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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作者为技术哲学的国内著名学者,对于技术的本质有着清晰的认识。
技术带来的话题经常引爆社会关注,如何看待技术已经成为当代公民的知识。
政治、社会治理、防疫、工程、艺术审美、日常消费等都是技术深入渗透的地方,我们改如何行动,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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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我们的时代,与其说是科学时代,不如说是技术时代。在技术时代,忽视对技术的反思,哲学就不可能把握时代精神。
高新技术对社会带来什么样的冲击,如何才能更好地引导、运用和控制技术的发展?本书直面高新技术急速推进导致的诸多挑战,从技术理性盛行到日常的手机成瘾,以鲜活犀利的思考触及每个人在技术时代都曾经历的很多问题,激发人们努力思考如何将技术塑造成造福人间的“天使”,而不是任由高新技术的不当应用制造麻烦、危害社会,甚至发动“技术的反叛”。
本书收录的文章以“技术时代”为主题,分为“人类的命运”、“技-艺新世界”、“新技术治理”、“新冠启示录”和“工程与科学”五个部分,其中一些文章在新媒体上被广泛转载,在业界也是脍炙人口,具有较大的社会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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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刘永谋
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教授、博导,中国自然辩证法研究会理事,北京自然辩证法研究会理事,美国哈佛大学、荷兰乌德勒支大学、西班牙巴斯克大学、美国科罗拉多矿业大学、法国索邦大学访问学者。出版著作《行动中的密涅瓦》《哲人疯语》《思想的攻防》《福柯的主体解构之旅》《自主创新与建设创新型国家导论》《世界上精彩的哲学故事》《警醒中国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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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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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自序:技术时代,哲学何为 4
一、人类的命运 10
我们为什么爱刷手机 11
机器性爱会吞噬人性吗 14
技术拒绝的究竟是什么 17
“大家增强,可别落下我” 19
是AI向善,还是人类向善 22
“美丽新世界” 25
无知的智慧,无知地行动 31
二、技-艺的未来 34
技术、艺术与哲学的“恩怨情仇” 35
一九八四:爱情能否让我们解放 38
技术时代语言的命运 41
技术如何解决艺术危机 43
技-艺反思的“法国潮” 50
互联网当然利好人文 53
两种文化与当代知识生产 58
本雅明之死 61
三、新技术治理 65
技治社会的来临 66
技术时代的治理变革 72
智能社会与技术治理 76
智能治理的机器国和理想国 79
数字时代与社会规则 84
技治主义的批评与辩护 87
大数据与技术治理 91
“武士之境”:未来人类与全球技术治理 96
专家阴谋论
四、新冠启示录 106
疫情防控与科技谦逊主义 107
疫情应对中的科技治国模式 110
“病毒治理术” 114
面对阴谋论要相信理性和科学 117
阿甘本之争 119
病毒和忧郁症的隐喻 125
疫情中的“无人技术” 127
疫情应对暴露科研三大问题 131
五、工程与科学 135
工程伦理的兴起 136
工程时代的哲学反思 140
科学不够哲学凑? 144
科技哲学不能“砸科学的锅” 148
哲学与实验方法 150
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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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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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性爱会吞噬人性吗
毋庸讳言,“机器性爱”是大火的人工智能领域“吸睛”的话题之一。
很多人认为,“机器伴侣”将是未来智能机器人发展广阔的市场和的动力。所谓“食色性也”,这种想法并非什么奇谈怪论。当然,我们需要的陪伴机器人,不限于亲密的“机器小哥哥”“机器小姐姐”,还包括聊聊天、谈谈心的机器“知心人”,或者陪玩陪疯机器“二货哥们”、机器“塑料闺蜜”,甚至是丁克家庭的机器“儿子”“女儿”和机器“宠物”。
很多反对者认为,伴侣机器人越做越逼真,越来越多的人将与之共同生活——已经有人和充气娃娃、虚拟玩偶“初音”结婚了,久而久之,人会越来越像机器,即在一定程度上失去人性。我称之为智能时代的“人类机器化忧虑”。
“人类机器化忧虑”由来已久,可以追溯至工业革命。莫里森认为:“工业主义的胜利就是不仅将个人变成机器的奴隶,而且将个人变成机器的组成部分。” 迄今为止,许多人并不认为人已经被“机器化”。但反对者会说,机器伴侣不是一般的机器,深度侵入人类情感与人际核心的性爱区域,这难道不会撼动、损害甚至吞噬人性吗?
肉体关系不神秘
很多人将肉体关系看得很不一般。白素贞修炼千年,仍未通人性,必须和许仙恋爱结婚,多次“不可描述行为”之后才通人性。似乎人性是某种流动的“热素”:蛇和人亲热,可慢慢被“注入”人性。反过来许仙会不会“蛇化”呢?和蛇精处久了,许仙性命堪忧,这是不是人性“流失”的后果?人性“流动”要不要服从转化守恒定律呢?
如果人和蛇的“灵性值”有级差,那不同人种、不同性别和不同地域的个体拥有的“人性值”是不是也有差距呢?不少人认为,残忍的罪犯和严重智障人士人性要少一点。如果“人性值”有差距,享受的待遇是不是应该有所差别呢?再一个,“人性值”越高越好吗?就忠诚而言,“狗性”是不是更好一些呢?人性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把性爱看得很重要、很神秘、很“本质”,残存着浓郁的性蒙昧主义气息。弗洛伊德尝试用性和“利比多”解释一切人类行为,他的精神分析学被质疑为古老性欲崇拜的现代版本。不少理论家都将之排除于科学之外,视为某种哲学或文学的遐思。
有人会反驳说,性关系并非简单的物理运动,更重要的是附着其上的感情。问题是:人只能与人产生感情,不能与机器人产生感情吗?很多人对家里养的宠物感情很深。反对者会说,宠物与机器伴侣不同,宠物有生命,有灵性。可有生命才有灵性吗?中国人常相信玉石有灵,孙悟空就是从石头中孕育出来的。当伴侣机器人能像人一样“说话”、一样运动,智力远超宠物,还可自我复制,凭什么说比宠物“灵性值”低一些?再说了,人怎么就不能对非生命的东西产生感情呢?我们喜欢文玩和古物,建各种博物馆,里面没有对它们的情感因素?
爱情也并不永恒
当然,反对者可以说自己担心的是人与机器伴侣的爱情,而不是所有感情,因为爱情是人宝贵的情感,不容机器染指。
然而,人恋物的现象并不罕见,丝袜、制服、内衣等也有可能成为被迷恋物。古希腊神话中有一则国王皮格马利翁的恋物故事,讲的是他爱上自己用象牙雕刻的美丽少女,国王给“她”穿上衣服,取名塞拉蒂,每天拥抱亲吻,后来爱情女神把雕像变成了活人,与皮格马利翁结了婚。而一些人认为,中国古代女性缠足、19世纪西方女性束腰以及当代女性隆胸时尚,均可以用恋物来解释。从恋物角度来看,人当然可能爱上机器伴侣。
反对者会说,神圣的爱情不容恋物玷污。的确,爱情至上论在大都市非常流行,对于对吃饱穿暖的中产和文青尤为如此,简直升华为“情感意识形态”:“有钱有闲了,不谈谈佛,就谈谈爱吧。”可是,在现实中,有多少令人羡慕和尊敬的不变爱情?有研究认为,爱情是某种多巴胺类物质分泌的结果,持续时间18个月。人对机器伴侣的爱情,理论上也就能坚持这么久。
一男对一女“永恒爱情”的说法盛行,不过是近几百年的事情,主要归功于基督教兴起之后不遗余力的提倡。在欧洲中世纪,一方面是教会关于一对一关系的严厉说教,另一方面则是事实上的混乱情人关系的存在。倍倍尔在《妇女与社会主义》指出,自骑士小说兴起,吹嘘对女人的征服逐渐转变成歌颂爱情、尊重女人的所谓“骑士风度”,可真实的骑士爱情大多是始乱终弃的故事,忠贞不渝的爱情只写在书里。中国的情况更甚:一百年前还是一夫多妻制度,小两口感情太好,公婆还可能指责小媳妇“狐狸精”,耽误了丈夫做正事。总的来说,传统婚姻制度附属于财产关系,强调主妇对家庭财产和事务的管理权,既不是“爱情结晶”,也不是“爱情坟墓”。毫无疑问,当女性经济自主,才能要求一对一的爱情关系。
不想大谈爱情哲学,我只是想说:“爱情”从来就不是永恒的,而是一定历史时期的社会建构物。这谈不上人性不人性的事情,因为没有证据表明:一生只爱一人更人性。可以想象,人与机器伴侣的亲密关系,不大可能是一对一的。实际上,我并不认为有普遍、一致和不变的人性,上述判断仅基于常识。
争当有趣伴侣
还有一些反对者担心人类繁衍:当代生活忙碌而焦虑,性生活越来越“萧条”——据说现在大城市里很多30多岁的夫妻已然处于无性状态——机器伴侣再“夺走”一些,人类生孩子的意愿肯定越来越淡薄,搞不好后因此而“绝种”。食色,性也,不生孩子,难道不是另一种人性沦丧吗?
生育率降低怪伴侣机器人,这完全没道理。安全避孕技术诞生以来,发达国家的生育率就不断走低,而机器伴侣还没有大规模商用。显然,人们不愿意生孩子,症结不在技术方面,而在于制度和文化方面。如果真的想生孩子,机器伴侣可以装上机器子宫,孕育“机器试管婴儿”。
必须承认,机器伴侣将对既有爱情观念和婚姻制度带来巨大冲击。可是,当爱上人或被人爱上越来越困难,是不是得想一想:人是不是越来越无趣,还不如一个手机好玩呢?越来越多的人不想结婚,是不是得想一想:现代社会的婚姻是不是出了问题,真地堕落为“伟大导师”所谓的“合法的卖淫”或“变相的嫖娼”?
一句话,担心性爱机器人可能漏电,或担心它吞噬人性,基本上是想多了。事实上,谁也搞不清怎么就更像人,或更不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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