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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夏洛蒂·勃朗特经典长篇小说。一本写给女性独立的启蒙书,每个追求幸福长久爱情的女孩都不可错过的世界文学名著!
#女性读本
#世界十大文学经典之一
#女性成长五部曲之一
#现代女性小说典范
“我们是平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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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灰姑娘”的爱情奋斗史,野百合也终于迎来了春天
作为相貌平凡、身材普通、出身贫寒、学历一般的典型现代都市女,简·爱小姐刚入社会便迎来了自己人生的春天——她与绅士罗切斯特恋爱了!可是,她的爱情好像并不顺利……她的棱角分明,他性格决绝;他不愿克制情感,她无法伤害他人;他忽视世俗伦理,而她追求一切平等,他们的爱情触礁了……
在感情的拉扯中,简变得深邃独立,不再单单追求浪漫有趣,而罗切斯特则愈加炽烈,对待世界果敢又决绝。两个人在磨合中,接受了真理之火的考验,在无法言喻的心灵折磨后,彼此契合,渐渐完美,迎来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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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作者:夏洛蒂?勃朗特(Charlotte Bront?,1816—1855)
英国女作家。她与两个妹妹,即艾米莉?勃朗特和安妮?勃朗特,在英国文学史上有“勃朗特三姐妹”之称。
在以追求女性独立、追求与男性平等为主题的19世纪女性文学中,夏洛蒂?勃朗特是至关重要的作家。后世作家在处理女性主题时,都不同程度地受到她的影响。她被尊为先驱,她的代表作《简?爱》,被视为“现代女性小说”的楷模。
代表作:《简?爱》《谢利》《维莱特》《教师》
译者:刘荣跃
翻译家、作家。翻译作品包括《无名的裘德》《野性的呼唤》《简?爱》《鲁滨逊漂流记》《嘉莉妹妹》等世界名著,另有40多万字的散文随笔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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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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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的天才、激情和义愤——伍尔夫(现代主义与女性主义的先锋、意识流文学代表作家)评 《简·爱》
女性欲望应被尊重——萨莉·沙特尔沃思(牛津大学英语文学系教授)评《简·爱》
章节导读
目录
正文
附录:第二版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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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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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的天才、激情和义愤
现代主义与女性主义的先锋、意识流文学代表作家伍尔夫评《简 · 爱》
夏洛蒂·勃朗特现已成为众多传说、热爱和文学的中心。在她的代表作《简·爱》问世以来的一百多年间,每当人们打开《简·爱》时,心中浮现的不再是一个陈腐而又过时的英国维多利亚王朝的思想“遗产”,而是在阅读的忐忑中,在翻动书章一两页后,迎来一个豁然开朗的世界。夏洛蒂·勃朗特的文学世界就像是沼泽地上无人问津的神庙旧址,只有心怀敬虔,方能寻觅到一二。
呈折叠状的红色窗帘挡住了我右边的视线,左边是明净的窗格玻璃,它既为我把十一月的这个阴冷日子挡在外面,又没让我完全与它隔离。翻阅书页的时候,我不时地仔细观察着这冬日午后的情景。只见远处是一片白色的雾和云,近处有一片湿湿的草坪和经受风吹雨打的灌木丛,下个不停的雨被一阵阵哀号的狂风吹得四处飞扬。(《简·爱》章)
还有什么东西能比“沼泽”本身更容易腐烂的吗?还有什么东西比“哀号的狂风”更易受肆无忌惮的气流的影响而变幻莫测的吗?
同样,再没有什么能比翻动书页时的兴奋更让人倍感时间的匆匆易逝。夏洛蒂·勃朗特牵动着我们的神经,命令我们不容有歇地将书一口气读完,思考的停顿只会破坏读书时的兴奋感觉。一旦开始阅读她的书,我们能做的就是不停地翻过一页又一页,就算有人在身旁走动,你也会觉得那动作并不是实际发生的,而是发生在书中世界!
再也没有比她更让人留恋的女性作家了。我们同她亦步亦趋,一点点见证她脑袋中曾发生的一切;我们甚至狂想:她不允许我们将她遗忘,她要让我们的步伐停留于她的身边。终,我们就完全属于夏洛蒂·勃朗特,如愿以偿地沉浸在她的天才、激情和义愤之中。
节选自伍尔夫《普通读者》
编者译(节选标题为编者所加)
女性欲望应被尊重
牛津大学英语文学系教授萨莉·沙特尔沃思评《简·爱》
《简·爱》的出现,颠覆了大众眼中传统的女性形象,在保守派人士看来,无异于是破坏了社会的现行秩序。夏洛蒂将自我化身为简,化身为一个追求平等、要求尊重的英国新女性。“你以为我是一个机器人?我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吗?”(《简·爱》第二十三章),她向罗切斯特发起质问,她要他用灵魂真诚做答,基于“咱们本来就是平等的”(《简·爱》第十二章)。简认为“做做布丁、编编袜子、弹弹钢琴、绣绣布袋”(《简·爱》第十二章),只是让女性狭隘地生活,她热切地希望社会能够给予女性更多地发挥自身才能的权利。
同时夏洛蒂还重新定义了两性情感,要求其中包含激情与浪漫。当简面对圣约翰的求婚时,她并没有思考结婚的好处,而是担心他们的爱情生活,担心他只有爱情的躯壳。换言之,他其实并不爱她,他只能为她提供性,却不会施舍真正的爱情。简感觉到“发不出声音,话语淹没在啜泣之中”(《简·爱》第三十四章)。
小说中简的隐忍与阁楼上的疯女人伯莎之间,形成了一组隐形对比。值得注意的是,当伯莎试图伤害自己时,简并没有如罗切斯特那般加以谴责,因为她与伯莎就欲望与尊严而言并无太大差异。这应是夏洛特表达得隐晦也想让人听到的声音:女性欲望应被尊重——为此她不得不让桑菲尔德在一场大火中烟消云散。
节选自萨莉·沙特尔沃思《〈简·爱〉与 19 世纪的女性》
编者译(节选标题为编者所加)
附 录
第二版序言
由于《简·爱》的版序言没有必要,我因此什么也没写。这第二版需要说几句话,一则表示感谢,二则也发表几点杂谈。
我应该从三个方面表示感谢。
感谢广大读者,你们宽容地倾听了一个很少矫揉造作的普通平常的故事。
感谢新闻界,它诚实地予以赞同,给一个无名的有志者打开了一片美丽的视野。
感谢出版者,是他们的智慧与魄力,以及实际的见识和坦然的宽容态度,给予了一个没人推荐的无名作者以帮助。
对于我而言,新闻界和广大读者不过是模糊的化身,我也得用模糊的言辞感谢他们。不过出版者是确切的,某些宽宏大量的批评家也是确切的,是他们给予了我鼓励——只有宽宏大量和情操高尚的人,才知道如何鼓励一个努力奋斗的陌生者。对他们,即对我的出版者和杰出的批评家们,我真诚地说,先生们,我衷心感谢你们。
是他们曾经帮助并认同了我,在向我所感激的这些人表达谢意之后,我要转向另一类人。就我所知,这是一类为数不多但因此也不可忽视的人。我指那些胆小怕事或吹毛求疵的人,他们对像《简·爱》这类书籍的旨趣意向表示怀疑:在他们眼里,凡是异常的就是错误的;他们的耳朵从每次对偏执行为——这是罪恶之源——的反对中,都能发觉某种对于虔诚的冒犯,而虔诚即是上帝在世间的摄政者。我会向这样的怀疑者指出某些显而易见的差别,我会让他们想到某些简单的事实。
传统习俗的东西并非就是道德的。自以为正当并非就是有宗教信仰。攻击前者并非就是在打击后者。把面具从法利赛人的脸上摘下来,并非就是向“荆棘冠冕”举起邪恶之手。
这些事情和行为是截然相对的,它们就像善与恶一样不同。人们过于经常地将其混为一谈,而它们是不应该被混淆的。表象不应被误认为是真理,人类狭隘的教条——它们只会让少数人欢喜,受到推崇——不应用来取代耶稣拯救世人的信条。我再说一遍,其中存在着差别,而将它们清楚明白地区分开来是一种善举而不是恶行。
这个世界也许不喜欢看到上述观点被区分开,因为它已经习惯于将其彼此混杂,它发现将外部表象视为真货色,让刷白的墙壁充当洁净的神殿是很方便的。对于敢于仔细审视和揭露的人——他将镀金刮去,让人看到下面的贱金属;他深入墓穴,将可怕的尸骸暴露出来——对于他,这世界也许心怀憎恨。即便如此,这世界对于他也是不无感激的。
亚哈并不喜欢米该雅,因为他从后者身上永远只预见到恶而非善。大概他更喜欢基那那的那个爱拍马屁的儿子吧。但假如亚哈不去听那些奉承话,而是接受忠言,那么他就可以避免流血致死了。
在我们当今时代有一位人,他说的话可不是用来讨耳朵敏锐的人开心的。在我看来,他在社会上的那些伟人们面前,就像音拉的儿子在犹大和以色列即位的国王们面前一样。他讲出了非常深刻的真实情况,有着先知一般的才能,富有生机活力——他显示出勇敢无畏的风采。这位写作《名利场》a 的讽刺作家在上层社会为人赞赏吗?我不得而知,但我想假如那些人——他将自己具有讽刺意味的希腊火投掷到他们当中,又将自己谴责的火炬照射到他们身上——及时接受了他的告诫,那么,他们或自己的子孙即可躲避在基列的拉末城下遭到的致命打击。
我为啥提到这个人呢?我提到他,读者,是因为我从他身上看到的才智,比他的同代人所看到的更加渊博和独特;因为我把他视为当今的位社会改革家,视为劳动团体的领袖——他们要将被歪曲了的事物体系纠正过来;因为我觉得其作品的评论家们没有一个找到适合他的比喻,也没有找到能够恰当体现出他的才能的词语。他们说他像菲尔丁,他们谈论他的机智、幽默和喜剧才能。他与菲尔丁有相似之处,就像雄鹰与秃鹰有相似之处一样:菲尔丁可以去飞扑腐肉,但萨克雷却从不那样做。他的机智充满光辉,他的幽默富有魅力,而这两者与其庄重的气质之间的关系,不过像显现于夏云边上的片状闪电与隐藏在云层深处致命的电光。后,我之所以提到萨克雷先生,是因为我将这《简·爱》第二版献给了他——假如他愿意接受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礼物。
柯勒·贝尔
1847年12月21日
简·爱
章
这天不可能出去散步了。不错,早上我们在那片光秃秃的灌木林里漫步了一个小时,但午饭后(没有客人时雷德太太会早早用完午餐)刮起冬日的寒风,随即阴云笼罩,并下起刺骨的冷雨来,这时再出门活动就不可能了。
我对此倒觉得高兴,自己从来不喜欢走远路,特别是在寒冷的下午:在阴冷的黄昏回到家里真是可怕,手指和脚趾都给冻得发僵,心里被那个叫作贝茜的保姆骂得难受,想到自己长得不如伊丽莎、约翰和乔治亚娜·雷德那么好,也感到自卑。
上面说的伊丽莎、约翰和乔治亚娜此时在客厅里,正围聚在他们的妈妈身边:做母亲的靠在炉边一张沙发上,她膝下的乖孩子们看起来都很快活(眼下还没有又吵又哭)。至于我,让她打发到一边去了,不准和她的孩子们在一起。她说,她真遗憾不得不把我打发到一边去。不过她要先等贝茜汇报说,我在真心实意努力养成一种随和天真的脾性,一种愉快活泼、更有吸引力的举止——好像身上要具有某种更轻快、坦诚和自然的东西——并且她要亲眼看到这种情况,在这之前,她真的不能让我得到特殊待遇,它们是只给予满足而快乐的孩子们的。
“贝茜说我什么啦?”我问。
“简,我可不喜欢让人找岔子或问来问去,另外,一个孩子那样对待自己长辈,也确实会让人讨厌的。找个什么地方坐下吧,如果说话不能讨人高兴,就把嘴闭上。”
客厅隔壁有一间小小的早餐厅,我溜了进去。这儿搁着一架子书,一会儿我便挑到一本,特别留意书里要有很多插图才行。我爬上一个窗台,收起两脚盘腿坐下,像个土耳其人那样。我把用波纹织物做的红窗帘几乎全都拉上,让自己躲在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
呈折叠状的红色窗帘挡住了我右边的视线,左边是明净的窗格玻璃,它既为我把十一月的这个阴冷日子挡在外面,又没让我完全与它隔离。翻阅书页的时候,我不时地仔细观察着这冬日午后的情景。只见远处是一片白色的雾和云,近处有一片湿湿的草坪和经受风吹雨打的灌木丛,下个不停的雨被一阵阵哀号的狂风吹得四处飞扬。
我又回到书中,这是一本由比尤伊克著的《英国鸟史》。一般说来,我对其中的正文并不怎么在意,不过作为一个孩子,对里面的几页介绍性文字是不会白白放过的。它们讲述的是海鸟生息的地方,只有鸟才去居住的孤岩与海角,以及南端遍布着小岛的挪威海岸、林德尼斯,或者北海角的山岬。
辽阔无边的北冰洋翻腾激荡,
于极地光秃阴郁的小岛周遭;
大西洋汹涌澎湃的巨浪,
涌入暴风雨中的赫布里底群岛。
我也不能忽略书里提到的拉普兰、西伯利亚、斯匹次卑尔根群岛、新地岛、冰岛和格陵兰那些荒凉的海岸,“它们有着北极带大片的地域,有着凄凉沉闷的地方。那儿堆积有大量的霜雪,一片片经过数百年冬天积聚起来的坚冰,在一座比一座高的阿尔卑斯山上发出炫目的光。这一切将北极环抱,使得严寒达到极为强烈的程度”。我对那些死一般发白的地区产生了自己的想象,这想象笼罩着阴影,就像隐约飘浮在小孩儿大脑里的概念,虽然不完全理解但却印象深刻得出奇。这几页介绍性文字,与后面的小插图联系起来之后,便让高耸于巨浪中的孤岩,在荒凉的海岸上搁浅的破船,和从一块块云缝中窥视下面沉船的、苍白惨淡的月亮,都显得意味深长起来。
我不知道那片十分孤寂的墓地——这儿有刻着铭文的墓石,大门,两棵树,因为被一堵破墙围住而变得低矮的视野,和刚升起的月牙(表明此时夜晚降临)——萦绕着人们怎样的心情。
两只轮船安然停泊在平静的大海上,我想那是海上的幽灵吧。
魔鬼依附在小偷后面的背包上,我赶紧把它略过:这是一个可怕之物。
那个高高坐在一块岩石上、长着角的黑东西也是如此,它正望着远处一群围在绞刑架旁的人。
每幅插图都讲述了一个故事,虽然由于我理解力还不够发达,感情也不够完整,常觉得它们很神秘,但这些故事总是非常有趣:就像贝茜遇到心情好的时候,有时在冬夜给我们讲的故事那样有趣。那时她会把熨衣服的桌子搬到儿童室的炉边,让我们围坐在炉旁,一边将雷德太太的花边熨平,把她的睡帽边熨出褶裥;一边从古老的童话和其他歌谣里,或从《帕美拉》和《莫兰德伯爵亨利》中,挑些爱情和冒险故事给我们听,我们个个都全神贯注。
我把比尤伊克的书放在膝盖上,这时便感到快乐:至少我自己这样是快乐的。我担心被人打扰,结果很快就不得安宁了。只见这早餐厅的门被打开。
“喂,莫普夫人!”传来约翰·雷德叫喊的声音,然后他停下,发现屋里显然没有人。
“她究竟到哪里去了!”他继续说。“伊兹!乔杰!(叫他的姐妹),琼不在这儿,快告诉妈妈她跑到雨里去了——这个坏东西!”
“多亏我把窗帘拉上了。”我想,真希望他不会发现我隐藏的地方。而本来约翰·雷德自己也不会发现的,他既不眼尖也不灵敏;但这时伊丽莎把头从门口探进来,立即说道:
“她肯定在窗台里,杰克。”
我便马上钻了出去,想到被所说的杰克拖出来就吓得发抖。
“你有什么事吗?”我问,显得难堪又羞怯。
“应该说:‘你有啥事吗,雷德少爷?’”对方回答。“我想让你过来。”少爷在一把扶手椅里坐下,示意我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约翰?雷德是个十四岁的小学生,比我大四岁,我那时不过十岁。但小小年纪的他却长得又大又肥,脏兮兮的皮肤也不健康。他面部粗糙宽大,四肢发达,吃饭时爱狼吞虎咽,因此患了胆病,两眼模模糊糊,面颊也松松垮垮。现在他应该在学校里,可妈妈把他带回来,让他在家里待一两个月,“因为他身体差”。他的老师迈尔斯确切地说,如果家里少给他送些蛋糕和糖果去,那会对他大有好处的。但做母亲的不喜欢如此严厉的意见,宁愿相信那种更为高雅的看法,即约翰之所以面色不好是因为学习过分用功,也许还因为太想家了。
约翰对母亲和姐妹都没多少感情,对我也觉得反感。他经常威吓惩罚我,不是每周两三次,也不是每天一两次,而是不断这样:我每一根神经都怕他,只要他一走近,我身上的每一点肌肉都要畏缩。他让我感到恐惧,有时被弄得不知所措,因为无论对于他的威吓还是折磨,我都无法求得任何人帮助。仆人们不愿意站在我一边而得罪他们的小主人,雷德太太对这个问题也视而不见,或装着没听到:她从没看见他出手打人,也没听见他辱骂我,尽管他会时不时当着她的面对我又打又骂,而背着她时就更多了。
我已习惯了顺从约翰,于是来到他坐的椅旁。他用了大约三分钟时间把舌头对着我伸得老长,也不怕伤着舌根。我知道他不久就要动手,这样担心着的时候,我若有所思地凝望着他那令人厌恶、丑陋难看的面容。我不知道他是否从我脸上看出我的心思;他啥话也没说,突然给我狠狠一拳。我被打得身子都踉跄起来,失去了平衡,离开他的椅子往后退了一两步。
“刚才你随便对我妈回嘴,”他说,“偷偷躲到这窗帘后面,两分钟前你还露出那样的眼神,所以你得挨揍,你这个可鄙的家伙!”
对约翰·雷德的辱骂我都听惯了,所以并不想有什么反应,我担心的是如何忍受他辱骂之后必然会挨的打。
“你躲在窗帘后面干什么?”他问。
“看书。”
“把书拿出来。”
我回到窗边把书拿过去。
“你没有权利拿我家的书,妈妈说你是个寄生虫。你没有钱,你爸一点儿也没给你留下。你应该去讨饭,不应该和我们这些贵人家的孩子一起住,一起吃,穿我们妈妈花钱买的衣服。你去翻我的书架,现在我要教训你,因为它们是我的,这房子里所有东西都是我的,或者几年后就是了。去站在门边,别挡住镜子和窗户。”
我照着办了,初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看见他举起书站起来做着要甩的动作时,我惊恐地叫着,本能地躲到一边。然而来不及了,书瞬间向我打来,我被打倒在地,头在门上撞伤了。伤口流出血来,我顿时觉得剧痛,恐惧到极点,随即又产生了别的情绪。
“你是个邪恶凶残的小子!”我说,“你像个凶手——像个奴隶的监工——你和罗马的皇帝们没有两样!”
我曾读过哥尔德斯密斯的《罗马史》,对于尼禄和卡利古拉等人有了自己的看法。我也默默地作过比较,却从未想到会这样大声喊出来。
“什么!什么!”他叫道,“她那样对我说话吗?你们听见了吗,伊丽莎,乔治亚娜?难道我不该去告诉妈妈?不过我得先——”
他一头向我冲来,我感到他抓住我的头发和肩膀:他凶狠地朝着一个绝望的人打来。我的确从他身上看到的是一个暴君,一个凶手。我觉得有一两滴血从头上流下脖子,意识到有些痛得难受,这种感觉一时超越了恐惧,我因此也疯狂地进行抵抗。我不太知道自己怎样在用双手还击,只听他说我是“可鄙的家伙!可鄙的家伙!”并大声咆哮。他得到了帮助:伊丽莎和乔治亚娜跑去叫雷德太太,她那时在楼上。她来到现场,后面跟着贝茜和侍女阿博特。我们被分开了,我听见她们在说:
“天啊!天啊!竟动手打约翰少爷,真是疯狂呀!”
“谁见过她这么坏的人吗!”
然后雷德太太补充道:
“把她带到红屋子去,锁在那儿。”两双手马上把我抓住,带到楼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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