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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国民作家”麦克尤恩的处女作兼成名作,荣获毛姆文学奖,“恐怖伊恩”的绰号由此而诞生。每个人都可以从中烛照出自我的“青春残酷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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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最初的爱情,最后的仪式》是英国“国民作家”麦克尤恩的处女作兼成名作,荣获毛姆文学奖,“恐怖伊恩”的绰号由此而诞生。八个短篇分别经由青少年男性的视角出发,讲述了八段情节各异却又情绪共通的故事,或恐怖或暴烈,或残酷或变态,或荒唐或魔幻,同时却既温柔又感伤;就像每个人都会经历的疯魔而又伤感的青春期,是每个人都可以从中烛照出自我的“青春残酷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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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伊恩麦克尤恩,1948年生,英国当代著名作家。1976年以处女作短篇小说集《最初的爱情,最后的仪式》成名,并获当年毛姆奖。此后佳作不断,迄今已出版十几部既畅销又获好评的小说,其中《阿姆斯特丹》获布克奖,《时间中的孩子》获惠特布莱德奖,《赎罪》获全美书评人协会奖。近年来,随着麦克尤恩在主流文学圈获得越来越高的评价,在图书市场上创造越来越可观的销售记录,他已经被公认为英国的“国民作家”,他的名字已经成为当今英语文坛上“奇迹”的同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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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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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立体几何
家庭制造
夏日里的最后一天
舞台上的柯克尔
蝴蝶
与橱中人的对话
最初的爱情,最后的仪式
化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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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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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夏日伊始,我们把轻薄的床垫抬到厚重的橡木桌子上,在宽敞的窗户前做爱,直至此举终显无谓。总有微风吹进房间带来四层楼下码头的气息。我不由自主地陷入幻想,造物的幻想,事后我们躺在巨大的桌面上,在那悠深的沉默里我微微听到它在又跑又抓。这是我头一回察觉,这声响让我不安,我想和西瑟尔说说才能放心。她没什么要说,她从不作抽象表述,也不评价环境,而是活在其中。我们望见海鸥在头顶上那方天空盘旋,或许它们一直都在高处看着我们,这才是我们的话题,对眼下稍作自娱的遐想。西瑟尔总是任由事情主宰自己,搅咖啡,做爱,听录音带,眺望窗外。她从不说诸如我很高兴,或是有点糊涂;我想做爱,或是不想;抑或我厌倦了家里的争吵,她永远不置可否,于是我只好独自忍受做爱时自己满脑子类似罪恶感的杂念,又在事后独自倾听它在寂静中唏唏嗦嗦。直到有天下午,西瑟尔小睡醒来,从床垫上抬起头说:“墙后面是什么声音在挠?”
我的朋友们远在伦敦,他们曾寄来痛心而深沉的信,他们还会干什么呢?他们算老几?他们这是干吗?他们和我一般大,十七八岁,可我假装不明白他们的意思。我寄回了明信片,告诉他们,我找到一张大桌子和一扇敞亮的窗。我很快乐,生活看起来很简单,我在做鳗鱼笼,找到人生目标真是太简单了。夏日绵绵,我没有再收到他们的来信。只有阿德里安来看我们,他是西瑟尔十岁的弟弟,他来是为了逃避破裂家庭的折磨:母亲反复无常的脾气;姐姐们没完没了的争弹钢琴;还有父亲偶尔难堪的到访。西瑟尔和阿德里安的父母在经历了二十七年婚姻并收获了六个孩子之后互相憎恶只能作罢,最终无法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父亲搬到几条街外的一家小旅馆,为的是离孩子们比较近。他是个业已赋闲的生意人,相貌好似格里高利派克,乐天派,怀揣满腹有趣的挣钱计划。我以前常在酒吧里见到他。他不愿谈论本人的失业或是自己的婚姻,他也不介意我和她女儿同住在码头上面的屋子里,而是跟我大讲他在朝鲜战争的岁月;他跑国际业务时的情形;还有他那曾经营私舞弊的朋友而今却高高在上封了爵;后来有一天说到了奥斯河里的鳗鱼,河床上如何有成群的鳗鱼浮游,如果捉活的拿去伦敦卖能挣多少钱。我告诉他我在银行里有八十英镑,于是第二天我们买来了网、细绳、铁丝圈、还有一个旧的储水槽用来装鳗鱼。我用了之后的两个月来做鳗鱼笼。
晴朗的日子里我拿着网、铁丝和细绳出去,坐在码头的缆桩上干活。鳗鱼笼呈圆柱形,一端封闭,另一端有长长的锥形入口。它埋伏在河床,鳗鱼游进去吃诱饵,以他们退化的视力是不可能再游出来的。友善的渔民们觉得很好玩。河里倒是有鳗鱼,他们说,你也能抓到几条,但你无法以此为生。潮汐很快就会把你的网冲走的。我们会用铁砣,我告诉他们,他们笑着耸耸肩,并向我示范了一种更好的方法把网绑定在铁圈上,他们也都认同我有权亲身尝试。当渔民们驾船而去,我却无心做活,我呆坐着看潮水一次次漫上沼泽地,鳗鱼笼不用着急,不过我确信我们会有钱的。
我想用鳗鱼计划打动西瑟尔,我告诉她有人借给我们整个夏天一条划艇,但她没什么要说。于是我们转而把床垫抬到桌子上,和衣躺下。这时她才开始说话。我们把手掌合在一起,她仔细检查了两只手的大小和形状,一边看一边评说,刚好一样大,你的手指厚一点,你在这儿多了一块。她用拇指尖量我的睫毛,希望她的也一样长,她跟我讲她小时候养过的狗,长着长长的白睫毛。她看着我被太阳暴晒过的鼻梁,又说到她兄弟姐妹中哪一个晒过之后变红,哪一个变黑,她最小的妹妹有次说过什么。我们慢慢脱去衣服。她蹬掉布鞋,说她的脚烂了。透过敞开的窗户能闻见淤泥、海草和尘埃,我合上眼睛听着,絮絮叨叨。她把自己这种自言自语叫做絮絮叨叨。而我一旦进入她的身体,就情难自禁,我进入了自己的幻想,我那迅速膨胀的知觉和我们能在西瑟尔肚子里孕育生命这一常识无法分隔。我并非想要成为父亲,我想的不是这个,而是卵子、精子、染色体、羽毛、鱼鳃、爪子,那生命孕育之际的种种化学反应,在离我体尖仅几英寸远的暗红色黏液上不可遏止地发展着。我的幻觉在于当直面生命的力量和亘古时,我是那么无以自持,单只是这念头就令高潮来得猝不及防。当我告诉西瑟尔时她笑了。哦,上帝。她说。在我看来,西瑟尔就在这一过程中,她就是过程本身,她增添了幻想的魔力。西瑟尔本应服药的,可是每个月她至少忘记两三次。我们心有灵犀地采取射在体外的方法,但极少成功。当我们滑过长长的陡坡坠入高潮,在那拼尽全力的最后几秒,我努力挣扎着想脱身而出,却像鳗鱼一样被造物的幻想紧紧抓住,那些生命,在黑暗中饥渴地等待,我哺之以狂泻的白浆。在那些不经意的分秒刹那,我放任自己去哺育生命,管它是什么,管它在子宫内外,只和西瑟尔一人做爱,哺育更多生命,在那融化的瞬间,这成了我整个生命的意义。我细心留意西瑟尔的经期,女人的一切对于我都是新奇的,不能想当然。我们在西瑟尔轻松而汹涌的月经途中做爱,享受快感以及混合经血的褐色粘稠。这时我感觉我们就是那黏液上的生命,我们就在其中,被由窗户宣泄进来的云朵哺育,被潮湿泥滩上太阳蒸腾的气息哺育。我对自己的幻想感到惶恐,我知道没有它我将无法获得高潮。我问西瑟尔她会想些什么,她咯咯地笑。没有羽毛和鱼鳃,至少。那,你会想什么呢?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我再追问,她又退归沉默。
我原以为是我自己幻想中的生命在唏唏嗦嗦,但自从那天下午西瑟尔也听到它并且开始不安,我意识到她的幻想也加入其中,这声音出自我们的交媾。当我们做完后安静地躺着,当我们空明澄净时,便听到它,极其悄然。那感觉像是一只小爪子在胡乱地挠着墙,声音是那么杳渺以至于要两个人才能听得见。我们都认为声音发自墙的某一角,可当我跪在地上把耳朵贴到踏脚板上的时候,它停了,我能感到它在墙的另一面,凝神屏息,在黑暗中等待。在随后的几个星期里,我们白天又听到过几次,夜晚也偶有发生。我打算问问阿德里安他觉得是什么。听,就是它,阿德里安,闭上一会儿嘴,你感觉那是什么声音,阿德里安?他不耐烦地竖起耳朵听,可他安静不了多一会儿。什么也没有,他叫道,没有,没有,没有。他忽而变得异常兴奋,跳到他姐姐背上狂呼怪叫。管它是什么,他可不想听到,他可不想被撇在一旁。我把他从西瑟尔的背上拉下来,我们顺势滚到床上。再听,我摁住他说,又来了。他用力挣脱开,作高低忽悠的警笛声,呼啸着跑出了房间。他的声音在楼下渐渐远去,到完全听不见他的时候我说,也许阿德里安真的害怕耗子。你是说,老鼠,他姐姐说道,把手伸进我两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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