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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2017精装升级版《欢喜》收录冯唐*版序言。
这是冯唐17岁时的旧作,未曾删改一字一句,真实完整地重现那段尘封在记忆里的青春的日子。冯唐说,这本《欢喜》比我现在的东西更像传统意义上的小说,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书中描绘的那段中学时光,清澈、热烈、鲜活、蓬勃,像钩子一样将我们瞬间拉回那个充斥了校服和书本,却又有太多回忆和欢笑的学生时代。书中的每一页都喷薄而出一股新鲜动人的生命力。也许只有那个年代和年纪,才有真正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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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欢喜》是冯唐的17岁的处女作,写了中学时秋水和他身边很多人的故事:前座姑娘柔顺的长发、数学老师纷飞的口涎、饭堂主任油腻的肚皮、语文老师流利的口条儿、男生间偷偷传递的武侠小说、元旦舞会怀里香香的姑娘那是1989年的高中校园,却篆刻了我们所有人的青春回忆。青春期的生猛莽撞,刚开始对社会、人生和异性产生好奇的年纪,再加上一点点男孩子的叛逆、桀骜和自命不凡,这些揉合成冯唐17岁时的世界--那里有拼搏、有诗歌、有梦想,也有成年之后越发难以获得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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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冯唐
男,1971年生于北京,诗人、作家、古器物爱好者
2012年《人民文学》杂志未来大家TOP20之首
1998年,获协和医科大学临床医学博士
2000年,获美国埃默里大学MBA学位
2000-2008年,麦肯锡公司全球董事合伙人
2009-2014年,华润医疗集团创始CEO
如今,医疗投资、业余写作
冯唐
男,1971年生于北京,诗人、作家、古器物爱好者
2012年《人民文学》杂志未来大家TOP20之首
1998年,获协和医科大学临床医学博士
2000年,获美国埃默里大学MBA学位
2000-2008年,麦肯锡公司全球董事合伙人
2009-2014年,华润医疗集团创始CEO
如今,医疗投资、业余写作
已出版作品
长篇小说《欢喜》《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万物生长》《北京,北京》《不二》《女神一号》
短篇小说集《安阳》(天下卵)
散文集《活着活着就老了》《三十六大》《在宇宙间不易被风吹散》
诗集《冯唐诗百首》
翻译诗集《飞鸟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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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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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_1
清时有味是无能
闲爱孤云静爱僧
春_105
多情却似总无情
唯觉樽前笑不成
附录一:初版自序_236
附录二:2015版序_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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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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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写给二十年之后的我(代总序)
六十六岁的我:
你好啊。
我有个大我九岁的哥哥,昨天开车离开北京,去海边了。他恨北京,但是又怕冷,所以冬天像熊一样宅在北京的暖气里,暖气一停,海棠花一开,他就逃离北京,去山东的海边杀掉一年里的其他时间。
就像他习惯性地恨北京一样,他也习惯性地打压我,在过去的四十年里,总强调我不如这个人、不如那个人。当我在世俗的标准里似乎比这些人牛逼了之后,他又会强调一切到最后都是无意义的,无论从宇宙还是佛法的角度看,我们都如恒河沙一样平淡无奇。昨天,我给他饯行,他没喝酒,平生第一次没打压我,说了如下的话:
老弟啊,我不是打击你啊,其实人和人都差不多,谁能比谁强多少啊?但是,极其个别的人,后天遭遇了绝大多数人没遭遇的事儿,还万幸地活了下来,就成了所谓的天才。所以,天才不是天生的,天才是后天的偶然。比如我一个同学,失手把三岁的儿子从三楼摔了出去,儿子竟然没死没伤,之后看什么事物都是0和1的组合。后来他儿子就成了顶尖的电脑黑客。我回想你的成长,你五岁那年生了场大病,甲肝、高烧、胆道蛔虫剧痛,差点儿没死掉,活过来之后,你脑子坏掉了。还有啊,十岁那年夏天,下雨,你不赶着回家,在槐树下坐着,看中学的女生放学往家赶。雷劈下来,槐树死了,你没死,你脑子进一步坏掉了。所以,从今天起,我承认你与众不同,是个后天形成的天才。
今年的生日很快就要到了,我很快就要四十六岁了。被我哥哥的话提醒,回看我被雷劈的前半生,我如果在二十六岁时遥想四十六岁,会如何勾勒这二十年的日子?
我很有可能会留在协和医院妇产科,每天六点起床,七点查房,九点上手术或者出门诊,中午或许能睡一下下,下午再上手术或者泡图书馆,晚饭或许能喝一点儿酒,酒后想想某个美丽的护士或者某个美丽的病人,某些局部的细节或者整体的感觉,多数时候也就是想想,少数时候想得难受了,就写写。我手臂小肌肉群能力出众,这二十年里应该做了不少台很好的手术,让不少妇女延长了生命,但是这些人中的小一半会在手术后的五年内死去,战胜不了卵巢癌的大数规律。我比较鸡贼,这二十年里应该能选好合适的科研角度,在《中华医学》《中华妇产科学》等中华系列杂志发表二十篇以上的文章,如果运气好,或许还能有一两篇发在Nature或者Science上。在二十六岁之后的二十年里,我应该可以升教授,但是协和医院妇产科有六十个比我更资深的教授,所以我没有一丝可能做妇科主任或者副主任。
实际发生的是,我二十七岁从协和医科大学毕业,马上就去美国念商学院了。毕业进了麦肯锡,靠着说清楚商业上的复杂问题挣钱吃饭,一干小十年;后来去了一家央企,先负责战略,做了六家上市公司的董事;再后来创建了亚洲最大的医疗集团。四十三岁后辞职,全职做医疗投资,至今。
这二十年里,每周八十小时的工作并没有成功抑制住我的表达欲,我压榨睡眠和假期,周末写杂文,春节年假写小说,大酒吐完写诗歌,大概两年成一本书。至今为止,出了六本长篇小说、一本短篇小说集、三本杂文集、一本创作诗集、一本翻译诗集。
我哥哥有一次喝多了说:其实啊,你在文学上的运气超级好。你看啊,你写十五岁到三十岁的半自传''北京三部曲'',拍成了电影电视剧,很多青春期的学生会读、很多想了解北京的人会读。你酒后乱写的''怪力乱神三部曲'',其中《不二》成了卖得最好的繁体中文小说,你还没被佛教徒打死,你真鸡贼。过去十年,你的短篇小说也卖了好几个电影改编权,杂文集就在你一直瞧不起的机场书店里卖着。你还创立了超简诗派,每到三月,有自来水的地方就有人提到''春风十里不如你'',多少诗人写了一辈子一个字儿也留不下来啊。你还重译《飞鸟集》,创造了在21世纪诗集被下架的历史。其实,你想想,你还想干吗?多寿招辱,你现在死掉,相当完美。我想了一下,我哥哥说得对,我心目中的文字英雄,多数没活到我现在这个岁数。卡夫卡,四十一岁死了;劳伦斯,四十四岁;王小波,四十五岁;凯鲁亚克,四十七岁;卡佛,五十岁。
一个日本朋友送了我一张巨大的纸,纸的大标题是二十一世纪,下面密密麻麻地列出从2001年到2100年的每一天。他想用这张纸劝我,珍惜光阴,努力奋进。我在这张纸的面前站了一会儿,清清楚楚地看到一个事实,在这密密麻麻的日期里面,必然有一天是我在人世的最后一天。我想到的是:
第一,绝不在无聊的人和事儿上浪费时间,哪怕一天。
第二,继续用各种可能的方式推进医疗的进步,缓解人类肉身的苦。
第三,呼吸不止,写作不止,老老实实地放开写,能写多少算多少,看看还能写出多少人性的黑暗与光明,缓解自己和他人内心的苦。
第四,少见些人,多读些书。见人太耗神,做幕前工作,我蠢笨如猪,在书里和写作里,我游得像一条鱼。
活着活着就老了,活着活着就挂了。
天亮了,睁开眼,又赚了,希望二十年后能看到你。不一。
冯唐
2017年4月于北京不二堂
对学生来说,元旦是一年里最最重要的节日。学校的新年庆典大多是在三十一号举行的。在这一天里,先生走下高高的讲台,学生也就可以塞给他一大把胡大瓜子。兴致很高的先生刮刮学生的鼻子,夸他三十一号一年到头,调皮捣蛋。很高兴致的学生也就像平日里先生挤他的回答一样,哄先生唱一首情歌,让他也难上一堪,让邻班的同学关切地问他:谁欺负您了?在这一天里,男孩子尽量显得风度翩翩,像个大人,女孩子尽量娇羞动人。重扇厚扉微微掩开,一点怯弱,一点苍白,却别有一番纯粹,一番美好,一番想也想不明白,说也说不出来的无奈--多少相看不厌的两颗心,三年只有这三天,三天又只有这么三张,写着一两句含义晦涩曲折的贺年卡。
贺年卡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东西。不送是瞧不起我,送是害了我。互赠贺卡,当然是男女之间的事,木瓜琼瑶,彤管归荑,千年古风。如果是同性之间,没见过世面的有心人,难免要想到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AIDS),而且,还是彼此不熟的。相熟的表示亲爱友好,如果性别不同,大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吵上一架,打上一顿。如果性别相同,大可以找张桌子,一瓶啤酒,半斤全素斋的素什锦,一顿神侃,海阔云天。不必这套繁文缛节。只有不熟的朋友,最需要形式上的敬重。
市面上的贺年卡,情人卡多得像万花筒那几片破纸幻出的图案。倒有一个共同特点,贵得毫无道理。一张薄薄的纸卖到两块、三块,初版的《太白全集》,全须全尾,偌大一个李白也就是这个价钱。为了书店架上明码标价的古圣先贤们,我喊,冤。别人送了你,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绝不好意思不回赠。上文说过,那别人一定不是太熟的人,还没有熟到不分你我的程度。在我,更是不愿欠别人什么,物质或是情感。
费点事,省点钱。为了表示对前人的敬重,对对方的深情,我决定,自己动手。
白卡片纸按黄金分割决定长宽比例,相对一折。再刻两方印,一盘龙,一公虎,一方,一圆,一印前,一印后,一用朱砂,一用焦墨,暗合虎年去龙年来。效果还好。仿游击战略,定下赠送的八字方针有来有往,不来不往。不以一物与人,不以一物取之人,大家扯平,决不多惹是生非。
大宗置备停当,还有其他许多事情要干。古人过年,要祭奠上天下地,列祖列宗,以期来年消祸去难,大吉大利。我于是买了一盒十几支熊猫请诸位先生,骂过的同学,同宿舍楼的友邦人士-那些女同胞歆享。所谓友邦人士,就是我瞧着她笑笑,她不当面骂我的人。教室墙上说得好:
君住马路头,
我住马路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
共饮自来水
我们仰面看到同样的星辰,并肩走在同一块土地上,住在同一苍天覆盖之下,彼此只隔一块楼板,同起同卧,双宿双飞,躺在床上,我的脸上面不是你的后脑就是你的双脚。不能不说,多少有些缘分。
新年的教室当然要布置。气球要挂,黑板要画,还有灯笼、蜡烛、皱纹纸,这些自然是女生的事。蛋糕、汽水、凉果、瓜子,女生又不信任男生的鉴赏力和手嘴的老实。男生也乐得自在无事。勤快人也有两种,一种是天生的,另一种是被逼的。第二种人自己勤快时就是看不下去别人的闲散。这些在家里老娇的女孩子当然属于第二种。于是决定新年晚上开化装舞会,男孩子必须准备一个面具,并且学会跳舞。面具是妈妈的活。有妹妹的,抱起来,学习跳舞,转起来,黑天白地,楼板乱颤。根2向我诉苦,说隔壁邻里的眼睛呈现的神色,像是窥见了乱伦。没妹妹的着急上火,急中生智,抱起来转起来有妹妹的同学。这些事情,我却都可以省略了。假面?那天早上我上遍肥皂,仔细洗把脸就行了。跳舞?天生不会,对外宣称:有所不为。
住宿生三十号晚上照例要大吃一顿,闹个通宵。早饭、中饭,大家都吃得尽可能少,或干脆不吃,留着肚子对付晚上那顿每人捐十元钱的大会餐。饭盆、盒盖、水杯、漱口杯、叉子、刀子、勺子,除了脚盆,一切能腾出来的容器满满铺了一桌,几个穷凶极饿的人围坐一圈,张大嘴,静候出去采购的老鸟回来。
老鸟受到对罗马教皇般的欢迎膜拜,他也聪明,知道大家欢迎的不是他,是他带回来的东西。乖乖地交出来,大家心急手笨,小半斤的一块火腿肠至多切三片。倒也蛮有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豪气。吃样自然惨不忍睹,我闭眼大嚼,没镜子就没丑人,瞎子的天空是黑的。
饱而思淫。饭后,我们去看录像,两个人正要进入高潮,忽而镜头一转,前排的小伙子一声叹息:哎呀,操,就差一点。就像凌濛初的二拍--乱扯小衣(以下删去一百二十四字)吊人胃口,任人想象。
回到学校正赶上二楼的女生给我们送饺子下来。这当然是借口。现代心理学研究告诉我们,人很少出于一种动机干某件事,而总喜欢用一种最容易出口的理由来描述这件事的动机。我们还没有糊涂到点破它的田地,那个吃一口说口淡,这个吃一口说肉少,那个说这个说,我看饺子不多,一声不吭,埋头紧往嘴里招呼,不时偷看一眼让饺子从楼上掉下来的姑娘。她面含喜色,像是赞我深沉。
没什么好回赠的,我们请她们拱猪,喝偷偷掺过酒的汽水。她们说用脑门把黑Q拱出来太不卫生,我们又容易耍赖,把黑Q偷出来,让她们拱到天亮也拱不出来。提议顶枕头,我们说无所谓。
四川农民大婶出现卖猪难。
这回又是你,四冠王了。
再次卫冕成功。
你顶上枕头,举止像个大姑娘了,文雅多了,就像满族的公主格格。
你们少废话,快点出牌,要想到一个阶级兄弟正在受苦受难。
有人在向我暗送秋波。
酸噢,pH值无穷小。
回吻贴在墙上的大美人的下巴颏。
偶然间,隔壁(即厕所)传来评论:咋这像俺们屯娶亲办丧呢?是在饭厅工作的外乡大师傅,半夜出恭,有感而发。
在这狂欢的夜晚,我没有看见黄根,也没有看见孟寻。
教室布置得真漂亮,按老师的话说:糟蹋得一塌糊涂。
教室正中一嘟噜大花球,各种颜色的彩带,由这向四围发射出去,像阿拉伯之夜的豪华帐篷。桌子都请出了,椅子围成个圆圈,一个人发一支蜡烛,窗子封上了厚厚的帘幕。因为有一种美好,必须在夜晚才能更好地显现,而叶胡最不喜欢,所以他们禁止夜里开会,所以我们就自己造了一个。
教室的一角设了个茶吧,大壶酽茶,管饱不管好。相传,新月社的同仁发起该社时有一条规矩,社里什么都可以来,剃头也可,洗浴也可,喝啤酒也可,只不许打牌和谈政治。我们更加宽容,禁令只有一条--莫谈国事,对学生来说,与己有关的国事就是考试。新年一过马上复习,复习一完便是考试,苦不堪想。所以别破坏如今的好气氛,且一晌贪欢。女孩子果然漂亮了许多,就连我们的班主任、数学张老师也套了件大花毛衣,不大自在地坐着。我偷偷夸她毛衣漂亮,她连忙告诉我是为了老年Disco表演,学校发的。语音里奇怪地带些害羞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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