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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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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经典名作,全新精装收藏版,余华倾情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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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端康成的作品笼罩了我最初三年多的写作。——余华
★ 川端康成极为欣赏纤细的美,喜爱用那种笔端常带悲哀,兼具象征性的语言来表现自然界的生命和人的宿命。——诺贝尔奖文学授奖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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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伊豆的舞女》收录川端康成的《篝火》、《温泉旅馆》等精致短篇,特别收录名篇《伊豆的舞女》:在东京上高等学校的主人公“我”,趁开学前的暑假前往伊豆旅行,在乍晴乍雨的山道上,偶遇一群巡回艺人,被其中一位天真未凿、憨厚娇美的小舞女吸引,与他们一起上路。舞女名叫薰子,她歌声婉转动人,舞步轻盈优美,对“我”流露出温馨的情意。“我”被薰子纯真的美震撼,陷入矛盾。薰子也渐渐对“我”生出眷恋。但两人也只能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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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川端康成(1899-1972),日本作家。生于大阪。1968年以 “敏锐的感受,高超的叙事技巧,表现日本人的精神实质”获诺贝尔文学奖。代表作有《伊豆的舞女》、《雪国》、《古都》、《千只鹤》、《山音》、《睡美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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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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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日记
招魂节一景
林金花的忧郁
精灵祭
参加葬礼的名人
篝火
生命保险
伊豆的舞女
静静的雨
犬
空房子
春天的景色
采外景
闺房的舞蹈
温泉旅馆
叫卖声
水晶幻想
铁楼梯
抒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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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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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豆的舞女
一
山路变得弯弯曲曲,快到天城岭了。这时,骤雨白亮亮地笼罩着茂密的杉林,从山麓向我迅猛地横扫过来。
那年我二十岁,头戴高等学校的制帽,身穿藏青碎白花纹上衣和裙裤,肩挎一个学生书包。我独自到伊豆旅行,已是第四天了。在修善寺温泉歇了一宿,在汤岛温泉住了两夜,然后蹬着高齿木屐爬上了天城山。重叠的山峦,原始的森林,深邃的幽谷,一派秋色,实在让人目不暇接。可是,我的心房却在猛烈跳动。因为一个希望在催促我赶路。这时候,大粒的雨点开始敲打着我。我跑步登上曲折而陡峭的山坡,好不容易爬到了天城岭,来到了北口的一家茶馆前,吁了一口气,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我完全如愿以偿了,因为巡回艺人一行正在那里小憩。
舞女看见我呆立不动,马上让出自己的坐垫,把它翻过来,推到了我的身旁。
“噢……”我只应了一声,就在这坐垫上坐了下来。由于爬坡气喘和惊慌,连“谢谢”这句话也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
我就近与舞女相对而坐,慌张地从衣袖里掏出一支香烟。舞女把随行女子跟前的烟灰碟推到了我面前。我依然没有言语。
舞女看上去约莫十七岁光景。她梳着一个我叫不上名字的大发髻,发型古雅而又奇特。这种发式,把她那严肃的鹅蛋形脸庞衬托得更加玲珑小巧,十分匀称,真是美极了。令人感到她活像小说里的姑娘画像,头发特别丰厚。舞女的同伴中,有个四十出头的妇女、两个年轻的姑娘,还有一个二十五六岁的汉子,他身穿印有长冈温泉旅馆字号的和服外褂。
至今我已见过舞女这一行人两次。初次是在我到汤岛来的途中,她们正去修善寺,是在汤川桥附近遇见的。当时有三个年轻的姑娘。那位舞女提着鼓。我不时回头看看她们,一股旅行的情趣油然而生。然后是翌日晚上在汤岛,她们来到旅馆演出。我坐在楼梯中央,聚精会神地观赏着那位舞女在门厅里跳舞。
她们白天在修善寺,今天晚上来到汤岛,明天可能越过天城岭南行去汤野温泉。在天城山二十多公里的山路上,一定可以追上她们。我就是这样浮想联翩,急匆匆地赶来的。赶上避雨,我们在茶馆里相遇了。我心里七上八下。
不一会儿,茶馆老太婆把我领到另一个房间去。这房间大概平常不用,没有安装门窗。鸟瞰优美的幽谷,深不见底。我的肌肤起了鸡皮疙瘩,牙齿咯咯作响,浑身颤抖。我对端茶进来的老太婆说了声:“真冷啊!”
“哎哟!少爷全身都淋湿了。请到这边取取暖,烤烤衣服吧。”
老太婆话音未落,便拉着我的手,把我领到自己的起居室去了。
这个房间里装有地炉,打开拉门,一股很强的热气便扑面而来。我站在门槛边踟蹰不前。只见一位老大爷盘腿坐在炉边。他浑身青肿,活像个溺死的人。他那两只连瞳孔都黄浊的、像是腐烂了的眼睛,倦怠地朝我这边瞧着。身边的旧信和纸袋堆积如山。说他是被埋在这些故纸堆里,也不过分。我呆呆地只顾望着这个山中怪物,怎么也想象不出他还是个活人。
“让你瞧见这副有失体面的模样……不过,他是我的老伴,你别担心。他相貌丑陋,已经动弹不了,请将就点吧。”
老太婆这么招呼说。
据老太婆说,老大爷患了中风症,半身不遂。他身边的纸山,是各县寄来的治疗中风症的药方,以及从各县邮购来的盛满治疗中风症药品的纸袋。听说,凡是治疗中风症的药方,不管是从翻山越岭前来的旅客的口中听到的,还是从广告中读到的,他都一一照方抓药。这些信和纸袋,他一张一个也不扔掉,都堆放在自己的身边,凝视着它们打发日子。天长日久,这些破旧的废纸就堆积如山了。
老太婆讲了这番话,我无言以对,在地炉边上一味把脑袋耷拉下来。越过山岭的汽车,震动着房子。我落入沉思:秋天都这么冷了,过不多久白雪将铺满山头,这位老大爷为什么不下山呢?我的衣衫升腾起一股水蒸气,炉火旺盛,烤得我头昏脑涨。老太婆在店堂同巡回演出的女艺人攀谈起来。
“哦,先前带来的姑娘都这么大了吗?长得蛮标致的。你也好起来了,这样娇美。姑娘家长得真快啊。”
不到一小时的工夫,传来了巡回演出艺人整装出发的声响。我再也坐不住了。不过,只是内心纷乱如麻,却没有勇气站起来。我心想:虽说她们长期旅行走惯了路,但毕竟还是女人,就是让她们先走一二公里,我跑步也能赶上。我身在炉旁,心却是焦灼万分。尽管如此,她们不在身旁,我反而获得了解脱,开始胡思乱想。老太婆把她们送走后,我问她:
“今天晚上那些艺人住在什么地方呢?”
“那种人谁知道会住在哪儿呢,少爷。什么今天晚上,哪有固定的住处哟。哪儿有客人,就住在哪儿呗。”
老太婆的话含有过于轻蔑的意思,甚至煽起了我的邪念:既然如此,今天晚上就让那位舞女到我房间里来吧。
雨点变小了,山岭明亮起来。老太婆一再挽留我说:“再待十分钟,天空放晴,定会分外绚丽。”可是,说什么我也坐不住了。
“老大爷,请多保重,天快变冷了。”我由衷地说了一句,站了起来。老大爷呆滞无神地动了动枯黄的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少爷!少爷!”老太婆边喊边追了过来,“你给这么多钱,我怎么好意思呢。真对不起啊。”
她抓住我的书包,不想交给我。我再三婉拒,她也不答应,说要把我直送到那边。她反复唠叨着同样的话,小跑着跟在我后头走了一百多米远。
“怠慢了,实在对不起啊!我会好生记住你的模样。下次路过,再谢谢你。下次你一定来呀。”
我只是留下一个五角钱的银币,她竟如此惊愕,感动得热泪都快要夺眶而出。而我只想尽快赶上舞女。老太婆步履蹒跚,反而难为我了。我们终于来到了山岭的隧道口。
“太谢谢了。老大爷一个人在家,请回吧。”我说过之后,老太婆好歹才松开了抓住书包的手。
走进黑的隧道,冰凉的水滴滴答答地落下来。前面是通向南伊豆的出口,露出了小小的亮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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