少年的离奇失踪,仿佛一道利刃,划开了马萨诸塞州西部山镇生活的平静表象。女友堕胎事件、与老师间的情欲纠缠……伊森不为人知的秘密相继浮出水面,他的去向却愈加扑朔迷离。
这不单是一个神秘失踪的故事。它真正要讲述的是,当你忽然失去一个深爱的人,将如何缓慢重构生活,支撑起塌陷的自我渡过困厄。
这也是一个关于爱与坚韧生命力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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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弗雷德里克·瑞肯,美国著名作家,已出版三部长篇小说,获得过多项文学奖,现于美国波士顿爱默生学院教授写作。《奇异海》是他的处女作与成名作,畅销全美,获霍克尼文学奖,并被译成多种文字出版。他也是《纽约客》等杂志的短篇小说作者,2010年被《伦敦每日电讯报》列入“2010年度十大文坛新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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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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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伊森,消失中
2、 维多利亚·罗纳驶进奇异海
3、 消失的木结构艺术
4、 寻找伊森的骨骸
5、 不上不下的地方
6、 黑天使
7、 伊森的遗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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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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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伊森,消失中
许多年前的元旦那天,我的哥哥伊森和我一起去河上溜冰。那年冬天一直没下雪,但就在圣诞节前,我们遭遇了一整个星期刮大风的零下天气。寒流在十二月的最后一夜结束了,留下的夜空那么清澈,星星近得仿佛被缠在枫树顶枝桠交织的网里。我们第二天起床时,阳光苍白,无风,气温有二十华度。后来才知道,一个星期后,那年的第一场大风雪将侵袭山镇,可那之前的几天里,你可以在西野河上整里整里地溜冰。
那原是伊森的主意。那年秋天,我们各自在达同的年度冰雪运动器械交易会上,买到了二手曲棍球冰鞋。当时伊森十岁,我七岁。从十一月底开始,我们就开始在屋旁的池塘上溜冰了。伊森听他朋友查尔斯·怀特曼说,西野河已经冻得很结实,他便央求妈妈开车带我们去康明顿,从那里沿着9号公路往右拐弯而去就是西野河。
她开始不让我们去,我们解释说前一天怀特曼家的人,甚至包括他们的父母,都去溜过冰。我妈妈认识怀特曼一家人,于是打了电话过去。怀特曼先生说,河水已经冻结得再完美不过了,他的孩子们一直滑到了切斯特大坝,又滑了回来。
新年那天,大约中午时分,妈妈把车停在了老奶品杂货店的停车场上。在开足的汽车暖气里,我们穿上了冰鞋,然后她陪我们俩穿过9号公路。我们下到河上,解开冰鞋上的护刀橡皮,踩上冰面。妈妈看起来终于相信了河上的冰足够安全,便告诉我们她会在还营业着的奶品店里等我们。伊森和我在冰冻的河上往西滑去。除了有些石块要小心绕开,有些木条要跳过,伊森和我滑得如痴如醉。
用了快一个小时,我们滑到了西康明顿村上,那是和妈妈说好该往回滑的地方了。那时我已经冷坏了,脚趾头冻得发麻。我知道按计划该回头了,一直等着哥哥停下。可他还往下滑,径直过了村子,直到河流转向北边,朝温莎杉镇方向延伸的地方才停下。
他这才说:“假如我们能一直滑到北极圈会怎么样?那不是太酷了?”
我说:“我们可能就冻僵死掉了。”
伊森说:“其实,体温过低就会死掉了。”
我说:“嘿,可能我们会被北极熊吃掉呢。”
他说:“也可能我们就这么一直往上滑,滑到北极,然后再往下到喜马拉雅。然后那里就有个野人把我们捉去当早餐。”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让我很兴奋。在滑回奶品店的路上,我脑子里一直回响着这些话。甚至在后来的几个星期里,脑子里也还在重复着。那个长长的冬天里,突如其然地,伊森会问我:“嗨,你说如果我们那时候一直滑下去,现在该到哪儿了?”
我会随便说个加拿大的地名。有时候也会说:“在喜马拉雅迷路了。”而后伊森会问我接着又会发生什么事。我会瞎嚷嚷道:“一群北极狼会把我们的脑袋咬掉!”我从来也没闹明白这笑话有什么意思。我想我们只是喜欢幻想自己被杀掉的种种可能性。无论我们幻想出来的死亡有多么血腥,我想都没关系,因为我们谁也没有真的想要一直滑到死。
我十三岁那年伊森失踪了。那是五月底的一个星期六,整个春天的第一个热天。伊森把头探进我的房间说:“嗨,面团湖?”
我开始在衣橱里翻找我的水鞋。面团湖名副其实,湖底的泥巴质地就象面团,又滑腻又多水蛭,会钻到你脚趾间里去。我从一堆鞋里拖出一双旧高帮水鞋。我刚穿好鞋,艾米,我的三个姐姐妹妹里最大的那个,走进房间。
她说,“我以为我还要开车送你去上鸟课。”
我看看伊森,说:“我给忘了。”
那阵子我活着就是为了鸟。我有张单子,记录着看见过的每种鸟,上面已经列了136个鸟名。
“要不明天?”我说。
“难说。”他转向艾米,说:“喂,你又是那副看起来要干掉谁的样子。”
“我就是,”艾米说,“可我现在得送菲力浦去上鸟课。”
伊森走过去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她微微笑起来,然后伊森就下楼了。
我们听到纱门在他身后关上。那声音惊动了我家的黑猫米尼,刚才在我书桌上睡觉。猫跳起来,接着又安静下来。用它砂纸般的舌头,开始舔自己的肩膀。我从房间的窗户望出去,看见哥哥正向我们家碎石车道拐弯的地方走去。
我转向艾米,她从包里拿出支烟来,把烟夹在手指间,没点着。这是她在表示马上就得出发。
“我们今天学习莺类,”我说。“它们很难辨认得出来。”
她说:“好激动啊。”
“换回我的运动鞋就好了。”
“我看得见你在做什么。”艾米说。
我把水鞋丢回衣柜,重新穿上了运动鞋。站起来的时候我又往外看了一眼。我哥哥已经消失了。我不是说他去了池塘,在我的视野里消失。伊森走出车道,五月的阳光照亮他黄色T恤衫的背影。然后他就不见了。
第二天早晨我们明白伊森是失踪了。一天之内好象山镇上每个人都知道了这个故事。
或者说是没有故事——问题就在这里。根本没有故事,除了没有故事本身这个令人不解的事实。起初我们还企图保持冷静理智。我妹妹哈莉和我挨家挨户地去问邻居有没有见到过他。我最小的妹妹,达娜,跟在我们身后。在问过了平野区可达范围的每一户人家后,我们三人沿着面团湖走了一圈。达娜不停地问:“你们觉得他上哪儿啦?”
与此同时,艾米和爸妈给伊森的每个朋友、老师、教练,以及他们能想起的每个熟人都打了电话。他们和伊森的女朋友·玛丽莎穆迪谈了很久。两天前的晚上她见过他,他上她家吃晚饭。她回忆说,他表现得很正常。没忘了带上他的蓝色防风外套。爸爸每小时都和镇上的消防队长沃利·艾维里通话,过了些时候,队长艾维里决定发动大搜索。
接下来的四个星期里,起码有一百名消防队员、护林员、警察,以及当地的志愿者,有系统地细搜了三个郡所有的树林与草地。州警带着能嗅出腐尸味的训犬来了。海军潜水员搜遍了面团湖底的每一寸。整个山镇地区,人们检查了各自的厩房、草棚与牧场。有过一些自称是见过哥哥的举报,但没有一条是确凿可证的。
队长艾维里建议我们一家人不要参与搜索。但爸爸和从沃新顿赶来的伯伯克利夫,坚持要出去。每天爸爸都穿着那件同样的蓝色伐木T恤。自从伊森失踪后他就一直穿着那件T恤。
有天晚上我看见他的卡车停进我们的车道。他缓缓踏出车外,关上门,然后在车道上蹲下来。他那么蹲着至少有一分钟。我看见他似乎咧了咧嘴,使我怀疑那天的搜索是不是找到了伊森。
他进屋后直接走向了厨房。妈妈走下楼来,问:“找到什么了?”
他说:“没有。”
他倒了杯威士忌,可还没能仰头饮尽,他就已经跪倒在地上,泣不成声。妈妈和他一起跪下来。她用手臂搂住他的头,象抱着一个婴儿。我看得出他在努力忍着不哭,但是没有办法停住。从那之后他就不再参加搜索了。
伊森的寻人启事很快挂在了每一个商店里。它们挂在邮电局里,镇府办事处,还有我们去购物的亚当斯的超市里。当地的报纸报道了他的失踪。有几个早晨,我们在收音机里听见他的名字。然而还是没有他的一丝踪影。没有一丝哪怕是最模糊的线索,能够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围坐着胡思乱想,期盼。伊森不在,我们所能做的,只能是眼看着关于他的各种神话滋长开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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