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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传说,生前犯了罪,即便瞒过了世人,死后也会落入孽镜地狱。罪恶的灵魂会在那个时候现出原形,为所犯的罪行付出代价,受到地狱之火的灼烧,为时八千六百四十亿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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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时晨
一九八七年生于上海,是本土原创推理作家中为数不多的坚守古典本格理念的创作者之一。欣赏的推理作家有埃勒里奎因、松本清张、岛田庄司等。创作题材丰富,推理、悬疑、武侠、奇幻均有涉猎。其短篇推理、悬疑小说散见于《岁月推理》《推理世界》《最推理》《悬疑世界》《漫客悬疑》等国内知名推理、悬疑杂志,推理短篇集曾被日本权威推理杂志《本格推理世界》所推荐。代表作有《罪之断章》《玫瑰之血》《盗影》《斜眼少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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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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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最先感觉到的,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仿佛有几百只铁锤,同时敲击着我的大脑。我强忍住那猛烈的眩晕感,睁开了仿若黏合般沉重的双眼。我最先看见的,是灰白色的天花板。视线移动,在天花板的右边角落,有一张巨大的蜘蛛网,蜘蛛很壮实,个子也不小,我甚至能望见它长腿上细细的绒毛。此刻,它蛰伏在网上,动也不动。
环视周围,这是一个四面由灰色墙壁围绕,二十平方米左右的房间。
房间的中央,有一张铁床,床上铺着白色的被褥,而我就躺在这上面。白色的棉被上有许多小块的污垢和星星点点的霉斑,除此之外,还覆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在我左边的墙壁上,有一扇窗。可是,窗户被铁丝网焊死了,除了铁丝网外,还有几根钢柱伫立在窗口。恶浊的房间里,散发着一股消毒药水的气味。周围暗沉沉的,对我来说,这里看上去很陌生。
想举起右手,可是失败了。我发现四肢被深褐色的皮条固定在了铁床上,只能微微抬起头,查看一下四周的情景。我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没有内衣。衣服并不合身,套在我身体上,显得很宽大。病服不仅肮脏不堪,还有一股闻之欲呕的霉味。
我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着,尽量集中精神,思考着一个问题。
我是谁?
好冷,我感到全身冰凉,背心沁出了冷汗。
大脑一片空白,犹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袋也嗡嗡地响起来。除了我是个女人,对于自己的信息,什么都想不起来。一种深深的恐惧感将我包围,令我屏声静气,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战栗!
是做梦吗?我是身处梦境之中吗?
虽然我盼望如此,可是,意识却如此清醒,手腕被皮条勒得生疼,这一切都否决了我的想法,浇灭了我仅存的一丝希望。
我是谁?
房间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我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未知的事太多了,像是一个旋涡,把我生生拖入其中。上帝,求求你,让我记起一切!我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全身的肌肉都在搐动,大脑的血管似是随时会胀裂开来。
陡然间,一股血直冲脑门,我的喉咙口涌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
惊恐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战栗的感觉一直徘徊在近旁,驱散不去。我试图让自己冷静,让大脑运作起来。这里看上去像是医院,但是,医院为什么要把窗户全都堵住呢?就算是因为楼层太高,考虑到安全,这样的设计也太奇怪了!况且,如此污秽的房间,真的是医院吗?如果是在医院,那为什么要把我囚禁起来?
我有好多问题想问,然而,房间里却只有我一个人。
就算使出了全身力气挣扎,四肢也纹丝不动,我被死死地绑在了床上。嘴唇哆嗦着,想说些什么呢?我不知道,说了也没人会听吧!热泪滑落,现在的我,恐怕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想到这里,我不禁狂笑起来,像个疯子。
疯子?对,或许我就是个疯子!目前看来,这只怕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吱嘎
伴随着沉重的声音,有人推开了我右边的铁门。这猝不及防的变故,令我发出一阵短促的叫喊声。同时,我的心也扑通扑通,激烈地跳动起来,好像随时会从我的胸膛窜出来一样。
你醒了?进屋的人说道。
我努力抬起头,视线追随着他。这是一个身材高挑的中年男子,四十岁上下。他披着一件白大褂,像是医生。皮肤看上去有些黝黑,一张国字脸和宽广的下巴,方方正正,有种坚毅的感觉。他的眉毛很低很粗,眉骨突出,鹰钩鼻,嘴角两端微微下垂,形成ヘ字形,给人以严肃的印象。鼻子下面留着两撇八字胡,又为他增添了几分英气。
总而言之,这个男人的外貌并不惹人讨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谁?我大声尖叫,上气不接下气。
中年男子并不急着回答我的问题,或许他根本没想要给我答案。他只是拖过一张椅子,坐在我右边,然后拿出一支水笔,在记事本上写着什么。我犹如被施了魔法,明明有许多问题想问,关键时刻却哑然失声,只是呆呆地瞧着他写字。房间内异常的安静,我能听见水笔尖和纸张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姓庄。他语调很平静,也没有抬头。
我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被绑着?我只觉得思绪纷乱,问题脱口而出。
病情越来越严重了,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还有,你为什么会被绑起来?他合上笔记本,站了起来,眯着眼睛看我,或者说,这里是什么地方?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冲他摇了摇头,像个白痴。
看来必须进行手术。庄医生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像怜悯又像嘲讽。
手术?为什么要手术?我得了什么病?
你还不明白吗?庄医生沉声道,这里是南溟精神病院,你是我的患者。因为你袭击了其他病患,并且情绪非常激动,我们必须把你控制住。我给你注射了镇静剂,让你好好睡了一觉,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导致失忆症的发作。
南溟精神病院?我绝望地闭上了双眼。无论如何抗拒这个消息,我内心深处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是的,我是一个精神病人,不然又如何解释我的记忆呢?如果大脑没有损伤,为什么我什么都记不起来?除了我是个女人这恐怕是我唯一知道的事了,我几乎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我听见自己哭出了声,四肢依旧被死死地捆在床上。
也许是出于怜悯,庄医生把笔记本插入口袋,然后给我解除了皮带的束缚。
我支起身子,弓着背坐在床上痛哭,热泪从脸颊滚落,怎么擦都止不住。庄医生没有阻止我,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我从一开始的轻轻啜泣,到用尽浑身力气放声大哭,以此来释放内心的悲愤之情。
你还记得自己的相貌吗?庄医生柔声问道。
不??不记得??我用牙咬着自己的拳头,想竭力制止抽泣。
我会是什么样?丑陋或者美丽,对现在的我来说,早已没有任何意义了。
庄医生从床边的抽屉里,取出了一面椭圆形的镜子,然后交到了我的手中。我接过镜子,心中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呐喊:别看!别看!我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双手紧紧握住镜子的两端,在面前举起。然后,把视线投射到镜面。
然而,镜中回望着我的那张脸,是如此陌生。
我在心里尖叫起来。镜子里的女人大约二十多岁,瓜子脸,皮肤白皙,五官十分清秀。双唇闭合时,嘴角下方还有一对浅浅的梨窝。镜子里的我,一头栗色的乱发披在肩上,双眸充满了惊恐的神色。这是我的眼睛?说不上大,但眼角斜长,显得很宽。这是我吗?为什么感到如此陌生?虽然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面对着镜中陌生的自己,我受到的冲击力还是太大。
我浑身发抖,心情难以言喻。
这时,站在我身边的庄医生问道:想起些什么了吗,名字也好,身世也好?
见到自己的容貌,除了惊讶外,我什么都感觉不到,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
我抬起头看着庄医生问道:你说我因为袭击其他病人,才被注射镇静剂,导致失忆的。那从前的我有没有记忆?我精神方面的问题是什么,精神分裂症、抑郁症还是人格障碍?当我说这些话时,连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潜意识中,我似乎对精神方面的疾病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而庄医生似乎不太想和我解释清楚,他说:我下午还有个讨论会,而你,现在必须回病房休息。根据你的病情变化,我会重新拟一份治疗计划。无论如何,你需要手术。放心,手术很安全,到时候你的病症会缓解,甚至痊愈。
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我感觉到内心紧张起来。
那我的名字呢?我叫什么?你总得让我知道我是谁吧?我说。
编号A2047,是你在这里的名字。庄医生用平淡的语气回答道。
可是??
其他方面的事,你以后会了解的。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这个动作在我看来十分做作。我没时间了,待会儿我会让护士带你回病房。
他转身朝大门走去,离开房间后顺手带上了门。
2
庄医生走后,我就一直坐在床上,怔怔出神。
没有一点记忆,脑子里完全是空荡荡的。仿佛在一个黑暗的空匣子里寻找什么,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摸不着。我闭上眼睛,努力回忆,我是什么职业?哪所大学毕业?学的是什么专业?结婚了没有?恋爱了没有?父母是谁?什么也想不起来。我站起来在房间里走动,走得很慢,直到窗口才停下了脚步。
我站在被铁丝网焊死的窗内向外眺望,看见墨色的乌云在天空翻滚,沉沉的似要坠下来,犹如一张拙劣画家的素描习作,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天色变暗,阴沉压抑。一阵风穿过铁丝网拂来,我的脸变得很潮湿,嘴唇沾了海水的咸味。
我怎么落到这个地步?囚禁、疯子、治疗这种词汇怎么会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我又坐回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拿起镜子。我凝视着镜子里的那个女人,从她的眼神中,我找不到一丝疯狂的痕迹。我伸出手抚摸自己的额头、脸颊、嘴唇、下颚,从上至下地轻触,如果能找回哪怕是一点点熟悉的感觉也好。可惜,我再次失望了。盯着这张算得上漂亮的脸,我感觉不到分毫的亲近。指尖传来的陌生感,宛如触碰的是另外一个女人的面容。
这时,余光瞥到了手背,我注意到那儿有条伤疤。
我挽起袖子,看见的是一副触目惊心的景象。手臂上横七竖八排列着各种大大小小的创痕,一条条狭长恐怖的疤,横卧在我的手上,有的结了痂,有的还在渗血。我脱下病服,仔细查看身体。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到处都是狰狞丑陋的伤口。看着凋敝衰败的皮肤,满目疮痍的躯体,我目瞪口呆。一种怪异的感觉浮上心头。我肯定这里有人在伤害我,而且,这家精神病院并不简单。比起伤疤,更令我惊讶的是我的心理素质。说实话,我感到恐惧,但并不慌乱,我很镇定。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我忙把镜子放在一旁,仰躺在铁床上。
伴随着铁门笨重的开启声,有人走进了房间。我条件反射般地向那人看去在我眼前的,是个年纪约五十岁,身穿白色护士服的女人,体型巨大,身高目测在一米七五上下。我注意到她的皮肤上有些褐色的斑,整张脸显得很肥,松垮垮地垂下来,无论是嘴唇还是脸颊都严重下坠。她的眼角布满了皱纹,我还注意到她化了妆,她或许不知道,这拙劣的妆容使她加速衰老了十年。
Alice,你该回病房去了。她说话的声音像是用铁棍在水泥地上摩擦,令我不适。
对不起,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我警告你,不要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我不吃这套!老女人大踏步向我走来,别再给我耍花招!如果有下一次,可没这么好运了!庄医生不会每次都保你,在这里,我说了算。
她是在威胁我吗?我做错了什么事,惹恼了她?完全没有印象。我只想知道她喊我什么,仅此而已。如此看来,我在这里的名字不单单是A2047这个冷冰冰的号码。
请问,我得的是什么病?我失忆了!你一定认识我,对不对?
这里是疯人院,你还问我你得的是什么病?老女人讽刺道。
那我的家人呢?我叫什么名字?我的过去是怎么样的?请你告诉我好吗?
面对我一连串的提问,她显得有些恼怒,破口大骂道: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你是谁?记不记得过去的事已经无关紧要了!你要做的,就是服从、服从、服从!明白吗?
我冲她点点头,表示服从。
于是,老女人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走吧,我可不想浪费时间,还有好多活儿等着我去干呢。老女人催促似的说道,态度极不耐烦。
起身的时候,我注意到她胸口的铭牌,刻着袁晶两个字。
我跟着她出了房间,门外是昏暗潮湿的走廊。走廊很深,似乎无边无际,左右两边各有好几扇和我刚才房间相若、锈迹斑斑的铁门。我无意间注意到,水泥地上附着不少黑色的血痕,也许是时间太久,它们早已和地面融为一体。我抬起头,看见天花板上悬挂着一块金属板,上面写着病房A区。走廊的尽头,立着一座石像。那是一座用布条蒙住眼睛的女人雕像,背上有着一对翅膀,如同天使一般;左手握着一把匕首,右手持盾,动作仿佛随时会对敌人发起进攻。当我想进一步观察的时候,我便被袁晶带到了位于石雕左侧的房间。不,或许用押送来形容更为妥当。
这是个偏狭的房间,门是用整块钢板制成的,朝里开。右边是一整面墙,房间里有一张残破的木床和用石板隔开的马桶。马桶前方有个铁质的台盆,洗脸洗手用的。这里没有镜子,毕竟对于疯子来说,玻璃太危险了。房间中央还设有一张桌子和椅子,但桌脚都被钉死,无法搬运。我被老女人推进这间屋子,身后的门关上了。这里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监狱更加合适。站在这里,我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禁闭感,像是在心头压上了一块几吨重的石头。
咔嚓,咔嚓
铁门已从外部上锁,我无法离开这里了。
这里有窗,但是它太高了,起码有两米高,我无法透过窗看见外面的景色。窗口用手指粗细的铁栏杆封住。
我在房间内来回走动,试图理清头脑中的问题。首先,我被关在了一所精神病院,这里戒备森严,不同于一般的精神卫生中心,更像是一座监狱。其次,我失忆了,不记得自己是谁,更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被拘禁在此。我的亲人呢?是他们把我送进这里?或者是我犯刑事罪而被送到这里?第三,很明显我被虐待过,除非我是个自虐自残的爱好者,如果不是,那么,无论我的精神有多不正常,医院也没权力伤害我,因为我是个病人!好了,综上所述,我能调理清晰地整理出这些信息,说明我的大脑很正常,至少此时此刻,我并不是个疯子!按这个思路推理下去,我没有精神病,可是却被人带到了精神病院,极有可能是被人陷害了!
想到这一层,我不禁担心起来。如果说是有人故意置我于死地,为何不干脆杀了我,而是把我带来这边?答案很明显,杀了我很简单,但是折磨我恐怕是此人的根本目的。能有这种手段的人,一定不是个普通人。
那我是不是一个普通人呢?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想象着自己从事的职业。每天早上挤着地铁、啃着面包去上班的都市白领?还是赋闲在家,靠着网店赚零花钱的家庭主妇?无论哪种职业,都和这座精神病院没有半点关系。等等,如果我是被人故意带入精神病院的话,那么身体上的伤疤可以证明,这人还在这座医院中。他有一定的权力和威望,能不动声色地折磨我。我的失忆和肉体上受到的摧残一定有关。不但如此,他还可能使用了药物,损害我的脑部神经。
从老女人方才对我说的话来分析,我一定尝试过逃离这里。所以她警告我别耍花招。显而易见,我失败了,又被他们抓了回来。我敢肯定我离开过这间牢房,战胜过这间密室,不然不会惹得她如此愤怒我给他们带来了麻烦。但问题在于,我是如何逃离这里的?
面对这严丝合缝的混凝土密室,我毫无头绪。
必定是有过详细缜密的计划,才得以脱身。那么,我的越狱计划是写下来了,还是记在了某处,被他们发现了?不知道,一点也记不起来。看着手腕上的疤痕,我想,那个伤害我的人一定会回来的,事情不会就此结束。而现在的我,比以往的我更弱小至少那时我还记得些什么,最起码知道事件的来龙去脉,也知道谁是陷害我的人。此刻的我更像是一个白痴,任人鱼肉、任人宰割的白痴。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感到悲观。
四周异常的安静,我开始环视这个陌生的房间。我曾在这里待过很久,我希望能有什么物件可以激发我的记忆。我来回走动,不时拍拍桌子,坐坐椅子,甚至躺在床上。可记忆就像是倒映在湖中的月影,如一盏夜灯般在水波上荡漾,当我努力想伸手抓住这轮银镜时,它却融化在了夜色深处,散入了风中,消失殆尽。
我叹了一口气,在布满灰尘的床边坐下来。现在和过去之间,只剩下了一段悄然寂寞的空白。我的人生仿佛像是经历了时光旅行,一下子跳过了人生最重要的时刻。相信我,这种感觉是无法用简单的文字描绘的。即便是用全世界最复杂的语言,也无法形容我的心境。
可恶!
盛怒之下,我站起身来,朝那把椅子狠狠踹了过去。
令我意外的是,那张看似坚固的椅子,随着咔嚓的声响,竟生生被我踢得粉碎!而我的腿并没有受伤。原本我只想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谁知真把椅子踢坏了。出乎意料,我竟然身手不凡?难道我受过格斗训练?
困扰我的谜团,又多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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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像是有人在墙壁的另一边,用拳头敲击一般。
谁?谁在那边?我专注地盯着这面灰墙,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
是Alice吗?
声音从墙壁中渗透出来。说话的,好像是个女人,虽然轻若蚊吟,但在我耳中,却声如洪钟。
又是这个名字!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心也跳得越来越剧烈。
你??你是谁?
我声音抖得厉害,不确定对方能否听见。
你必须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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