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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以儿童视角多层次地表现中国人民在战争阴霾下的生活与抗争,展现了爱国主义与人道主义精神。
◎花费五年时间,在真实史料的基础上,描写战争*为惨烈的四大轰炸之一重庆大轰炸,填补了儿童文学史上的空白。
◎入选中国作家协会重点作品扶持项目
◎入选中国文艺原创精品出版工程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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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抗日战争初期,来自四面八方的下江人拥入大后方重庆城。呼啸而来的日本战机撕破了重庆城的宁静,也搅乱了女孩金兰的童年。旷日持久的大轰炸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苦痛,亦让她渐渐学会坚强与勇敢。在重庆城的火与雾之间,她的家一次次被摧毁,却又一次次从废墟中站起来,重获新生。她和她的家人彼此扶持着走过了*艰难的岁月,有过*为惨痛的分离,却始终心怀希望。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她与千千万万的重庆人民一起,抱定愈炸愈强的信念,用平凡而高贵的生活坚守着,抗争着,直至曙光驱散黑暗,暖春重回人间。
一架架纸飞机,承载着金兰成长中的欢喜与悲伤,信念与勇气。她把对亲人的思念,对胜利的期盼与对和平的向往都折进了纸飞机,放飞在她童年的风中。她相信,总有一天,她和所有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孩子,都会重新拥有一片宁静美丽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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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左昡,1981年生于重庆市渝中区,北京师范大学儿童文学博士。现居北京。
曾出版多部童话、图画书及童话集作品,其中童话《住在房梁上的必必》荣获第九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2012年冰心儿童图书奖、2013年CCBF金风车中国原创图书奖等,《像棵树电影院的奇闻轶事》荣获2008年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克里克里的晚餐》获2013年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并有多部作品入选多种年度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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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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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四季歌【戊寅年 1938】
第二章 山水歌【己卯年 1939】
第三章 日月歌【庚辰年 1940】
第四章 天地歌【辛巳年 1941】
第五章 四季歌【壬午年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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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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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我拿着纸片当扇子摇啊摇,有一点点风,也是热热的。我渐渐迷糊起来
呜呜呜
是谁在大声地号叫?还叫个不停?
吵死了。
兰兰,兰兰!杨金兰!一个尖锐的声音在喊我。我不想醒。我刚睡着呢。讨厌。
呜呜呜呜呜呜
号叫越来越快,越来越近,哎呀,不行,我得醒了,醒过来!
我被人猛烈地拉起来,睁开眼,看见的却是一个人的后背。我尖叫起来:啊放开我放开
我不喊了,我看清楚把我扛在肩上的这个人穿的是长衫。
曙光巷里只有一个人是穿长衫的。
金先生。
我也听清楚了,那呜呜直叫的不是什么动物,是空袭警报,叫得这么快的,是紧急警报。我的全身都开始害怕地抖起来。
金先生却没有抖,他把我稳稳地扛着,走下楼,走在巷子里,走得很快。我的头摇摇晃晃地垂着,眼睛里看到的是一个头下脚上,倒过来的世界。
倒着的敞开门的家,倒着的歪倒在墙根的水桶,倒着的摇晃的窗户,倒着的一条空巷子,然后我倒着看见从地上长出了巨大的火焰,一声接一声的巨响,震耳欲聋。我大声地尖叫起来,把头埋在金先生的背上,我在发抖,剧烈地抖。我感觉我快要从我的身体里抖出来了我希望我快点从我的身体里抖出来,离开这里,快离开这里!
所有的东西好像都在燃烧,空气烫得好像是一百个夏天累在一起,轰隆,轰隆,我倒着看出去,到处都是东西在往天上飘,有门,有窗户,有木头,有瓦片,还有床、柜子、竹竿上晾的衣服,都燃烧着在往天上飘,轰隆,轰隆地飘,重重地飘。
我已经叫不出来,热浪堵住了我的喉咙,我看见金先生的长衫也烧起来,他抱着我的手松开来。
憋气!金先生在喊。
我感觉我被掼了出去,就像我扔出去的纸片。我在半空中倒着身子,看见金先生倒着站在水池底下。
然后,我落水了,我大口大口地吞了两口水,清醒过来,闭上嘴巴憋住气,在水里睁大了眼睛。我看见金先生像一根柱子一般落入我身旁的水里,气泡从他周围像珠子一样一串串冒起来。他在水里睁不开眼睛。我游向他,他在往下沉。
他不会游水。
我把他往上拽,他的身体跟着扑腾着,我们俩终于浮出了水面。滚烫的空气扑面而来,我们只来得及吸了一口气,就赶紧又憋气潜到水下面。
不断有东西从上面砸下来,砸到水里,我拉着金先生躲到角落,不时浮上来吸一口气,又赶紧潜下去。可是水里也越来越热,我们潜在水里的时间越来越短。我觉得我们像是被煮在锅里的两粒肉丸子,全身都逐渐紧绷起来。
当我们浮在水面的时间渐渐变长时,我才真正地看到眼前的景象。我想起在上丰都天子殿看到的那些壁画那不是地狱,这里才是。火的地狱,活的地狱。
曙光巷的房子倒的倒,塌的塌,全都在燃烧,火焰在这些木板房子上疯狂地扭动、嘶吼是真的嘶吼,我以前并不知道火原来是有声音的,可现在我听见了,呼呼的,就像是发怒的野兽。整个世界都是野兽。有些人就在这野兽群里跑,喊,倒下。在火的吼声下面,人的吼声就像是从脚底下拔出来的竹刺,特别的短,特别的小,却又特别的刺人,特别的疼。
我根本听不清是什么人在吼,也看不清哪个是人那可能前一秒还是个人,后一秒却被震成了几块,飞到树枝上,道路旁,塌墙下有一团东西朝我们在的角落直直地飞过来,我拉着金先生赶紧潜到水里,却在水里看到那东西像是长出了触须,一根一根地往水里伸。我想吐,但我被水堵住的喉咙吐不出来。我张大嘴,吞了一大口水,却和呕吐一样恶心。
即使是这样,我也愿意躲在水下面;即使是被煮熟,也比变成那样的东西好。
金先生在水下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让我感觉我是个大人,而他变成了孩子。他不断地呛水,比我更加频繁地浮上水面去呼气,突然地,他在一次露出头去之后猛地一歪头扎进了水中,同时砸到水里的是一个胳膊长短、脑袋粗细的东西,那东西一到水里就往下沉。我睁大眼睛盯着它,终于看清了,那竟是一个搪瓷大痰盂。
如果我没看错,那是个白色带红花的,最常见的痰盂。
金先生显然是被它砸到了头,被一个痰盂。
他紧握着我的手松了劲,人靠着水池壁往下溜,头那里裹着一团红雾。我使劲抓住他的胳膊,可我拎不动他。我摇他的肩膀,摇他的脸,他却没有反应。我浮上水面,大大地吸了一口气,深深地潜下去。我抓住他的手,狠狠地咬下去,一直咬一直咬,直到有一缕红腥荡入水中。他终于动了一下,然后就手脚胡乱地扑腾起来,我拉着他往上浮,我感觉我自己哭了,但眼泪流在水里,一点也看不见。
等我们露出头来,金先生使劲地往外吐水,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很快就流得一脸都是,他脸上的大胡子也早就被燎得焦焦的。我就用湿答答的袖子不停地给他擦,擦,露出他的脸来。我觉得只有让他露出脸来,我才能确认他还是金先生,而不是什么别的东西。就在这时,金先生咳咳咳地笑了。
他骂:《灵飞经》,超逸出世,狗屁!他望着天,举起手指着烟雾腾腾,如同夜晚的正午天空,天地不仁,天地不仁!
金先生的声音迅速地被爆炸的声音吞吃了,但这声音久久回荡在我的心里。
别怕,孩子,别怕。金先生转过头来,扶着我的肩膀。我这才发现,我一直在发抖,抖得很厉害,水纹从我的身边一直荡漾开去,水池里映着的都是火光和烟雾,仿佛水池里还有一个更深的地狱。我抖着嘴唇对金先生说:不、怕,我不、怕。
我现在已经不是怕,我的身体里流窜的是一种比害怕还要锋利的东西,贴着我的骨头刮着我,我感觉身体里到处都是缝隙,已经透着风,透着光,只要哪里再用力一点,就随时会被撕开来。我不知道被撕开来是什么感觉,或者说还会不会有感觉,所以,我不是怕。
我是比怕还要怕。
可我没有说出来,我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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