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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钟晓阳唯一散文集,内地首次增订出版
三十年后重撰后记,历数半生情缘
结集创作《停车暂借问》时期前后的十四篇散文
《贩夫风景》一文入选香港朗文版初中中国语文教材以及人教版八年级语文自读课本。
著名作家张大春作序推荐——《一种蛾眉,何事伤心早?》
晓阳在青春年少的时候为我们留下了《春在绿芜中》,一如纳兰性德留下了《点绛唇》式的自问:“庾郎未老,何事伤心早?”……恰是尚未被江湖人事磨老、磨钝、磨圆、磨滑的一颗心,随时接受也发散着感动。用这种感动之心看人,便会发现平凡人出尘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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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春在绿芜中》一书结集的,是钟晓阳创作《停车暂借问》时期前后所写的十四篇散文,记述作者在故乡中国东北、居住地香港和求学地美国密歇根的交游。除写当年各地的风物外,更多的是细笔描绘人情,写父母、写姊妹、写老师、写亲戚、写朋友,也写里弄之间的贩夫走卒,这些日常琐碎的情事感悟,折射出人性的纯朴与简净。三十年后再版重印,钟晓阳特意在每篇文末加入后传,交代书中人物的后续生活,是为对消逝青春的追忆与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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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钟晓阳,1962年12月生于广州,父亲是印尼华侨,母亲是沈阳人。1963年随父母移居香港。晓阳十三四岁即开始写作,1978年以小说《病》获香港第六届青年文学奖初级组推荐奖。1979年以散文《祝福》获第七届青年文学奖初级组优异奖,1980年以小说《荔枝熟》获第八届青年文学奖小说初级组第二名,1981年于美国密歇根大学电影系毕业,散文《明月何皎皎》获第八届青年文学奖第一名,另一篇散文《贩夫风景》获第二届香港中文文学奖第一名。
钟晓阳十七岁时写小说《妾住长城外》,之后与《停车暂借问》《却遗枕函泪》结集为“赵宁静的传奇”三部曲《停车暂借问》,先后在台、港两地出版,引起轰动,名盛文坛。另著有短篇小说集《流年》《爱妻》《哀歌》《燃烧之后》,散文集《春在绿芜中》,长篇小说《遗恨传奇》,诗集《槁木死灰集》。
此外,为王家卫、潘源良、林岭东等导演的作品编剧,兼做翻译,填词作品《最爱》入围第二十三届金马奖最佳原创电影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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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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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序
一种蛾眉,何事伤心早? 张大春
序
祝福
春在绿芜中
走过
贩夫风景
惜笛人语
春花亭亭立
细说
晶玉姨
明月何皎皎
大表哥
月亮像一根眼睫毛
水远山长愁煞人
可怜身是眼中人
大热天——记安雅堡艺术节
后记
附录
聚散本是等闲事 关宝儿
为了启动静止的引擎——钟玲玲访钟晓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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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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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
关的生日卡不光是提醒我十六年岁月就此匆匆而去,且让我惊觉还有一个朋友在咫尺天涯。约有半年多没见面了,六个月的日落日出,怎地竟这般不着痕迹,一如惊鸿照影?她在信里说:“……你现在怎样?是否已忘记我这老朋友?不要把人生看得那样枯燥乏味,要知四时有花落,同时,又何尝没有花开?”多像老大姐的口气!
生活是寂寞惯了的,一旦爆出一星小火花,就迫不及待的抱着飞蛾扑火的志愿往里冲。我拨了电话给关,邀她晚上到金马赛吃西餐。我说:“聚聚嘛!难得风雨遇故知!”“老气!”她啐我。
老远地就看见码头旗杆下的关,仍然是一头清汤挂面,在徐徐的风中往右方摆曳。她甩荡甩荡地迎向我,眼角掩着一抹顽皮,现出那副熟悉的“没甚么了不起”的神气。两人也不说话,到了闸口,她转身。“用整的,好刮船公司的零钱。”我服从了。
关的眼睛十分小,挺挺柔柔的鼻子,翘翘的上唇,满噙着讥诮,彷佛随时都在和妳抬杠的备战状态中。皮肤是纯纯净净的白皙,不透红,好像削了皮在雪地上冻僵了的梨子。她真是个爱笑的女孩!笑时不仅张着张着嘴露着齿,连眼角眉角都在笑,甚至眼眶里过盛的笑意都要一滴一滴地泻出来。打从认识她开始,就没见她有哪回正经过,永远疯疯癫癫,对功课也是迷迷糊糊的没什么概念,一句话就能把你逗得笑掉大牙,一连串的广东话又长又流利,好像几十粒珠子在玉盘上滚动跳弹似的。记得小学二年级时她坐在我后面,当时只晓得有个粗粗壮壮叫约瑟芬的人在后头,有着守门神的威严,笑起来时全班音量最大,答老师的问话时则最小。后来她升中试败阵,考不回本校,我猜她可能躲在家里哭过,但想象力实在够不上程度联想她的哭相,那原是不该发生的一回事!
北角的华灯灼得我眼睛发痛,躲进暗沉沉的金马赛,顿觉无比受用。叫了东西,聊了一会儿,关说:“记不记得 ──”
“补习班?”蛮有默契的。
怎可能忘记补习班?那是我们最闪亮的日子!每日放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杀到“美而廉”吃饱喝足,再班师冲到苏老师那儿。一排排黑木桌椅,也不知坐过多少代的升中试应考生!苏老师的确是不同凡响,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第一天上课,他就当众耍了几招,教我们什么是少林寺的梅花桩。苏老师还晓得唱歌,一面哑哑地唱一面用棍子在黑板上点拍子!
平原一片,芳草连天,晚风扬起,几缕炊烟。
流水潺潺,游鱼天然,人亦如鱼,乐此郊原……
那时我们都不敢坐第一排,因为苏老师说到激动处,总是口沫横飞,坐太前了不免有遇溺之虞。而且依照他的习惯,脾气发作就用戒尺猛敲桌面,“首当其冲”的学生耳鼓要震荡好一阵子。
关是那样地疼过我!每次带便当,她总不忘叮嘱母亲弄两份,和我一块儿吃,所以,我使过她家的筷子,舔过她家的碗。在补习班,无论测验、作文、数学比赛,都有奖可拿,是盖了章的单行簿。我是挺出风头的一个,叠叠的单行簿往家里搬,气得关直跳脚。班上有一个姓陈的女生,读起书来有不顾一切的壮烈精神,关赞她勇气可嘉。那人走路的姿势怪模怪样的好不滑稽,名副其实的直来直往。我告诉关:“她没关节的。”这话不知怎地又触动了她的笑神经。
逃课的时候,我们往往拉着郑一道去疯。那是四月微风细语的午后,已将近毕业了。关、郑、和我,一人一杯软雪糕,晃荡晃荡地荡到飞机场,立在铁丝网外看飞机的升降起落。关说过她爸妈看上了夏威夷大学,迟早是要飞走的。突然,我像要发泄一点甚么,迎着轻风朗声吟:“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才诵了两句,关推了我的脑壳一下:“去你的!小鬼头,念什么念,也不怕伤感。”说完就走了,留我愣在原地。
其实,关,聚散本是等闲事啊!何必呢?你素来是这般的洒脱。只要通过升中试,我们还有好长的一段快乐时光,不是吗?纵然未可如愿,但我们共同踩过那许多路途,只须回身拾掇每一个足迹,自是一番温馨!只要我们有情,天涯何尝分隔得开?好像一轮弹簧,无论扯到多远终究还是弹回来的。那时候,就像此刻,一个无云的午后,阳光洒得我们满身满心,我们一人一杯软雪糕,徜徉蓝空下,真真是永恒啊!
唯一的错,是我们把一切都幻想得太美好,七月尾放榜,而关竟然落第……
三年风雨,关本性未移,依然浑身调皮捣蛋的本领。
“哼!升中试现在才废除,真是!”这一直是她的牢骚。
“别忘了!我们是一朝元老呢!”
“郑回家了没有?”我提起另一个难忘的玩伴。
她停下手中的刀叉。“前些时碰到她。”
“真的?”我好惊异。
“嗯!憔悴了,眼肚黑了一圈,头发电了,还穿高跟鞋!”
“她在做什么?”
“读书!已经换了三间学校,一年一间。”她竖起三根手指,上唇撇了撇,不以为然地。
“还在读书就好!”我感慨地说。
人生中总不免走歪了路,蹭蹬一步,不小心踏进一滩泥淖,只要能把脚拔起来,继续走,就不必再苛求了。
郑曾是我们的“死党”,有一头服贴的短发,男孩子般,巧薄的双唇,咀嘴巴也是不老实,眸子深大而黑白分明,表情最多。关常说:“我们小郑的嘴是吃东西用的,眼睛才是说话的。”郑是瘦瘦黑黑的个子,一脸聪明相。举止间有点粗豪气概,也有点漫不经心,佻挞得很。后来当了升中试的刀下亡魂,转了校没多久就失踪了,两年多没有下落。她沉沦了、堕落了,那个曾经奔放,曾经纯洁的生命。
不过,小郑永远是漂漂亮亮的小郑,属于我们的。
走出金马赛,天色已由宝蓝转为墨黑。两人不约而同的把手插入裤袋。她碰碰我的肩,下巴往上撩了撩,说:“瞧!月亮胖了!”我抬头,煞有介事地答道:“是呀!该节食了!”如此这般,两人又跌跌撞撞地笑足一条街。
走到车站,我掏出藏好的银项链,扬了扬:“来!替你戴上。”
她丢来一脸问号,我只好说:“还有几天就是你的生日,怕没机会再见了。”
链上的小星正烁烁地眨着光芒,却怎地也比不上关睫下累累的晶莹。她握着我的手,彷佛也拈着一掌怅惘,眉宇泛起少有的黯然。我有些难堪,别过头去看马路,刚好回家的公共汽车正驶来,我喊:“车来了,再见!”
一堆人涌向门口,还未上车,关却一把拉住我,在我耳根急急悄悄地说:“祝你快乐!”然后又推我出去。我没望她,我不敢望她。上了车,挤在人群中。她朝我挥手,像在挥送一份祝福。啊!关,这样的祝福,我怎忍不收?虽然我们还会忙碌地生活,还会人隔两地,但若能同时感受到冬天夜里霏霏的细雨,春天午后懒洋洋的阳光,不就很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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