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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一部内容丰富的作品集,涉及政治,法律,欲望,情感等等,。其表现形式异彩纷呈,简洁,犀利的现实世象,深刻,隐秘的心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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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乔伊斯·卡罗尔·欧茨(JoyceCarolOates,1938-)美国当代著名女作家。已三度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
欧茨是一位多产作家,自1963年出版首部短篇小说集《北门边》(BytheNorthGate)以来,迄今为止已发表长篇小说四十余部,另著有多部短篇小说、诗歌、戏剧、随笔、文学评论等文集。1970年以长篇小说代表作《他们》(Them)获得美国国家图书奖,《人间乐园》(AGardenofEarthlyDelights,1966)等5部小说曾得到图书奖提名奖,《漆黑的水》(BlackWater,1992)等3部作品曾获普利策提名奖,《大瀑布》(TheFalls,2004)荣获2005年度法国费米纳文学奖。
欧茨素以揭露美国社会的暴力行径和罪恶现象而闻名。题材涉及政治,法律,宗教及强奸、乱伦、谋杀、骚扰、食人、折磨和兽性等。作品整体上构成了一幅当代美国社会的全景图。作品大量运用心理分析、内心独白等意识流手法,尤其擅长营造神秘恐怖气氛,使用心理现实主义手法,注重用多样化的艺术形式刻画人物内心世界,因此被誉为“女福克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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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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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卷毛
藏着
我不是你的儿子,我不是你认识的人
鼓励和教唆
亡命者
梅与沃尔夫,1979
黑眼睛女孩
坎伯兰变奏
家具装饰
狼头湖
幸福
火
指导老师
颅骨;爱情故事
死亡:挽歌
乔丽(和杰米):一份供述
三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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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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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卷毛
在爸爸的七个孩子里面,我是最受宠的,但是,在我13岁的时候,他还是把我驱逐了,27年拒绝跟我说话,甚至在我22岁时,我的祖母去世,也不准我回到我们位于纽约佩里斯堡克里森特大街的家(不过,他没法制止我远远地站在圣斯蒂芬教堂参加葬礼的人群外面,以及过后在教堂墓地的丧葬时,我在远处站着,哭泣)。只有在父亲生命的最后几个月,他得了肺气肿,身体虚弱,怒气已消,我才获准不时地回去帮帮妈妈。因为现在妈妈需要我。但是在我俩之间从来没有如此过。
爸爸去世的时候,只有73岁,但是,他看上去老多了,很沧桑。他一直透支自己,工作(水暖工,管道安装工),酗酒,抽烟,脾气暴躁。他把所有工作时光都投入到工会活动中。与雇主们,还有其他工会成员和组织者们长期不和。每一次选举,爸爸都有几个星期躁动不安。那些人中的一个在幕后参与进来了。“发动佩里斯堡劳工选举。”他是一位强健的男士,带着一种自尊却又急躁、多疑、好斗的气息。爸爸是当地的人物,知名人士。他曾是一位业余拳击手,重量级拳击运动员,曾在美军服役(1950-52),还在市中心的一家健身房工作过,车库里有一个击打吊包和一个举重包,与我的兄弟们在那里练习拳击,他们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跑得飞快,跑到他的正对面,他的“射程”以外。那时候,我在城市另一头跟亲戚们一起住,我管那叫驱逐,我从远处了解我的父亲:在街上瞥他几眼,在报纸上看到他的照片。然后情形变了,工会里,年轻人成长起来,爸爸和他的朋友们失去了权力。爸爸病了,病情一波接着一波。准许我回到克里森特大街的家的时候,爸爸进了晚期病人安养中心,他已经成了一位老人,瘦到了50镑,脸上布满皱纹,就像拿叉子在馅饼皮上压出来的一样。我紧紧地盯着他。这是我的父亲吗?我认识这张脸,曾经皮肤红润,相貌英俊,现在满脸干瘪,嘴古怪地塌陷下去。甚至是他强悍的双眼也变小了,在眼窝中焦虑地转动,好像他在思考:它还和我在一起吗?
约翰·德勒莫拉,过去一直鄙视别人和他自己身上的弱点,现在要靠通过鼻子上的小片来吸氧了。当我颤抖的手里抱着一束康乃馨,走到他床边的时候,他从侧面看着我。
“爸爸?我是丽丽·罗斯……”
安养中心的护士把我领到一边,说,如果你和你父亲之间有某种怨恨,现在是化解的时候了,再晚就太迟了,我马上说,“那是我父亲的责任,我想。”一切都是他的责任。该死的,要是在我不觉得抱歉的时候,能说出抱歉来,就好了。
我觉得,爸爸理解我。有时候。他还是紧绷着,好像害怕我可能碰到他,我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僵硬地微微点头,不过我能感觉到,在我离开房间的时候,他在盯着我,盯着我的背后,我一直认为,他想喊我回去,用往日那调侃的声音说——嗨,红卷毛,来吧!我们和好吧。
红卷毛。27年,我没有听到从任何人口中叫出这个名字。
我在等待。我确信这个时刻会到来。
我们是玛利安那,雷克,埃米莉,雷昂,玛里奥,小约翰尼,还有丽丽·罗丝。爸爸会嫌恶地瞪着我们,一边用根银牙签剔着牙。“主啊!看着像一个排。”不过,他为我们骄傲,他也爱我们,大部分时间如此。
我们住在一个巨大的木结构房子里,爸爸确保它总是修理、油漆一新,前后的草坪修得整整齐齐,人行道在冬天铲得干干净净。我们的房子在克里森特大街的尽头,尼亚加拉河上。它从河堤落下,陡峭,令人头晕目眩。两岸的峭壁是裸露的页岩,看上去总是潮湿而尖利。越过大街的尽头,是无人地带,长满灌木、蓟还有漆树,在秋季就像燃烧的火焰一样,年轻孩子们在那里玩耍。在那里玩是危险的,如果你迷路了的话。从我们的房子看过去,河里的风景非常美,我想。一条你每天看见的河流,从你自己的房子窗前流过,你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直到有一天,它不属于你。我被送走的时候,哭得很厉害。
但是,这条河进入了我的梦乡。它宽阔,像鱼鳞一样闪闪发光,不停地起伏,就像在它的皮肤底下,有一个焦躁不安的生物。数英里以外,雷鸣般的大瀑布像恶梦一样。一直都有风,冬天,空气能在几秒钟之内把你的眼皮冻到一起。12月的早晨,你醒来,会看到已经冻结的河面,变成了黑色的冰。
在那座房子里,我有一个快乐的童年。没有人可以把它拿走。
从佩里斯堡日报上剪下的这份剪报,我一直留着,直到它干得在我的手指间变成碎片。在两英寸高的照片下面,是一张讣告。照片上,是一个羞涩地微笑着的黑人男孩,他的两颗突出的门牙中间有个大缝。
杰德罗·弗艾勒,17岁,佩里斯堡贝赛德街居民。佩里斯堡中学篮球代表队。浸礼会教堂教友会唱诗班。1973年4月11日,因头部致伤,死于佩里斯堡总医院。4月9日凌晨,他在二号线步行时遇袭,凶手身份至今未明。身后留下了他的母亲埃塞尔,姐妹路易斯和艾达,兄弟泰龙、米德雷克、荷曼。悼念仪式周一在浸礼会教堂举行。
人们一直问我是否认识杰德罗·弗艾勒。不!我也不认识他家的任何人。只是在他死后,我才慢慢知道他。只是在他死后,我们才在一些人头脑里被联系在一起。杰德罗·弗艾勒,丽丽·罗斯·德勒莫拉。
这对于杰德罗·弗艾勒没有一点用处,他死了。而这是发生在我身上的最糟糕的事。
我们长大成人的那些日子,我的兄弟们经常处于某种“麻烦”之中。我有四个哥哥。除了小约翰尼,年龄离我最近的一个,其他 几个都是急脾气。我在这里说到的,是个严重的麻烦。雷昂和玛里奥惹上了他们的第一个“严重的麻烦”,那时候,我10岁,事实上,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会告诉我太多。妈妈不停地说着,斥责着,“不用担心!”女孩丽萨·迪弗15岁,戴着厚厚的眼镜,脸上斑斑点点,说话慢慢悠悠、嘀嘀咕咕、曲里拐弯。她胖胖的,成熟得像个妇人,她在富兰克林·罗斯福中学特殊教育班,雷昂16岁,上高中二年级,玛里奥13岁,在那里上8年级。
《佩里斯堡日报》上,不会出现关于丽萨·迪弗的消息。只有少数人被牵扯进来,而受害者太年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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