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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 为什么是欧洲?
欧洲不仅是孕育了西方文明之源的丰饶土地,在更广阔的时间尺度上,它也是连接着地球三分之二陆地——亚洲、北美洲、非洲——的桥梁,是地球历史上最重要的交流中心之一。
★ 为什么是自然史?
提及欧洲,我们势必先想到这片土地上的人类文明:古希腊罗马、中世纪、文艺复兴、启蒙运动与工业革命,甚至两次影响世界格局的战争。这些历史已经被讲述了千百次,但关于这片土地本身和其上古老而多样的生命,却少有系统、生动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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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种甚少被书写的欧洲史,从生命和土地出发,重新认识作为桥梁的欧洲
在这部欧洲自然史中,我们从更广阔的时间尺度重新探索欧洲,发现孕育辉煌文明的这片土地本身的力量。
★ 一部完整连贯的生命史,不仅属于过去,也事关当下和未来
从1亿年前到22世纪,从白垩纪化石到基因技术复活猛犸象,这是一部全面丰富的自然史,记录了大量化石、遗迹研究和博物学、古生物学家探索,为我们拼出连贯而精彩的欧洲自然传奇。
★ 破解欧洲生物多样的密码,重寻人类祖先在此地的痕迹:本书提供了“杂交”这一关键词,杂交使有益基因在进化中得以继承,因此包括人类在内的生命得以在不断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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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在本书中,著名古生物学家蒂姆·弗兰纳里将讲述欧洲土地上的自然历史。从1亿年前大陆相互作用形成了我们今天称为欧洲的群岛和第一批具有明显欧洲特色生物的进化,到彗星撞击、气候变化造成的物种来来去去,再到历经数百万年进化,人类的出现对欧洲大陆动植物群的巨大影响,最后讲述了如今欧洲在野生动物恢复方面的作用,并展望了利用生物技术重建欧洲消失物种的未来。弗兰纳里将优雅的文笔与科学专业知识结合在一起,以他特有的风格讲述了地球上最具影响力的一方土地上跌宕起伏的自然史和生命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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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蒂姆·弗兰纳里(Tim Flannery)
澳大利亚科学院院士,哺乳动物学家、古生物学家、环境学家、探险家、作家,自然资源保护主义者、科学传播活动家。
1984年在新南威尔士大学获得古生物学博士学位,随后进入澳大利亚博物馆并担任哺乳动物馆负责人。历任阿德莱德大学教授、南澳大利亚博物馆馆长、哈佛大学澳大利亚研究客座教授、麦考瑞大学教授等。在古生物和哺乳动物学研究中,他已发现了数十种未被描述过的新物种,并于2007年入选“澳大利亚年度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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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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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一 热带群岛
第1章 目的地欧洲
第2章 哈采格的第一位探索者
第3章 矮小的退化恐龙
第4章 位于世界十字路口的岛屿
第5章 起源和古代欧洲居民
第6章 产婆蟾
第7章 大灾难
第8章 大灾难后的世界
第9章 新的黎明,新的入侵
第10章 梅瑟尔:一扇进入过去的窗口
第11章 欧洲的大堡礁
第12章 来自巴黎下水道的故事
二 成为大陆
第13章 大削减
第14章 猫、鸟和洞螈
第15章 奇妙的中新世
第16章 中新世动物寓言集
第17章 欧洲的非凡猿类
第18章 第一批直立猿类
第19章 湖泊和岛屿
第20章 墨西拿盐度危机
第21章 上新世——拉奥孔的时代
三 冰河时代
第22章 更新世——通向现代世界的大门
第23章 杂交——欧洲,异种交配之母
第24章 直立猿类的回归
第25章 尼安德特人
第26章 杂交种
第27章 文化革命
第28章 动物群和大象
第29章 其他温带巨型动物
第30章 冰河时代的野兽
第31章 祖先画了什么
四 人类欧洲
第32章 平衡点
第33章 驯化者
第34章 从马到古罗马人的失败
第35章 清空岛屿
第36章 平静与风暴
第37章 幸存者
第38章 欧洲的全球扩张
第39章 新的欧洲居民
第40章 帝国时代的动物
第41章 狼在欧洲的回归
第42章 欧洲的寂静之春
第43章 再野化
第44章 再创造大型动物
跋
致谢
尾注
索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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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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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史同时涉及自然世界和人类世界。本书致力于回答三个重大问题:欧洲是如何形成的?它的非凡历史是如何被发现的?为什么欧洲在世界上如此重要?对像我这样追寻答案的人来说,幸运的是,欧洲拥有大量骨头——它们被一层又一层地埋藏在岩石和沉积物中,可以追溯到骨骼动物的起源。欧洲人还留下了极为丰富的博物学观察资料:从希罗多德和普林尼的著作到英格兰博物学家罗伯特·普洛特和吉尔伯特·怀特的作品。欧洲也是首先对遥远的过去展开调查的地方。第一张地质图、第一批古生物学研究和对恐龙的首批复原都是在欧洲完成的。而且在过去的一些年,在强大的新DNA研究的推动下,研究手段的变革以及古生物学领域的惊人发现让人们能够深刻地重新解读这块大陆的过去。
这段历史大约始于1亿年前,那是欧洲“受孕”的时刻——第一批独特的欧洲生物进化的时刻。地壳由构造板块组成,这些板块在全球范围内不可察觉地缓慢移动,而大陆就坐落在它们上面。大多数大陆都起源于古代超大陆的分裂。但欧洲一开始是一片群岛,它的“受孕”涉及3个大陆“亲本”——亚洲、北美洲和非洲——的地质相互作用。这些大陆加起来约占地球陆地总面积的三分之二,而且因为欧洲在这些大陆之间起着桥梁的作用,所以它成了地球历史上最重要的交流中心之一。尽管欧洲是一个进化迅速的地方——全球变化的先锋,但即使在遥远的恐龙时代,欧洲也拥有特殊的特征,影响着其居民的进化,其中的一些特征至今仍在发挥作用。实际上,欧洲当代人类的一些困境正是由这些特征造成的。
定义欧洲是一项棘手的任务。它的多样性、进化史和不断变化的边界几乎让这个地方变幻无常。然而,颇为矛盾的是,欧洲一眼就能被认出来。凭借其独特的人文景观、曾经庞大的森林、地中海海岸和阿尔卑斯山美景,当我们看见它时,就知道那是欧洲。而且欧洲人本身连同他们的城堡、城镇和绝不会被错认的音乐,都可以被立即识别出来。此外,重要的是,要认识到在古希腊和古罗马时代,欧洲人有过一段极具影响力的黄金时代。即便是那些祖先从不属于这个古典世界的欧洲人,也将这段黄金时代视为他们自己的,并从中寻求知识和灵感。
那么到底什么是欧洲,成为欧洲人意味着什么?从任何真正地理意义上讲,当代欧洲都不是一块大陆。相反,它是一件附属物——一座被岛屿环绕的半岛,从欧亚大陆的西端伸入大西洋。在自然史中,欧洲的最佳定义来自其岩石的历史。遵循这种概念,欧洲从西边的爱尔兰延伸到东边的高加索,从北边的斯瓦尔巴群岛延伸到南边的直布罗陀海峡和叙利亚。按照这样的定义,土耳其则是欧洲的一部分,但以色列不是:土耳其的岩石与欧洲其他地区拥有共同的历史,而以色列的岩石则起源于非洲。
我不是欧洲人——至少从政治角度而言不是。尽管我出生于澳大利亚,但是从肉体上说,我和英格兰女王一样是欧洲的(顺带一提,从民族上说,她是德裔)。在我小的时候,欧洲的战争和君主的历史被深深灌入我的大脑,但是关于澳大利亚的树木和景观,我几乎一无所知。也许这种矛盾激发了我的好奇心。无论如何,我对欧洲的探索早在我踏上欧洲的土地之前就开始了。
1983年,还是学生的我第一次去欧洲旅行,当时我非常激动,确信自己要去往世界的中心了。但是当我接近希思罗机场时,英国航空公司的飞行员却发布了一则让我至今都还记忆犹新的广播:“我们正在靠近北海中一座雾蒙蒙的小岛。”在我的一生中,我从未如此想象过英国。当我们着陆时,我震惊地发现空气竟然如此柔和。没有了那股我在澳大利亚习以为常的独特又浓烈的桉树气味,就连微风中的气味都让人心旷神怡。还有太阳?太阳在哪儿呢?在强度和穿透力方面,它更像是澳大利亚的月亮,一点儿也不像那个在我家乡上空放射出灼热光芒的大火球。
欧洲的大自然给我带来了更多惊喜。欧洲林鸽的硕大体形以及英格兰城市边缘数量丰富的鹿都让我感到惊讶。沐浴在湿润宜人空气中的植物是如此苍翠,那种明亮的色调看上去甚至有些不真实。它们几乎没有刺或粗粝的小枝,与澳大利亚那些土灰色的扎人灌木丛形成了鲜明对比。在看了几天薄雾笼罩的天空和朦胧的地平线之后,我开始感觉自己仿佛被包裹在一大团棉绒中。
我第一次去欧洲是为了研究伦敦自然历史博物馆里的藏品。不久之后,我成为位于悉尼的澳大利亚博物馆哺乳动物馆馆长,在那里,我被寄予期望发展全球哺乳动物学的专业知识。所以,当《泰晤士报文学增刊》的博物学编辑雷德蒙·奥汉隆请我给一本关于英国哺乳动物的书写书评时,我不情愿地接受了这个挑战。这本书让我感到困惑,因为它没有提及英国历史中的两个古老物种——奶牛和人类,而我发现这两种生物在英国的数量都很丰富。
收到我的书评后,雷德蒙邀请我去他在牛津郡的家做客。当时我担心这是他告知我工作未能达到标准的某种方法。结果,我却受到了热情的欢迎,我们还热烈地讨论了博物学。到了深夜,在一顿伴随着许多杯波尔多葡萄酒的丰盛晚餐之后,他设法把我引入花园,并用手指向一个池塘。我们移动到池塘边缘,雷德蒙示意我安静。然后他递给我一只手电筒,在水草之间,我发现了一个浅色的东西。
一只肋突螈!我生平看到的第一只肋突螈。雷德蒙知道,有尾两栖动物在澳大利亚相当稀少。当时的我和P. G.沃德豪斯在吉夫斯系列小说中创造的奇妙人物古西·芬克-诺特一样惊讶不已,这个长着一张“鱼脸”的男人——一头扎进乡村,把心思完全放在研究肋突螈上,他将这些小家伙养在一个玻璃鱼缸里,并聚精会神地观察它们的习性。肋突螈是如此原始的生物,观察它们就像在观察时间本身。
从看到第一只肋突螈,到发现欧洲人的起源,我长达30年的欧洲自然历史调查之旅充满了各种发现。作为鸭嘴兽之乡的居民,我最惊讶的或许是欧洲拥有同样古老和原始的生物,但因为它们很常见,所以被低估了。让我震惊的另一个发现是,欧洲曾经出现过许多对地球有重要意义的生态系统和物种,但如今它们早已从这块大陆上消失了。例如,谁能想到欧洲的古代海洋对现代珊瑚礁的进化发挥了重要作用?或者我们的第一批直立祖先是在欧洲而不是在非洲进化出来的?谁又能想到,欧洲许多冰河时代的大型动物留存至今,像民间传说中的精灵和仙女一样躲藏在偏远的迷人森林和平原上,或者以基因的形式长眠在永久的冻土层中?
许多塑造现代世界的因素都始于欧洲:古希腊人和古罗马人、启蒙运动、工业革命,以及在19世纪之前瓜分世界的各个帝国。而且欧洲继续在许多方面引领世界:从人口转型到新政治形式的建立,以及自然的复兴。谁知道有将近7.5亿人的欧洲,拥有的狼的数量比美国全境(包括阿拉斯加)的还要多?
也许最令人吃惊的是,欧洲最具特色的一些物种,包括其最大的野生哺乳动物都是杂交种。在那些习惯于考虑“纯种”和“杂交种”的人看来,杂交种常常被视为大自然的错误——对基因纯洁性的威胁。但是新研究已经表明,杂交对进化上的成功至关重要。从大象到洋葱,杂交都使有益基因得以共享,使生物能够在新的和充满挑战的环境中生存下来。
一些杂交种拥有其双亲都不具备的活力和天赋,还有一些杂交种在其亲本物种灭绝后还能继续存活很长时间。欧洲人本身就是杂交种——大约在38000年前,由来自非洲的深色皮肤人种与蓝眼睛、浅色皮肤的尼安德特人杂交。在第一批杂交种出现之后,欧洲几乎立刻产生一种充满活力的文化,其成就包括第一批绘画艺术和雕像、第一批乐器,以及第一批被人类驯化的动物。由此看来,第一批欧洲人是非常特别的杂交种。但是早在欧洲人出现之前,在天体和构造力量的作用下,欧洲的生物多样性就被破坏并重建了三次。
现在让我们踏上这段旅程,探索这个曾经对世界产生巨大影响的地方的性质。为此,我们将需要几项欧洲人的“发明”:詹姆斯·赫顿的“深时”理论、查尔斯·莱尔开创性的地质学原理、查尔斯·达尔文对进化过程的阐释,以及H. G.威尔斯伟大的想象力创新——时间机器。请做好时光倒流的准备,回到欧洲第一次崭露头角的那一刻。
第1章 目的地欧洲
在驾驶时间机器时,你必须设置两个坐标:时间和空间。欧洲的部分地区古老得不可思议,因此选择很多。波罗的海国家下面的岩石是地球上最古老的岩石之一,其历史可以追溯到30多亿年前。在那个时候,生命由简单的单细胞生物组成,而且大气中没有游离氧。快进25亿年,我们来到一个拥有复杂生命的世界,但是陆地表面仍然一片荒芜。大约在3亿年前,陆地才被动植物占领,但是仍然没有一块大陆从名为泛大陆的巨大陆块脱离。即便在泛大陆一分为二,形成南方的超大陆冈瓦纳古陆和北方的劳亚古陆之后,欧洲仍未成为一个独立的实体。实际上,直到大约1亿年前,在恐龙时代的最后一个阶段(白垩纪),才开始出现一个欧洲动物地理区。
1亿年前,海平面比今天的高得多,而名为特提斯海的浩瀚海域(它是劳亚古陆和冈瓦纳古陆这两块超大陆分离时创造出来的)从欧洲一直延伸到澳大利亚。特提斯海有一条名为图尔盖海峡的狭窄水道,它是重要的动物地理屏障,将亚洲与欧洲分开。此时的大西洋非常狭窄。它的北边是一座“陆桥”,将北美洲和格陵兰与欧洲连接在一起。这座陆桥名为德格尔走廊(De Geer Corridor),靠近北极,因此寒冷和季节性的黑暗限制了能够穿过的物种。非洲以特提斯海的南部为界,一片浅海侵入如今撒哈拉沙漠中部的大部分地区。此时将在未来将阿拉伯从非洲东部边缘撕扯出去并打开东非大裂谷(从而拉宽非洲大陆)的地质作用力尚未开始发挥作用。
1亿年前的欧洲群岛和今天的欧洲位于相同的位置,即格陵兰以东,亚洲以西,北纬30度至北纬50度之间。我们似乎应该将时间机器降落在显而易见的巴尔岛(今波罗的海地区的一部分)。作为目前欧洲群岛中最大、最古老的岛屿,巴尔岛在塑造欧洲的原始动植物群方面必定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令人沮丧的是,在这一整个陆块上都未曾发现一块来自恐龙时代后期的化石,因此我们所知的巴尔岛上的所有生命都来自一些被冲到海洋中的动植物碎片,保存着它们的海洋沉积层如今在瑞典和俄罗斯东南部露出地表。将时间机器降落在这片可怕的空白中是毫无用处的。
然而,我们应该知道的是,茫茫空白是古生物学中的常态。为了解释它们的深远影响,我必须介绍一下西格诺尔-利普斯(不是健谈的意大利人,而是两位博学的教授)。菲利普·西格诺尔和杰雷·利普斯在1982年联手提出了古生物学的一项重要原理:“既然生物的化石记录从来都不是完整的,那么分类单元中的第一种和最后一种生物都不会有化石记录。”正如古人为欧罗巴与公牛的故事中的关键时刻蒙上模糊的面纱一样,西格诺尔-利普斯效应告诉我们,地质学掩盖了欧洲动物地理的“受孕”时刻,让我们将时间机器的拨盘设置为8600万年前至6500万年前,彼时异常多样的化石沉积物保存了充满活力的初生欧洲的证据。这些沉积物在巴尔岛以南的默达克岛链上形成。默达克岛链在很久之前就被并入欧洲的一个区域,该区域包括十来个东欧国家——从西边的马其顿到东边的乌克兰。在古罗马时代,这片广阔的土地分布在默西亚(Moesia)和达契亚(Dacia)这两个庞大的行省,而默达克(Modac)这个名字正是由此而来的。
在我们到达之时,默达克的大部分正在被第一次的地质构造作用推到海浪之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构造作用力会在将来使欧洲阿尔卑斯山得以形成,而默达克岛链的其他部分则将沉入海底。在这场动荡的地质构造运动中,有一座名为哈采格的岛屿,被海底火山包围着,那些火山间歇性地制动地表,向陆地喷洒火山灰。在我们到访时,它已经存在了数百万年,使独特的动植物群得以成长。哈采格是一个孤立的地区,面积大约为8万平方千米(大致相当于如今加勒比海的海地岛),位于赤道以北27度的位置,与距其最近的波马斯(波希米亚高地)之间隔着200~300千米的深海。如今,哈采格是罗马尼亚特兰西瓦尼亚地区的一部分,在这里发现的化石是恐龙时代后期整个欧洲最丰富多样的。
接下来,让我们打开时间机器的大门,踏上“龙之地”哈采格。我们抵达之时,是在一个即将结束的灿烂金秋。太阳照耀着大地,让人安心,但因处在这个纬度,它在天空中悬挂的位置相当低。空气温暖宜人,眼前是一片明亮的沙滩,细腻的白色沙子在我们脚下嘎吱作响。我们附近的植被是低矮的开花灌丛,但在其他地方,棕榈和蕨类树丛上方耸立着银杏树,它们金黄的秋叶逐渐枯萎,即将被暖冬的第一阵大风吹落。除此之外,发源于遥远高地的、被频繁冲刷的大河谷表明,这里的降雨是高度季节性的。
在一条干燥的山脊上,我们发现了一些类似黎巴嫩雪松的森林巨人,它们实际上是一种消失已久的柏树,属于现已灭绝的Cunninghamites属。更近一点的地方,一个被蕨类植物环绕的水坑里开满了睡莲,矗立在坑边的大树看上去很像常见的二球悬铃木(悬铃木属)。睡莲和悬铃木都是幸存至今的古老植物,而欧洲保存了数量惊人的此类“植物恐龙”。
蔚蓝的大海将我们的视线从陆地上吸引了过去。散落在海滩上的东西乍看上去像是乳白色的卡车轮胎,表面布满波状“胎纹”,在热带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有一种奇异的美感。在海洋深处的某个地方,一场风暴杀死了一群菊石(类似鹦鹉螺的生物,外壳直径可超过1米),然后波浪、风和洋流将它们的壳带到了哈采格岸边。
走在沙子上时,我们闻到了一股恶臭味。前方的地上躺着一头巨兽,体表布满藤壶,因退潮搁浅在岸上。这是一头蛇颈龙,它长得不同于现存的任何一种动物。曾经有力地推动它游泳的四只鳍状肢,如今纹丝不动地平放在沙子上。一条极长的脖子从桶状的身体中伸出,脖子的末端长着一颗小小的脑袋,仍在海水中随着波浪浮动。
三个高如长颈鹿的身影从森林里蹒跚走出,它们裹在皮革斗篷里,仿佛身材巨大的吸血鬼。这三个家伙眼里冒着邪恶的目光,肌肉极为发达。它们将尸体围在中间,其中最大的那只用它3米长的喙毫不费力地将蛇颈龙的脑袋咬了下来。这些食腐动物打着转,用尖利的喙凶狠地撕咬着尸体。眼前的景象让我们一下子清醒过来,退回到安全的时间机器中。
我们所看到的一切都表明哈采格是个非常奇特的地方。这些仿佛吸血鬼的野兽是一种巨大的翼龙,名为哈特兹哥翼龙。它们不仅仅是食肉恐龙,还是这座岛屿上的顶级掠食者。如果我们冒险进入内陆,很可能会遇到它们平时的猎物——体形矮小的恐龙。哈采格的奇特是双倍的:对我们而言很奇特,因为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恐龙统治地球的时代,但即使在恐龙时代,它也是个奇特的地方,因为和欧洲群岛的其他地区一样,这是一块与世隔绝且拥有极不寻常的生态系统和动物群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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