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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从前的初恋》,
它是我的纪念和从前,
直至今日……
《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
它是我的情书,
给所有我爱的与爱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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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从前的初恋》由中篇小说《从前的初恋》、《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及老照片组成。1955年前后,在创作修改《青春万岁》的同时,王蒙插空写下了《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与《初恋》。“从前的真实日记,写在三十二开横线笔记本上。在《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轩然大波之时,我写下了孪生的《初恋》。”这篇日记体爱情小说当时未能发表,手稿在大半个世纪后的2021年被作者发现,泛黄变脆的纸张上炽热的初心,依然鲜活。八十六岁的王蒙面对二十出头时写下的十八岁恋情,心潮激荡,提笔在原稿中穿插写下心曲,是与从前的对话,也是导读,旧篇添新章,构成了《从前的初恋》。《从前的初恋》自然实在饱含着《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里被克制的“爱感叙事”。这两篇被王蒙先生戏称为孪生的小说,“互通互生互补互证同胎同孕异趣”,鲜活反映了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中国社会与人的精神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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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王蒙:
一九三四年出生在北京,一岁到四岁在老 家河北南皮农村,小学上了五年,跳班上了中 学,差五天满十四岁时加入了还处于地下状态的中国共产党。高中一年级辍学,当了新民主主义青年团(后改名共产主义青年团)干部。一九五三年开始写《青春万岁》,一九五六年发表的《组织部新来的青年人》引起了大响动。一九六三年到新疆,曾任伊宁县红旗人民公社副大队长。后来还担任过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长等。
二〇一九年获得“人民艺术家”国家荣誉称号,出版五十卷文集。此前获得过茅盾文学奖、意大利蒙德罗国际文学奖、日本创价学会和平与文化奖,俄罗斯科学院远东研究所荣誉博士、澳门大学博士、日本樱美林大学博士、约旦作家协会名誉会员等称号。
出访过境外五大洲七十多个国家与地区。
屡拔先筹,屡有曲折,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惭愧厚爱,自称要干的事太多,顾不上斤斤计较。人说高龄少年,嘛也没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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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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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从前的初恋
缘起 / 003
后来想到了的是 / 014
不眠之夜咏叹调 / 021
回忆是美丽的 / 070
从前的北平——北京 / 081
结语 / 096
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
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 / 105
《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琐谈 / 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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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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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 起
从前,有这么两个孩子,一个是男孩儿,一个是女孩子。
他们是唱着“我们的青春像火焰般地鲜红,燃烧在布满荆棘的原野,我们的青春像海燕般地英勇,飞翔在暴风雨中的天空”长大的。
他们也都曾唱着“兄弟们向太阳向自由,向那光明的路”向着高压水枪与刺刀冲锋。
从前,就是说七十多年以前了,一次,曾经,仍然,最初的,爱。
后来,他,也就是我,找到了曾经写下的这一段故事,稿纸已经变黄、变脆,文字依旧完好。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文具店的蘸水钢笔、稿纸、骆驼牌与北京牌墨水,还有少年王蒙的写作,经受了相当长期的考验。倏忽一别,六十六年。
为它写下三首七律诗:
往事深情恋逝川,稚文六十六年前。钟声荡漾黄昏夜,口号高扬碧落天。一笑一颦全历历,初肠初意俱端端。少年挥洒多雄论,鲐背①重温更俨然。
陈迹苍茫两万②天,关山踏遍人翩翩。初温犹热暖米寿,往事无常思百年。感遇柔情称进取,应无俗态益欣欢。屈指九旬读少作,一词一字亦
涟涟。
一切悉熟自在身,少年英气正纯真。青春万岁犹回味,组织新人继沉吟。往事如歌声未老,今宵说梦语何亲!为有文学多记忆,风风雨雨砺初心。
但想不起写作的确切时间。应是一九五六年稿吧,根据是一九五六年一月全国主要出版物由竖排改为横排,而作者书写使用的是那一年市场开始提供的大张单面横写500字型格纸,此前的稿纸都是折叠双面竖写小张的。这一年公布了首批简化汉字,文稿上写的却是大量不规范的民间简体字。
如果确是一九五六年,那么有趣之处在于,它与同年的《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互通互生互补互证同胎同孕异趣。
给过一家刊物,回答是“不拟用”,退还。然后六十六个春秋来去,从北京西四北三条(报子胡同)、北新桥到乌鲁木齐南门、团结路,到伊宁市解放路、新华西路,到北京前三门、北小街、奥森公园……经过了“日月推移时差多,寒温易貌越千河”(引自旧作)的迁移,许多东西都丢失了与淘汰了,此旧稿却完整地、寂然冷然地保存着,坚守着,与我为伴,我再没有翻起过它。它与我共度了两万多个不平凡的日夜,比我本人更静谧、耐磨、沉得住气。
它是我的纪念和从前,直至今日。
至于文稿内容,写的是七十多年前的事。七十年后心血来潮,打开,热气与稚气腾腾。它是往事,是昨天,比昨天远,但比前天近。仍然保留着笑容、多情、歌曲、好梦,包括“最宝贵的”(一九七九年我的复出小说的题名),包括一条条大义凛然,永生永世,天地人心,必须、笃定、坚决、当然。
我尽量少动原文,原汁原味。日记体,是因为一九五六年前五六年,我确实坚持写过详尽的日记。此后小说写多了,公务事务也大增了,日记基本失守失踪失忆,写也不成样子了。小说与公务事务,对于日记,是推动也是妨碍。不太忙也不太不忙的人可以试着写点小说,不然就写点日记手记,留点印迹。
到了一九五六年,写作此稿时,参考了抄录了移用了几年来的“非虚构”日记,包括某些日子的天气标记,应该都是有根据的。从前的真实日记,写在三十二开横线笔记本上。在《组织部……》轩然大波之时,我写下了孪生的《初恋》。
往事如烟?非烟?那么请问:你是谁?你是不是文学地写了下来?你生活得很急很热,你写得很动情很火,晾了一点一个甲子,它仍然乒乒乓乓欢蹦乱跳。文章何处哭秋风(李贺)?如火如荼势如虹,且掬黄河泼大墨,文心文气岂雕虫!
1951年12月23日 星期日
再有一个星期,光荣的、伟大的、深沉的一九 五一年就要过去了,时间如飞,小心自己不要落在时间的后面啊。
到了冬天,到了新年,我就想起雪,白白的、可爱的雪,雪使世界庄严而纯洁。今年寒冷偏偏来得晚,一场正经的雪还没下呢。
一九五二年我就年满十八岁了,的确,年龄自有它的真理,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地感觉到,我已经大了,我已经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我有多少力量、又有多少幻想啊。
从前我为自己年龄太小而羞耻,好像一株小树,没有发育好,就生长到伸展到风暴里去了,结果年龄,嗯哪,妨碍了我的工作,这样一说,我觉得自己不免失笑于众。众精灵、老干部,革命与战争培育出来的精明与犀利的一代,他们怀疑地打量我并且信且疑地询问我的岁数,当别人窃窃私语“团区委来了一个小娃娃”的时候,当我不能参加某些正式党员的会议的时候——我入党三年多了,岁数不够,还没有从候补党员转正,我总羞愧于自己为什么小,如果大一点,就更可以有所作为了。
现在呢,不再想这些,没有人怀疑我不是二十多岁。区委书记老伴,办公室的老田大姐,从一开始一直称呼我为“老刘同志”,工作里,我已经显示了一点点沉着与老练。本来嘛,成为脱产干部已经三年了。
环顾四周,朋友、亲人们,也已经有了许多变化。爸爸和妈妈离婚了,这很好,也很不容易,结束了旧社会遗留下来的几十年的残酷和痛苦的变态,固然还有尾巴。最近几个月,我首次在家里感觉到了平静和幸福。姐姐从学校出来,走上了工作岗位,她变得沉稳而且严肃。上次她批评我不该对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事情兴奋与入迷:滑冰、小说、唱歌、欣赏风景……说话也不应该动不动夸张激动。她提出要把更多的精力集中到工作和学习中,对极了。她还告诉我,她已经有了一个男性好朋
友了。
过去我觉得,她虽然比我大一岁半,可是我帮助她在政治上“进步”起来的,而最近,我越来越感觉到,许多地方,是我需要向她学习了。
还有学校里的一些同志,中学的团总支干部们,我与他们的亲密,超过了与本机关的同事们。说实话,他们身上的担子够重的。一个中学生,每天七节课,团区委给他们布置了繁重的任务。就说两次军事干部学校招生吧,他们下了课后与校长们一起做新生审查工作,同学们对他们的要求又特别高,一次早操缺席,同学们就会说他们是“带头作用不够”。结果呢,一个学期结束了,他们的考试成绩比一般同学还要强,甚至于,他们学会的新歌与集体舞、新诗与新知识,即使是读报,也比其他同学们读得更多。
市委领导彭真同志说了,大讲学生党员干部的负担如何如何繁重,是没有意义的,前所未有的繁重任务,你靠谁去呢?只有一个办法,要吃点苦,必须加油努力。
市委领导的指示让新民主主义青年团的干部惭愧而又振奋。
我常常回忆今年年初参与的中学生党员积极分子培训班的情形,这些孩子们自我检查起来,比谁都沉痛,眼泪会在检讨会上流下。不,这是保尔·柯察金式的对自己的苛刻与无情。他们如果发现自己身上有一些不利于党的缺陷,会万分地痛苦。高兴的是,培训班结束后,他们一一地入党了。小李还送我一本“革命日记”,其实是我应该送他们一点什么纪念品的。我也怀念参军上了干部学校的同志们,前天,收到建群的信,他们马上要开赴朝鲜前线了。而省立高中的地下党第一支部书记,参军以后立即保送到沈阳的空军学校,他将驾驶着战鹰在蓝天白云中万里飞翔,与敌人短兵相接,瞬时胜负存亡生死。我羡慕他们,也祝福他们。
我们这里的张昌,常常嬉皮笑脸地叫他们“小干部”,我不喜欢。老有老的伟大,小有小的庄严,不容亵渎,不容轻薄。
我自己呢,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我们的书记黎银波近来几次颇有深意地对我说:“你很不错,你真的大了……”可以想象,比我大十七岁,抗日战争前“一二·九”时期就参加了地下党的她,对于火爆的小人儿刘夏有多少期待。
一年当中有多半年我参加全区的一揽子中心任务,没有更多的时间取得她的理解与指导。但是她的敏锐与友情,她对旁人的观察深度,使我相信她永远了解着关注着指引着我。
我爱一揽子的突击任务、中心任务,它像火焰一样地把干部把群众燃烧起来,平常想做而没有做成的事情,一下子就做成了。
我也怕这一类工作,一开动,我就必须连基层的党支部带团支部一起抓。有个别党支部的老爷故意与我这个毛孩子找麻烦。“立仁”厂的支部书记不执行区委的指示,我与他吵了一架,我很难过,虽然区委领导支持了我,我仍然长久地不安。我们毕竟是团结起来到明天的最后斗争中的战士,英特纳雄耐尔,等待着我们一道去实现。
……朝天每日地开会、写材料、谈话、听报告、读文件,但是一年过去,我好像更爱玩了。对不起,正是玩——让我真切感动地体会到,我们用双手正在建立着的新生活的幸福。有时候周六晚上开了一晚上会,我仍然愿意会后用十分钟走到近处新盖好的电影院的门口看看。美艳的灯光照耀着鲜明的影片广告图片,图片上的中苏影星与散场后走出来的欢喜的人群,脸上仍然停留着关注、沉醉、迷恋与感动,我分享他们的兴奋与满足。我觉得如此轻松快活,生活中给我们的不仅是压弯脊的任务加任务。我还爱音乐,一唱起歌来就进入了一个远远更伟大与悲壮的殿堂,更辽阔与深沉的世界。
“我们生在美丽的祖国原野,我们生在劳动战斗的地方……”
这是《人民日报》上刊载的歌颂斯大林的歌。我喜欢这两句歌词的情调。
(插话:后来不喜欢斯大林了,一直喜欢从前歌颂斯大林的歌曲旋律与歌词。)
这一年,我看了许多小说,普希金的诗,巴甫连科的《幸福》,法捷耶夫的《青年近卫军》。也许我还不能够充分理解它们,但我是忠实的,我爱书,我要按照书本来做。我坚信生活应该像书上写的那样美好,那样崇高而且纯洁。如果还没有完全一样的美好纯洁,那就正是对于革命与日常工作的期待。我不满足自己,我想的是对自己的全盘重塑和推进,我要的是近卫军队长奥列格,队员万尼亚、邬丽娅,和《幸福》里的伏罗巴耶夫式的人格、品性、美好与圣洁的精神世界。
天啊,我写了那么多,每天记日记,记得多,做得不够。
我必须结束日记了,我还要赶写原教会学校现第九中学教徒们对于教会自传、自立、自养三自革新运动的反映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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