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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布克奖的历史上,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作者两度获奖 ——直到这本书出现。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J.M. 库切代表作
经久不衰的畅销之作,人民文学全新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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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布克奖的历史上,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作者两度获奖——直到这本书出现。
五十二岁的戴维·卢里教授离了婚;他充满欲望,却缺乏激情。一段和学生之间的情事使他失业后,他遭到朋友的回避,遭到前妻的嘲笑,只好退居于女儿露西的小庄园。卢里教授的短暂访演变成一次长期的逗留——他试图在这一仅存的与他人的关系中找到生活的意义。然而,一场难以想象的暴力事件迫使父女俩不得不面对他们之间的矛盾,以及新南非社会中复杂的种族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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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J.M.库切:
南非当代著名小说家,被评论界认为是当代南非重要的作家之一。曾两度获得布克奖,并于200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1940年出生于南非开普敦,现居澳大利亚。
冯涛:
英语文学翻译家。译有奥斯丁、萨基、E.M.福斯特、毛姆、海明威、斯坦贝克、田纳西?威廉斯、杜鲁门?卡波蒂、约翰·契弗、库切、麦克尤恩、石黑一雄等著名作家代表作品二十余种,四百余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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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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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与救赎
《耻》译后记
二〇〇三年,南非作家约翰·马克斯韦尔·库切(John Maxwell Coetzee)因“通过众多的假面描述了局外人如何被卷入始料未及的生活之中”(who in innumerable guises portrays the surprising involvement of the outsider)而荣获诺贝尔文学奖,而在此以前,他已经于一九八三年因《迈克尔·K的生活与时代》、一九九九年因《耻》两次荣获布克奖,成为有史以来两获布克奖的人。
库切一九四〇年二月九日出生于南非开普敦的一个阿非利堪人(荷兰裔南非白人)家庭,父亲学的是法律,但只断断续续地做过律师,此外还做过政府雇员、参过军,后来因为涉嫌挪用款项而放弃了律师工作,只能在一家小公司里担任会计工作,母亲是位具有知识分子气的小学教师。他们虽是阿非利堪人,并非英国后裔,在家庭当中却一直都讲英语,和他农场的亲戚们讲阿非利堪语(南非荷兰语)。库切小时候因为父亲职业上的污点,因为他的罔顾家庭和酗酒贪杯而跟他关系疏远,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对他憎恶不已;和母亲则极为亲密,他对这种母子间过于亲密的关系有充分甚至过度的自觉,对这种关系既无比依恋,同时又有意识地想要抗拒和挣脱。长大后他对自己与父亲的关系也有深刻的反思,这种反思集中体现在他的第三部自传体小说《夏日》当中。库切父系的祖上一直拥有一座“百鸟喷泉”农场,他一直将其视为他精神的故乡,他的“初始地”,对他的成长和创作都起过极为重要的影响。
库切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在中学阶段哪怕是考试成绩位列第二都会难过不已。就读开普敦大学期间修读了英语文学和数学两个专业,并且全都拿到了荣誉学位。一九六二年,库切离开南非,来到了伦敦。南非从一九四八年起正式开始实施种族隔离政策,六十年代正是种族隔离为剑拔弩张的时期,对所有的南非白人青年实行义务兵役制,而他随时都有被强征入伍的危险。库切到伦敦去,首先就是为了逃避兵役,他在第二部自传体小说《青春》中明确说过:去当兵“他可受不了,他会割腕的。的出路就是逃走”。而所以去伦敦是因为英国是南非的宗主国,是他文化上的母国,在部自传体小说《童年》中库切就曾描述过他对英国的向往:“对于英国和与英国有关的一切事物,他深信自己都怀有忠诚的信念。”他在一篇文章中对从殖民地来到英国的奈保尔的评论也完全适用于他自身:“(他们)接受的殖民地教育,按照大都会的标准,是滑稽过时的。然而,正是这种教育使他们成为一种在母国已经衰微的文化的受托人。”
拥有数学学位的库切在伦敦得以进入IBM公司工作,成为代电脑程序员,这也正是他在大学修读数学的初衷:虽然“爱”与“艺术”才是人生中值得追求的目标,但你得先有能力养活自己。与此同时,他决定远程完成开普敦大学的英语硕士学位。虽然他喜欢的诗人是庞德和艾略特,他还是选择英国小说家福特·马多克斯·福特作为他硕士论文的研究对象,因为庞德认为福特是被文学界所忽视的伟大的散文作家,他基本上认同这一判断。完成硕士论文后,他感觉身处冷战时期的伦敦就像是陷入了一条死胡同,开始申请美国大学的助学金,一九六五年通过富布莱特项目的资助进入美国得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攻读博士学位,他的博士论文是借助计算机对他喜欢的散文作家塞缪尔·贝克特早期的小说作品进行风格分析。一九六三年,库切返回南非完成硕士论文期间,与大学同学菲丽帕·贾伯尔结婚,而他的儿子尼古拉斯和女儿吉塞拉都是他在美国攻读博士学位期间出生的。
一九六八至一九七一年,库切在纽约州立大学布法罗分校担任助理教授,他寻求在美国的永久居留身份,提出的主要申请理由,是他出生于美国的一双儿女如果不得不返回实行严格的种族隔离的南非有可能遭遇的种种困境。此时美国国内反对越战的呼声越来越高,学校当局对校内的反战活动却采取压制政策,并请警方进驻学校。历来不愿意参加任何公众集会的库切,这次和同事们一起前往校长办公室进行静坐抗议,结果他们共四十五人因“非法侵入”罪而被逮捕。虽然后来完全撤销了对他们的指控,但他永久居留美国的申请却也因此而遭到拒绝。
无奈返回南非以后,库切在自己的母校开普敦大学的英语系某到了教职,直到他于二〇〇一年十二月退休,一直都在这里任教。一九八三年他被晋升为总体文学(相对于国别文学)教授,一九九九年以后更是被聘为杰出文学教授。一九八四至二〇〇三年间,库切受邀经常性地在美国多所大学短期任教,其中包括纽约州立大学、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哈佛和斯坦福大学,尤其是担任芝加哥大学社会思想委员会的委员和教授达六年之久,每年在芝大任教三个月。二〇〇二年,他与伴侣多萝西·德莱弗一起移居澳大利亚的阿德莱德市,任阿德莱德大学英语系的名誉研究员,多萝西也在同一所大学担任学术研究员。二〇〇六年,库切正式入籍澳大利亚,成为澳大利亚公民。
库切于一九六九年开始他的文学创作,部小说《幽暗之地》于一九七四年在南非出版。一九七七年的《内陆深处》获得南非重要的CNA奖,在英美两国出版,一九八〇年的《等待野蛮人》引起国际关注,而一九八三年的《迈克尔·K的生活和时代》真正为他赢得了国际声誉,荣获布克奖。一九八六年出版重述鲁滨孙故事的《福》,一九九〇年出版《铁器时代》,一九九四年出版以陀思妥耶夫斯基为主角的小说《彼得堡的大师》,一九九九年出版《耻》,为他赢得了第二个布克奖。定居澳大利亚以后,库切于二〇〇五年出版小说《慢人》,二〇〇七年出版《凶年纪事》,二〇一三年出版《耶稣的童年》,二〇一六年出版其续篇《耶稣的学生时代》。
库切对于自传体写作一直具有浓厚的兴趣并持有独到的见解,他认为所有的自传都是在讲故事,而所有的创作都是一种自传。艺术家的创作目的不是为了忠实地再现事实,而是要使用与处理事实:“真正的自传取决于数据的选择和遗漏”,经过这种有意的选择与遗漏以后,艺术家能比历史家呈现出更为完整的人性真相。秉持这样的原则,库切创作了三部自传体艺术作品:一九九七年的《男孩》、二〇〇二年的《青春》和二〇〇九年的《夏日》。
一九九九年的《动物的生命》是一部小说化的批评著作,二〇〇三年作为一部分被纳入更为完整的同类型的作品《伊丽莎白·科斯特洛:八堂课》,《凶年纪事》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视为这样的作品。一九八八年的《白人写作》是一组论述南非文学和文化的论文,一九九二年的《双重视角》兼收他的论文以及与戴维·阿特维尔之间的访谈,一九九六年的《冒犯》是对南非种族隔离政策之下文学审查的专题研究,二〇〇三年的《异乡人的国度》收集了他后期的文学评论作品。二〇一三年的《此时此地》是库切与美国作家保罗·奥斯特的通信集,二〇一五年出版了与阿拉贝拉·库尔茨合写的《好故事:事实、虚构与精神疗法的交流》。
库切是当代文学界著名的隐士,他不喜欢抛头露面,不喜欢接受记者的采访,不喜欢谈论自己的作品(他曾对自己的传记作者J.C.坎尼米耶明确表示:“我一直遵循的原则是让我的书在不受我的任何干预的情况下进入这个世界。我特别不希望在书上面加上任何作者的解释。”),身为两获布克奖的人,这两次颁奖他竟然都没有出席。南非作家里安·马兰曾说:“库切是个几乎具有僧侣般自律和献身精神的人。他不喝酒、不抽烟、不吃肉。他骑行很长的距离以强身健体,一周的七天里每天早上都至少花一个小时用于写作。一个和他共事过十多年的同事说只见他笑过一次。一个和他一起参加过几次宴会的熟人说没有听他说过一句话。”
星期三的课她来了,在她惯常坐的位子上。他们还在讲华兹华斯,正讲到《序曲》的第六卷,诗人是在阿尔卑斯山上。
“从一道光秃的山脊——”他朗声读道:
我们也首次看到那
原形毕露的勃朗峰之巅,同时忧伤地
感到眼前出现的这一毫无生气的形象
篡夺了一种不可能再出现的
活生生的思想
“所以。这雄伟壮丽的白色山峰,勃朗峰,居然成了令人失望的厌物。为什么?让我们就从那个不同寻常的动词篡夺(usurp upon)说起吧。有哪位同学在词典里查过这个词吗?”
一片沉默。
“如果你查了,你就会发现‘usurp upon’的意思是‘侵犯’或是‘侵占’。‘Usurp’是‘全部接管’,是‘usurp upon’的完成时;‘usurping’完成了‘usurping upon’的动作。
“云散了,华兹华斯说,山峰露出来了,看到它我们很伤心。奇怪的反应,对一个阿尔卑斯山的旅人而言。为什么会伤心?因为,他说,那形象毫无生气,只是视网膜上的一个形象,它已经侵犯了迄今为止一直都是活生生的一个思想。那个活生生的思想又是什么呢?”
又是一片沉默。他对之讲话的那片空气就像块床单一样没精打采地挂在那儿。他们是想抱怨:一个人看着一座山,为什么一定要弄得这么复杂?他能给他们什么样的答案?那个晚上他是怎么对梅拉妮说的?没有神启般的闪光,就什么都没有。这间教室里的神启之光又在哪儿呢?
他飞快地瞥了她一眼。她头低着,全神贯注在文本当中,或者貌似是这样。
“‘Usurp’这个词在几行之后再次出现。‘篡夺’是阿尔卑斯组诗当中的深层主题之一。那精神世界的伟大原型,那纯粹的理念,发现自己被单纯的意象给篡夺了。
“可我们不可能在一个纯粹理念的世界里过我们的日常生活,与感性经验完全隔绝。问题并不是:我们怎么才能保持想象的纯粹,使它免受现实的暴击?问题只能是:我们能否找到一个使这二者和谐共处的办法?
“来看第五百九十九行。华兹华斯写的是感官知觉的局限。这个主题我们之前也提到过。当感觉器官达到其能力的极限时,它们的感觉之光就开始熄灭了。不过就在它终结之时,这光会像烛火一样后往上一跳,使我们得以瞥见那原本看不见的东西。这一段比较难理解;也许甚至和观看勃朗峰的那一段是相牴牾的。尽管如此,华兹华斯仍像是在摸索着走向一个平衡:既不是包裹在云里雾里的纯粹理念,也不是燃烧在视网膜上的视觉表象——以其不可否认的明晰淹没我们、让我们失望——而是一种意象,尽可能地保持其稍纵即逝的性质,作为一种搅动或者激发深埋于我们记忆的土壤中的理念的方法。”
他停顿了片刻。云里雾里,完全不解。他是讲得太深、太快了。要怎么才能让他接近他们?怎么才能让他接近她呢?
“这就像是恋爱,”他说,“你要是看不见的话你根本就不可能爱上什么人。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你当真希望以视觉器官冷静而又清晰地去看透你的至爱吗?也许为你凝视的目光蒙上一层薄纱对你可能更好,这样才能让她活在她的原型中,以其女神一样的形象。”
这很难说是华兹华斯的原意,不过至少这把他们都唤醒了。原型?他们暗自琢磨。女神?他在说些什么呀?这老家伙懂得什么爱情?
一个记忆涌上心头:在地板上,他用力把她的针织衫从头上往下脱。她次抬头看他;她的目光碰上了他的,刹那间看清了一切。茫然不知所措,她垂下了目光。
“华兹华斯写的是阿尔卑斯山,”他说,“我们国家没有阿尔卑斯山,但是我们有德拉肯斯山脉,或者更小规模的桌子山,我们可以仿效诗人们的榜样去爬一爬,希望也能获得那样的神启,体验一下我们都听说过的华兹华斯式的瞬间。”现在他就只是在说个不停,敷衍塞责了,“可这样的瞬间,是唯有在把我们的目光一半转向我们内在拥有的那些伟大的想象的原型时,才有可能出现的。”
够了!他自己都厌烦了他讲话的那声音了,也为她感到抱歉,不得不听这些遮遮掩掩的亲昵话语。他宣布下课,然后又逗留了一会儿,希望能跟她说句话。可是她混在人群中溜掉了。
一个礼拜前,她还不过是班上那些漂亮脸蛋中的一个。现在,她已经成了他生命中的一个存在,一个鲜活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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