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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书之乐藏书心得旧书情缘珍本鉴赏
教育部长江学者、北大史学教授、著名藏书家
辛德勇先生记录书与人的一次次神奇缘分
【彩印插图珍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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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辛德勇教授不仅是史学界颇有成就的学者,因读书而爱好收藏书籍。看本书收录的文章,可以分享他买书、藏书、读书的经历和体会。这里面既有买书藏书的经验之谈,又有关于图书尤其是古籍的知识介绍,甚至是独家秘笈。这些文章曾深受读书人、爱书人的好评,首次结集成专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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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辛德勇,1959年8月生。历史学博士毕业,师从史念海先生与黄永年先生。现任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主要从事中国历史地理学、历史文献学研究,兼事地理学史和中国古代政治史研究,已出版《秦汉政区与边界地理研究》《旧史舆地文录》《建元与改元》《石室賸言》《制造汉武帝》《祭獭食蹠》《海昏侯刘贺》《中国印刷史研究》《书者生也》《那些书和那些人》等二十馀部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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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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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访书偶记】
买书的经历与感想
在书市的最后一个秋日里
落伍的一年
卖书人徐元勋
津门得书偶记
在斯堪的那维亚买旧书
天南访书记
【得书东洋】
东洋书肆记
大东购书漫记
东京书市买书记
有朋自远方淘得好书来
【藏书杂谈】
藏书要成系列
漫谈丛书零本的收藏
买残书
牛头、鸡肋与狗屎
花冤大头钱买书读
记我买过的几部影印本古籍
《读书与藏书之间》自序
行走在读书与藏书之间
【读书忆旧】
念书非易
在老师身边读书的日子里
黄永年先生教我读书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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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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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 序
从小就喜欢读书,但既不是在诗书之家闻着书香生下来的,更赶上了一个极端蔑视知识的年代,结果直到上大学,也没读过几本书。在文化上,是严重营养不良。
少见多怪这话讲起来有些刻薄,但不能不承认,其实是很普遍的实际情况。小时候什么书也没看过,就导致上大学、特别是读研究生以后,看什么书都新奇。上大学时,最可怜的故事,是读到杨周翰等先生编著的《欧洲文学史》之后,始按图索骥,一本一本地找各国文学名著看。当看到欧洲中古时期所谓城市文学的重要作品《列那狐传奇》时,在图书馆里找不到正儿八经的书,不得已,借来一册《狐狸列那的故事》的小人书,兴致盎然地捧着看,引得班上那些老三届的大哥哥们投来一片怜悯的目光就像现在我们看那些常年饥饿饿出来的大头娃娃狼吞虎咽地吃方便面一样。
缺啥补啥。于是稍有能力买书,就尽力去买。人干什么都会有惯性,越买,想买的就更多。直到现在,老冉冉其将至,终于明白人一辈子读不了几本书,家里也实在没有地方放了,这才稍稍收手。
买书买得最狂的时候,自然是兴趣最浓的时候。兴致高,买下书后随便翻翻,情不自禁,有时还会随手写下一些东西。世界这么大,中国也这么大,对这些讲买书经历的文字,总有一些人喜欢;还有一些人虽然并不喜欢买书,但也愿意窥视一下别人奇怪的癖好。这样,我就陆续刊发了一些这类文稿。
九州出版社的李黎明先生,对买书藏书,雅有同好。于是,把我过去写过的这类文稿汇集到一起,编成这本《蒐书记》,以便读者集中阅览。对李先生的盛情和为此耗费的心力,我自然衷心表示感谢。
需要说明的是,书名是我自己定的。之所以采用这个现在有些生疏的蒐字而不写成搜书,是想强调一下寻觅的意象。买书,特别是买旧书,并不仅仅是拥有或是占有,更多的趣味,是寄寓于寻寻觅觅的过程之中。这一点只可以与知者道而不可与不知者言。另外,谁的书房里都免不了会有犯禁的东西,至少是不登大雅之堂的读物,要是写成搜书,会让我这个年龄以上的人,一看就想到入室查抄或是勘验邮包行李之类的肃煞景象,会不寒而栗的。除了对极个别原文的错误做有订正之外,编录在这里的文章,较诸过去,还多增加了一些插图(个别插图也有改换),以增强阅读的效果。
2016年8月6日
书市的回忆
回想当年买书的经历,最令人心醉的场景,莫过于琉璃厂古旧书市。
我是1992年来到北京的,所经历过的北京书市,最早有首都体育馆书市,接下来有劳动人民文化宫书市、地坛书市,但这都是售卖普通的书籍。虽然也有文史古籍,但比例很小。真正让人癫狂的古旧书市,只有设在琉璃厂大院之内的古旧书市。书市每年春、秋两季,各有一次,前后持续了十多年时间。
那真是爱书之人的盛宴。在前期的古旧书市上,最受瞩目的焦点,是场地中央堆放的古籍。放在这里的,都是零落不全的残册,但其中也包括丛书零种,一开始每册5角、1元、2元。其他篇幅较小的清刻本古籍,首尾俱全者,每种只有十几元钱上下到一二百元上下,更贵一些的,也不过五六百元。例如,我在书市上买到的明崇祯刻陈仁锡评阅本《大学衍义》,十二册一套,书价500元,就已经是其中价格很高的书籍了,而买书的时间,已经晚至上个世纪末期。在一两块钱一册的丛书零种当中,甚至包括康熙刻本《通志堂经解》和《西河合集》,以及乾隆刻本《雅雨堂丛书》等书的零种,刻印精美,而且每一单种都完好无缺。
从书籍的稀见程度上看,当然大多都是常见的古籍,但细心蒐讨,有时也会捡到珍稀的版本。1994年的秋季书市,我陪同业师黄永年先生一同前往,先生就花费10元钱,买到了一部极为罕见的龚自珍诗集清道光刻本《破戒草》。我也有幸用20元钱,买到一册很稀见的清雍正桐乡汪氏写刻本《林和靖诗集》。这么好的福气,若不是当年亲身经历,今天要是有别人说来,连我也不敢相信。
我在琉璃厂古旧书市上买到的更有独特史料价值的书籍,还有两种,而且价钱比这还要便宜很多。一种是清代中期学者胡秉虔的稿本,约略相当于札记册子,多属胡氏研读经书和子书的札记,内容精深,而且大多未曾刊刻。另一种是一小册巾箱本,题作《弹铗新编》,是一部清代各类长随人员的办公手册,是研究清代行政运作的难得史料,却从未见过著录。书市上的售价,前者1元钱,后者仅卖5角钱。书这么便宜,当然争抢会很激烈。
线装古籍,尚且如此,琉璃厂古旧书市上那些新式的洋装书,不管中文,还是洋文,其品质之高,价格之廉,更是可想而知,争抢也是同等地炽热。不过那样的好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买书的感想
回忆过去买书的经历,有很多当时习以为常的往事,现在已经变得相当陌生,有些更近乎天方夜谭。往昔的岁月,随时间而流逝,有关买书的实质内容和外在形式,也都随时间而演变。不管你喜欢,还是厌恶。
过去在书店里寻寻觅觅,虽然首先是要买到好书,但逛书店、尤其是逛古旧书店,其兴趣和目的,都并不仅仅是买书,并非仅仅是要获取收下某某书籍这样的结果。更重要的,是在书店里浏览书籍这一过程。
与你买下的很少一部分书籍相比,在这一过程当中,摩挲翻阅,每次,还能看到更多的书籍;能够看到你虽然很喜欢,但一时还买不起的更好、更重要的书籍。在这一过程中,书店里一排排的书架,犹如一道可以任情徜徉的长廊,你可以随手取下每一册书阅览,从中获取大量知识。
特别是在中国,图书馆的服务,往往很难令人满意;事实上有相当一部分图书馆对待读者的态度,还很让人愤怒,让人痛恨。对比的结果,也就愈加显示出在书店读书的惬意。在书店里读书,一直伴随着我学术的成长,有很多知识,就是这样在书店里获得的。这样的阅读,对扩充知识的范围,尤为重要。
哪怕是校园里规模很小的书店,也会让人在饭后茶馀,驻足其间;更不用说北京中国书店的各家分店,售卖的书籍,品种异常丰富,更让人流连忘返。我在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工作的时候,每次到所里上班,都更渴望着在下班的路上,分成几条不同路线,交替轮换,去往不同的几家书店。实际上所谓上班,往往不过个把钟头而已,让领导看看自己尚且健在,然后就在一家家书店里消耗掉几乎一整天时间。
近年,随着网络书店的蓬勃发展,实体书店受到越来越大的压力,其存续下去的空间日益缩减,甚至大有走向衰亡的势头。对此,我深感担忧。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但愿网上书店,也很快能够像实体店一样,给读者提供阅览的便利。
谈到买书,在这里,我想和各位朋友谈的第二点感想,是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买书一定要以用书为目的。现在有很多年轻的朋友很喜欢买书,而且还有很多朋友,年纪还很轻,比如正在上大学,在读研究生,读博士,早早就买下了很多书,这很令人欣喜。不过除了很少很少一部分人,有条件去做藏书家之外,其馀绝大多数朋友,须要切记,我们选择买什么书,买多少书,一定要以适合自己的阅读和利用为首要原则。
不同的人,不同的书,会有不同的用法。像我买下的很多书,有很大一部分,只是在具体做相关研究时才作为史料加以查阅的,不一定顾得上通读。这是历史学研究使用书籍的一个特点,对于一般社会大众来说,这是一种稍显特别的用法,但仍与单纯的藏书,有明显差别。
人们买书,恐怕都是想要阅读,完全为藏书而不是读书来购书的人,少之又少。所以,买了书,却顾不上读,是一种很大的遗憾。人不管做什么事,时间一长,都有可能产生惯性,买书也是这样。惯性有好处,也有坏处。其坏处之一,就是得筌而忘鱼,一味想要获得心爱的书籍,却忘记了买书的目的;或是再没有精力、兴趣来把起初设定的目标付诸实施。基于这样的惯性一味买书,我觉得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希望各位喜欢书籍的朋友,不要陷入其中而不能自拔。当然,用书的方式,往往各不相同,譬如,仅仅欣赏书籍印制之美,甚至封面之美、纸张之美,也是一种用途,但这同样需要用心去欣赏,去享受。
什么人是藏书家
一些年来,各地评选过很多藏书状元。这些藏书状元,已经不是普通的藏书家,是藏书家中的大家,而这些状元们有个共同点:就是家里书很多很多。由此看来,具有一定的数量,是藏书家首先需要具备的一项重要条件。
可是,拥有书籍数量的多与少,并不是一个绝对的概念,对于从事不同工作的人来说,往往会有不同的判断标准。比如,像我一样从事中国古代文史研究的人,家里的书,比一般人多一些,是很正常的,也是很普通、很普遍的。但这只是我们这种人用以混饭的家伙,就像清洁工用的抹布,修理工身上的钳子、扳手,农民家里的锄头,还有镰刀,我们却不能把这些清洁工、修理工和农民分别称作抹布收藏家,钳子、扳手收藏家,锄头和镰刀的收藏家。因此,我和我的绝大多数同仁,并不能够称得上藏书家的名号。
仅仅书多,不一定算得上藏书家,那么,换一个角度看,拥有珍稀版本的人,是不是就都是藏书家了呢?这也很难说。因为上辈遗留,或是其他什么偶然的原因,有人会得到一些非常罕见的书籍,但仅仅一本两本,这恐怕也算不上是藏书家。
我认为偶然具有很少量的孤本秘籍,不应该算作藏书家,其实质性的着眼点,不仅仅是数量太少,而是因其数量之少尚无法构成一个像样的系列。在我看来,成系列,才应该是藏书家与普通书籍持有者之间最本质的区别。
听我这么一说,很多人肯定要问:韦力先生是当今中国最大的藏书家,那么,他的藏书,又是什么系列?我的回答是:各种形式、各个时期的古籍版本,就是他最大的系列,他的藏书系列,首先是依据古书制作的时间和形式来组织的。韦力先生连宋版书都拥有非常丰富的系列了,其他各个时期的刻本、活字本、写本、稿本、抄本、石印本,林林总总,更构成多种不同的子系列。
我们大多数普通人,当然没有那么好的条件,把宋版书作为一个系列来收藏,但藏书和所有收藏一样,其趣味在于自得其乐,有什么条件,就藏什么书,而且收藏更深一层的乐趣,在于你对自己藏书的品味和鉴赏,不是其市场价值的高低。正是因为这种乐趣,更多地是寄寓在对藏书的品味和鉴赏之中,而这种品味和鉴赏,与普通研究用书、工作用书、日常家居用书等等实用性书籍不同的是,更加侧重某一部书籍、某一种书籍、某一大类别书籍其本身的特征,要想细致周详地认识这些特征,就需要将其放置在所从属的整体系列中加以对比。基于这样的认识,我才要把藏书的系列,作为一项核心要素,来衡量一个人的藏书是否达到了藏书家的标准。
这样看待藏书和藏书家的问题,有些朋友不一定能够很好地理解,但我们要是对比一下收藏活动中最为普及的邮票收藏,就会看到,像样的集邮家,其藏品通常都会有各自不同的主题,也就是各种不同的系列。书籍的收藏,道理和集邮相同。
若是以藏书是否形成系列作为实质性要素来做评判,我们也就没有必要拘泥于所收藏书籍的年代早晚、贵贱差异。像韦力先生那样收藏宋元版书固然是很高端的藏书家,但收藏明清刻本、石印本、铅印本,乃至现代的电脑排印本,同样也可以做得有声有色,有滋有味,关键是要投入心力,按照自己的心思来设定专题,构建独具特色的系列。
举例来说,要是以书籍的内容作区分来设置藏书主题的话,像北京城,现在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的所在地,也就是所谓首都,为此,关注北京城的人很多,生活在北京城中的人,尤其如此。对于这些人来说,有关老北京的书,就是很好的一个收藏主题。这是一个很大的主题,从长远看,也可以尽量收齐有关这一主题的所有书籍。但相关的书籍数量太多,短时期内,很难做到。比较现实的办法,是在这一大范围之内,先选择一个更小的类别做起。比如,北京的城市面貌,日新月异,介绍北京城各方面情况的书籍,书中的内容,随时都在成为历史,所以完全可以从当下出版的书籍开始,来收藏这一主题。当然,要是想让自己的藏书更具有历史意味,也可以从改革开放前、文革前或是1949年以前开始收集,甚至可以专门收藏民国肇建以前与此相关的书籍。
藏书就是收藏历史
当代书籍的版本,实际涉及两项要素,一是版次,二是印次。但至少在中国,实际上往往不大好截然区分开来这就是不同的印次,往往也会少量挖改文字,两个不同印次的书,除了纸张、墨色会有所不同之外,内容往往也不同程度地存在某些差别。普通读者可以不大在意这些差别,但作为藏书家,却要对此予以充分的关注,比较和掌握彼此之间的出入变化。
在不同的版次和印次之间,形成这样、那样的差别,有很多原因。首先是作者的改动,这会反映作者学术观点完善和变化的过程,因而,一个完整的收藏系列,就是一组珍贵的学术史料。
除了作者个人改动之外,书籍在印制出版过程中,不可避免还会出现一些并不符合作者意愿的情况。在这当中,比较重大一些的因素,是政府对出版物的管理要求,致使出版单位需要删减添改原稿;或是印制新版次、新印次时,更易旧版次、旧印次的内容。不过还有很多时候,仅仅是出版社的责任编辑或主编未经与作者磋商而径行做出的改动。直到书籍印成面世,作者才会看到自己的著述变成了何等模样,有些地方,甚至已经面目全非了。类似的情况,或许不管在哪里,不管在什么时候,多多少少,都会遇到一些,但在时下的中国,情况却是相当严重。
好在我们藏书家、藏书爱好者,和所有收藏家、收藏爱好者一样,关心的就是藏书,一门心思想着如何多藏书,藏好书。我们的兴趣和职责,是收藏历史,而不是解决现实问题。胡出、乱出的书,愈加提高了我们藏书的意义和价值。现实情况如此,我们更要注重系统地收藏同一部著作的不同版本。
书籍在出版过程当中,既然会出现种种意想不到的情况,那么,作为一个系列的收藏,就不能不同时关注作者的稿本。过去谈藏书,重视稿本,往往更侧重作者手书的字迹,社会名流,更受藏家追捧;要同时还是书法高手,那就更容易让人为之癫狂了。
不过现在的作者,多是提供电脑打印的稿子,可就其内容而言,这并不改变其作为作者原稿的性质。这种稿件,连同出书过程中的校样等,也都是在一种系列收藏中很值得重视的版本。
另外,还有一种介于稿本与正式印本之间的校样本,同样值得重视。针对自己收藏的系列,选择和配备作者各个不同阶段的校样本,对了解作者学术思考的变迁过程,了解一部著作的改订过程,同样具有很重要的价值。我这里给大家看的这部《揭开帝国主义在旧中国投资的黑幕》的二校样本,是上海人民出版社送呈某相关部门领导审查用的样本,时间是在1950年4月。而书中作者的序,写在1959年11月;待此书正式出版,则已经是1962年12月的事了。正式出版的书籍,较这部校样,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动。若没有原稿存世,这部校样本,也就在一定程度上,具备了作者原稿的性质,至少它比正式的印本,要更为接近作者的原稿。
要是各位朋友赞同我的看法,在藏书过程中,像上面讲的这样,首先关注系列性这一实质性特征,那么,我们不仅可以突破财力的限制,不去艳羡那些高大上的古籍善本、近代珂罗版精品、洋文珍本,而是专门去访求那些离我们很近很近、印制很普通很普通的书籍。而且,我们也不必过分关注藏书的数量,而更在意独有特色的系列,哪怕仅仅是一个很小很小的系列。做买卖的人,有句常说的话:一招鲜,吃遍天。一个有足够特色的收藏系列,再加上藏书一定要尽量讲究的品相等因素(我说自己不是藏书家,在座的朋友,有些人可能不太相信。我举个例子,来证明这一点:20世纪90年代初期,在北京海淀中国书店,有一摞周作人的《中国新文学的源流》,民国二十三年订正三版,毛边儿,其中大多是品相完好的,每册定价大概是2元,但有一册,已经被虫蛀得很厉害,5角钱,我就选了后者。这件事,可以充分体现我确实缺乏像样的藏书意识),这样,花不了多少钱,就足以让你的藏书,傲视于人。
当然,更重要的是,想要这样藏书,必须读书,而且往往首先就要读书。各位朋友看我们这次活动的主题,叫做全国公私藏书与经典阅读论坛,就定得很好,凸显了藏书的根本目的在于阅读。只有读书,才能建立起自己的收藏系列,而通过系列的收藏,就会加深你对藏书内容的理解,从中更好地感受读书的乐趣。
至于收藏系列的选择,这因人而异。要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财力精力等各项因素,综合考虑。我前面谈过,所有的收藏,都是在收藏历史,而书籍所蕴涵的历史信息,最为丰富,也最为明晰准确,远胜于其他各类历史资料。书籍既然产生,就都载有特定的历史信息,没有毫无价值的藏品,关键是你有没有很好的眼光,去认识、选择、发掘、利用你的藏书。譬如,我手里偶然买下过《易水文源》这样一本小书,已经首尾不全,是民国时期,我们河北易县一个中学的学生作文选本。作为当地乡邦文献的收藏来说,它就具有非常重要的价值,而且也很难得。立足于自己的实际情况,相信各位朋友,都能够通过自己的系列收藏,更好地体味藏书所带来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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