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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宫廷斗争史,一部简明大明史
◎历史名家鼎力推荐
百万册畅销书《三案始末》(马伯庸力荐)作者温功义另一力作。解玺璋、余世存、吕峥鼎力推荐!
◎名家名作
温功义,《大公报》老报人,其写作曾受茅盾等作家指点。史学功底深厚,尤为精通明史。
◎简明版白话《明史》,加强版《万历十五年》
据有丰富史料的基础上,以“宦官”为主线提纲挈领、抽丝剥茧地梳理了皇权、相权、宦官等宫廷的内部斗争,为读者展现了一幅栩栩如生的明代政治生态全景图。
◎一本书写透明代的辉煌与动荡
以大历史的视角,细数明朝万千气象:帝王心术的反复无常、权力角逐的残酷黑暗,以及官场风云的跌宕起伏。
◎可读性强
比学术史简洁明快,比野史公允可信。融二者优点于一体,是不可多得的明史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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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从洪武恢弘建国,到崇祯绝望自缢,大明王朝历经16帝,传承276年,昌明与荒唐兼具,辉煌与动荡并存。盛则扬威海外,万邦来朝;乱则流民四起,不堪一击。一个泱泱大国为什么会从当初的一统天下、气势逼人走到最终的千疮百孔、风雨飘摇,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阻碍了大明王朝几度出现的中兴迹象?激荡时局的背后,蕴藏着多少权术与人心的博弈?
历史名家温功义以明代的宦官和宫廷为主线,详尽叙述了“土木堡之变”“夺门”“大礼议”等重要事件以及疑点重重的“梃击”“红丸”“移宫”三案。将大明王朝反复无常的帝王心术、残酷黑暗的权力角逐和光怪陆离的官场风云刻画得淋漓尽致。著者持论公允可信,笔法通俗易懂,措辞严谨而不艰深,让你透过明代的朝野斗争与宫廷生活,看懂大明帝国存在的各种弊病,找到其由盛转衰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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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温功义(1915—1990),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大公报》的老报人。从小博学多才,资质过人,青年时期开始写作,曾受到茅盾等作家的指点,后于抗战时期从事新闻工作。业余时间博览群书,史学功底深厚,对明朝历史尤为精通,著有《明代的宦官和宫廷》及《三案始末》。其笔法通俗易懂,文字栩栩如生,叙述娓娓道来,将明朝历史的凝重与精彩表达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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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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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一 明代宦官的概况 / 001
二 郑和下西洋 / 017
三 从永乐到宣德 / 037
四 王振擅权和土木之变 / 065
五 保卫都城与上皇回京 / 085
六 南内的禁锢和夺门 / 109
七 夺门以后 / 129
八 明宪宗·汪直·东厂和西厂 / 147
九 以勤政传称的明孝宗 / 167
十 正德年间,宦官之势复起 / 187
十一 嘉靖初年的议礼 / 213
十二 朝臣门户之渐兴 / 237
十三 冯保和张居正 / 265
十四 万历一朝政务的败坏 / 291
十五 从万历到天启 / 309
十六 天启间的魏忠贤 / 329
十七 崇祯铲除魏忠贤 / 351
十八 明代的灭亡 / 367
附表 明朝君主世系图 / 3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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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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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宦官究竟起自何时,由于文献不足,已不易查考。以记有宦官的书籍而言,最早的应是《周礼》。据此可知,宦官早在殷、周之时便已有了。在《周礼》中,宦官被称为阉、寺、竖等。这三种称呼,自始并无贬义,但因时间的变易,到了宦官又被称为内监、中官或太监的时候,再以阉寺称之,则已带有一些贬义和蔑视,若以奄竖或是宦竖为称,则不但带有轻贱之意,而且也是斥责他们时的用语了。
最早宦官的工作大概主要是守门,这从那些早期的称谓便不难看出。阉,《说文解字》的解释是“竖也,宫中阉阍闭门者,从门奄义兼声”。这里,它以阉竖相互对释,可见二者的职司必极相近。寺,《周礼·天官》说是“寺人掌王之内人”,也有监察出入之意,也许寺便是监护内宫门户的人。汉时,宦者常被任为黄门令,一般宦者又习有小黄门之称,黄门即宫门,宦者主要用于守门,于此亦可概见。
早期既只限于守门,而且那时的宫室也并不大,所以宦官的人数不是很多,百人左右已足够了,因而《周礼》又有“奄寺不及百人”之说。然而这只是在早期,后来宫室日广,职事日多,宦官的人数一直都在增多,降及明、清,宦官的人数早已成千上万,若以拥有宦官的王府合计,数目就更多了。
说到宦官的来源,在早大概只有两条:一是由于战争的掳掠,二是得自籍没罪人的家属。在奴隶制社会时,对外作战,掳获奴隶原本是作战的目的之一,把掳来的幼童净身(阉割)而为宦者,当然也是例有的常事。这种做法不仅古已有之,直至明清,一直还是宦官的来源之一。把罪人的家属没而为奴,这也是行之已久的古法。在这些被没而为奴的家属中便有不少年幼的人被净了身,送进宫去,成了宦官。秦时的赵高,便是这类人中最出名的一个。在宦官的需用不多之时,从上述的两个来源得到的宦官原本足用,但到了需用日多之时,便又时见不足,得另辟蹊径了。
另外的途径有二:一是由宫中的执事太监各向自己的家乡去招选;一是等候一些自宫求职的人自行来投。
那些回乡招选的太监,大都是在宫里已经混出了些头面的宦官,他们自愿干这个差事,一是可以回乡夸耀一番,二是可借此增添自己在宫中的势力。他们所要收的都是乡中较贫苦的幼童,所以首先便要与幼童的家人洽谈他们的身价。一经谈妥,幼童便算已经纳入他的门下,由他为之净身,有时甚至还要改姓,然后便被带入宫去,在他或是比他的身份更高的宦官名下做个小太监,开始练习宫中的诸般事务。由于一经谈妥便要离家、净身、入宫,所以去做宦官也被称为“出家”。
自宫求职,那是宫中并未派人前去招选,而有些人家想要入宫求活,自行先净了身,设法请求入宫的一种做法。这些人虽被称为自宫,其实很多并非出诸自愿,常是由于生活实在困难,父母又受了一些在宫廷中有些门路的人的诱惑,才把自己的孩子先自净了身,希图能被收容进宫,当上一名宦官,借以求生,并图个升发的机会。这些人都比由宦官选招的人稍大些,甚至还有些是将近成年的人。当然也有些确是出于自愿而自宫的,这类人的年龄就更大些,有些已是成年人了。这些人都是身临困境,迫不得已才走上了这一条路的。譬如明末盛极一时,被称为九千岁的大珰魏忠贤,便是这类人中的一个。魏忠贤原是个市井无赖,游手好闲,无所不为。他是因为输了钱,欠了很多赌债无法偿还,想躲进皇宫,赖掉那些赌债,才想到了自宫求职这一条路的。
自宫求职既已成为宫中宦官的一条来路,自然也就有了它的供求关系。求过于供,这倒没有什么,无非是宫中人手稍紧一些,及时派出宦官回乡招选,便可加以调节。供过于求,可就有些麻烦了,宫里面的人数已足,再难安插,而自宫求职者却仍源源而来,群聚京畿左近,到处流浪,惹是生非,实在是个亟待解决的问题。明代是个宦官用事极久极盛的朝代,故自宫求职一事也以明代为盛。在明宪宗成化年间,自宫求职的人已经多到了无法安插的地步,明廷曾经多次明令严禁,但事已积之,早已势如波涛,虽加严禁,却也难有实效。这个情况,在《明宪宗实录》中已有几次谈到,这里选录几节,以见一斑。
成化十一年(1475)十二月,礼部奏:“近有不逞之徒,往往有自宫其弟□子侄,以希进用,聚至四五百人,告乞奏收,群众哄然,阻遏无计。”奏入,有旨:“此辈逆天悖理,自绝其类,且又群众喧扰,宜治以重罪。但遇赦宥,锦衣卫其执而杖之,人五十,仍押送户部,如例编发海户当差。自后有再犯者,本身处死,全家发边远充军。礼部仍移文天下禁约。”
十三年三月,自宫以求用者积九百余人,礼部以闻,上曰:“此辈以规避差役,违禁自宫,锦衣卫其执杖之,人三十,遣还当差,有再犯者,必罪不宥。”
十六年六月,礼部进自宫者至千余人,喧扰宫府,散满道路,乞照旧例,令巡城御史、锦衣卫五城兵马等官逐回原籍宁家。
二十一年正月,周洪谟等疏言:“自宫求进称为净身人者,动一二千人,虽累加罪谪,旋得收用,若不痛惩,无有纪极!今各王府累求内使,宜量以赐之,否则,仍发原籍原卫。今后宜依先年枷
项放遣事例,勿复收用。”
《明世宗实录》对自宫之事亦有所记载,嘉靖十一年(1532)五月,记道:“时自宫无票帖未收者尚数千人,先是,正德二年(1507)九月,申男子自宫之禁,令锦衣卫五城兵马限三日尽逐出之,有潜留京者,坐以死。时宦官窃权者,泽及九族,愚民尽阉其子若孙以图富贵,有一村至数百人者,虽严禁亦不之止也。”
从以上所引各条来看,最先自成化十一年开始禁逐,至嘉靖十一年所记,历时已逾三朝,达五十余年。多次严禁、杖逐,非但不能禁绝,反而越禁越多:人数从成化十一年的四五百人,到成化末年,十一二年间,已增至动辄一二千人了。到了嘉靖年间,未收用者更已达数千人,甚至一村之中,自宫者便已多达数百人了。这个势头实在惊人。明宪宗认为这些人自宫是为了规避差役,明世宗又说这些人是贪图富贵。这两种说法虽非全虚,但却都没能说到根本之处,主要的原因应该还是人们的生活日困,无以为生的人太多,所以才会有这样多的人不惜自残其身,或是伤及子孙,以求找到一条求生之路。这样的人越来越多,才会弄成这样的局面。
民间对于宦官,历来好评不多,提到宦官常带有一些轻贱憎恶的情绪。这种看法一是由于形貌,二是由其行为。宦官因为受过阉割已是一种六根不全的人了,在形体上表现出的是光面无须,嗓音尖窄。这种身残形变的人,原已使人易生憎厌,加以宦官外出办事,每每以为身在皇家,高人一等,显出一种倚势欺人、威福自恣的样子,而其所干的事又通常都是替皇家来盘剥人民,自然就令人更觉可恨可厌了。
对于宦官在形体上的变异感到憎厌,很多方面乃是由于受到长久占统治地位的儒家思想的影响,所以读书人更加憎厌宦官。读书人一向读孔孟之书,习圣人之礼,对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一语是奉行唯谨的,肤发且不敢伤,伤及本根,形变身秽,那还了得,真是“所恶有甚于死者”。西汉的太史公司马迁,因替败降匈奴的李陵辩护而触怒了汉武帝,被处以宫刑,刑后他痛不欲生,只是为了要完成他的《史记》一书,才忍辱苟全,勉强活下来的。他在《报任安书》一文中,曾多次说到宫刑使人感到的奇耻大辱。他说:“行莫丑于辱先,诟莫大于宫刑,刑余之人,无所比数,非一世也,所从来远矣。昔者卫灵公与雍渠同载,孔子适陈;商鞅因景监见,赵良寒心;同子参乘,袁丝色变,自古而耻之。”他又依次历数诸刑,最后才提到宫刑,说是“最下腐刑极矣!”《文选注》于此释曰:“宫刑腐臭,故曰腐刑。”由此可见宫刑给人带来的切身的耻诟。太史公之身受宫刑,是由于汉武之一怒,应说是一场飞来的横祸,比不得那些自愿以此作为宦官的人,但他还要自憎不已,觉得已经成了“天下观笑”的人。并非自愿,尚且如此,对于甘心以此自献的宦官,洁身自好者对他们的轻视和鄙视,当然就更不待言了。
说到宦官来到民间总是干些倚势欺人、祸国殃民的事,实在也有很多必然的原因。首先,凡是能够出宫来为皇室办事的宦官,为首的常常都是在宫中已经爬上去的有些头面的人物,能跟着他出来的,也都是看着他的颜色干,一心想爬上去的各类小太监。但在这个数以千计的宦官群中,要想设法爬上一个较好的阶层,实在是很难的。因为竞争的对手都是六根不全、注定无后的宦官,他们为了竞争不得不拉帮结派,并投在已经攀上高位的大宦官的门下,以便得到援引。但因他们的特殊环境,彼此之间以诚相见的可以说是绝少,相互猜忌、排挤倒是常事。有利可图时,仇者可以暂时相亲;一旦逢到灾难,任谁都可出卖。很多一时颇有权势的大宦官,被扶植起来的门下倾害至死的事,实在是很习见。正因如此,巧于钻营的宦官都得练出很多狡诈的本事,才能保住自己,顺利地向上爬。还有,宦官所侍奉的不是后妃嫔御,便是诸王公主,这些人都是天潢贵胄,万不可轻易触怒。惹恼了这些人常会有不测之祸,所以对其更要尽心趋奉,不可或违,但得其高兴,就是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也得满口称叹,装得像是真的一样。“指鹿为马”,他们的老前辈赵高,老早就给他们留下了示范的教材。
他们在宫中是历尽那么多艰辛才爬起来的,一旦到了民间,自然便要任性而为,恣情掳掠一番了。况且他们出宫办事,多半总是奉命去向民间罗掘财物。为了便于复命,并也用以自肥,当然要大肆搜刮,扰得人民财竭力尽。出来办事的宦官要多捞些余润用以自肥,实在也是非常必要的:一来可以有些额外的供献,以博讨主子的欢心;二来出外办事是个肥差,宫里的大宦官也都在等着他们的供献。此外,如果出了什么差错,这些也可用来作为保命的本钱。
宦官们最怕的是朝政清明,一切井然有序,因为越是这样,他们就越少可以任性胡为。反之,朝政越是混乱,宦官们便越能得逞。宦官为害之烈,大多都在每个王朝的末世。因末世的宫廷常是贪奢无度,常常放出很多宦官到民间去任意搜刮,为害也就越厉。史册说到宦官为害之烈,每以汉、唐为言,实际上指的也都是汉、唐的末代。
史册所谓宦官为祸最烈的汉代,指的乃是东汉,特别是从汉和帝(刘肇)到汉灵帝(刘宏)的那一段时间。东汉时的宦官之所以得势,乃是由于他们帮助皇帝打倒了专擅朝政的外戚,渐次掌握了朝权和禁军之故,而外戚之得以专权,则又是幼主在位很难避免的事。因为皇帝年幼,太后临朝,垂帘听政乃是必然之事,而太后的家人由于帮助太后理事而得总掌朝纲,也就是无可避免的事了。但等到皇帝年事稍长,自理朝政的心意日切,而久于专权的外戚却又恋恋不肯归政,自然不免要发生冲突。皇帝深居宫中,在他的左右能为之效力的只有一些宦官,他既不满于外戚,自然只有和宦官在暗中计议,共同设法除去外戚。宦官于是就有了主管朝政的机会。不过也有些已近成年的幼主,对于专权的外戚还并无太多的不满,倒是宦官们看不过外戚们长久掌权,怂恿着皇帝设法把外戚们除掉。但不管是皇帝主动召集宦官,或是宦官说动了皇帝,结果反正都是一样:去掉了外戚,朝权便告易手,外戚倒后,宦官的势力便为之大增。更巧的是,自汉和帝以来,撇开那些为时极暂的少帝、冲帝、殇帝等人不说,即便是在位略久的诸帝,竟也全都是尚在冲年便即帝位的,所以太后临朝,外戚主政便不断重复,而宦官们协助皇帝又除去外戚,就不断地又重复了多次。
最先引起外戚与宦官之争的汉和帝,是在章和二年(88)二月,于汉章帝刘炟去世后继位为帝的,那时他才只有10岁,由于年岁太小,不能自理国事,所以由他的母亲窦太后临朝,外戚窦宪因而得以主政,掌握了朝权。待到永元四年(92),宦官郑众利用汉和帝不满于窦宪的一切专断的机会,暗中与和帝谋议,杀死了窦宪,朝权初次落入了宦官之手,他们实力大增。
元兴元年(105)汉和帝去世,殇帝刘隆继位为帝,他在位不及一年便早死。又由汉安帝刘祜继位,刘祜即位时仅13岁,所以又由邓太后临朝,外戚邓骘主政。公元121年,邓太后去世,邓骘仍旧紧握朝权,不肯放手。那时汉安帝已成年,不能再行等待,他便与宦官江京、李闰等人在暗中谋议,设法除掉了邓骘,夺回了朝权。宦官们经过这次斗争,势力较之以前,又增长了一步。
延光四年(125)汉安帝去世,最初继位的是被称为少帝的北乡侯,由阎太后临朝,外戚阎显当政。这次是因宦官们感到不满,由孙程等19名宦官带头闹事,杀了阎显,改立了当时年仅11岁的刘保为帝,也就是后来的汉顺帝。这时,宦官的势力已比昔日更强,所以敢于自己起来废立改立。
建康元年(144),汉顺帝去世,继之而立的有冲帝刘炳和质帝刘缵,这两个人都是幼年便被立来继位,但又都是即位不久便夭折了的。最后登上帝位的是汉桓帝刘志,他即位时15岁,原已不算太小,但却仍旧依照惯例,由梁太后临朝,外戚梁冀当政。梁冀是所有当政的外戚中最横暴的一个,汉桓帝受其欺压,早已极为愤恨,终于在延熹二年(159),桓帝与内监单超等人暗中计议,安排妥当,先动手杀了梁冀和他的家人,然后又把梁冀的党羽三百余人也都拿住杀了。在桓帝即位之际,宦官的权势原已增大,但经梁冀专权多年,对宦官不断予以压制、分化,宦官的势力已经弱了很多,如今一举除掉了梁冀,消灭了他的党羽,宦官重又掌权,他们的势力重又振兴起来。宦官们这次做得比以前更为彻底,他们把朝中事务几乎全都抓尽,不但朝内朝外大小官职差不多都为他们自己或是他们的党羽所据,甚至连朝野名流和太学生的利益也都成了他们攫取侵夺的目标。名流和太学生们为此对宦官极为不满,不断指责他们,说他们“虐遍天下,民不堪命”。
永康元年(167),汉桓帝刘志去世,继之登上帝位的是年仅12岁的汉灵帝刘宏。新即位的皇帝刘宏又因年幼不能理事,例由窦太后临朝,外戚窦武主政。当朝的窦武,一上来就感到棘手,因为宦官们得势已久,朝中诸务尽都落入了他们的手中,很有些尾大不掉之势,他的政令很难施行。窦武很想把这些跋扈的宦官除掉,却又怕自己力量不足,招来不测,就想联合当时的名流共同除去他们。他不断与名流李膺、陈蕃等人私下商议,还安排了动手的步骤。然而事机不密,他们的布置还未就绪,却已为宦官们得知,并且在他们动手之前就先下了手。建宁元年(168),宦官们开始动手,先杀了窦武、陈蕃和他们的全家,随后又杀害了李膺、范滂等一百多人,并把和陈蕃、李膺等常通声气的所谓清流者们也都抓了起来,予以禁锢,人数六七百人,还有太学生们,被捕的也有一千多人。杀掉了外戚窦武和名流多人,宦官们的势力至此而益增。
公元189年,汉灵帝去世,少帝刘辩继位,何太后临朝,外戚何进主政。那时宦官的势力已大到空前,朝中一切都掌握在他们的手中,何进当朝不过是挂个空名,朝中诸务几乎毫无可由他着手之处,何进心有未甘,也想动手除掉这些宦官,他找到手中握有相当武力的司隶校尉袁绍商谈此事,但又怕袁绍握有的武力不够充足,暗中又派人到陇中去招请当时领军屯驻在扶风的前将军董卓,要他率领所部即行进京,想让他与袁绍合力,一举灭绝宦官。何召集兵马,干得有欠周密,董卓应召,还在路上,宦官们却已先知道了。他们大为吃惊,抢先在宫中动起手来,不但杀了何进,就连何太后也被他们杀了。在外边的袁绍,听说宫里的宦官们已经开始动手,为了自保,便也纵兵杀入宫去。混乱之中,袁绍干得倒很得势,他吩咐杀入宫中的军兵,见到宦官便杀,一个也别放过。他这一仗杀得很是彻底,宫中的宦官几乎被他完全杀尽,甚至一些没有胡须的人,也被误认为是宦官,全被杀了。宦官与外戚之争,经袁绍这样彻底一干,宦官一时元气大伤,算是终于告一段落。但紧跟着的却是董卓率军入京,赶走了袁绍,废了少帝刘辩,另外立了汉献帝刘协。汉献帝是汉代的最后一个皇帝,他先在董卓的手中,后来又转入曹操的手中,苟延残喘地当了31年的皇帝,其时虽然不再有宦官与外戚之争,但汉之为汉,却已名存而实亡了。
唐代宦官的声势称盛,开始于唐德宗(李适)在位的兴元元年(784),那时唐代的藩镇割据之势已成,因而唐德宗对于领兵在外的将领们都不放心,要派出一些他所亲信的宦官去监视他们。他最初派出窦文场和霍仙鸣这两个宦官,让他们到左、右神策军中去做监军。等到贞元十二年(796)时,唐德宗便将左神策大将军柏良器的官职贬去,而任窦文场为左神策军中尉,霍仙鸣为右神策军中尉,并明令左、右神策军此后俱由中尉来管辖。这样一来环绕京畿一带的禁军便全落入了宦官的手中。窦、霍二人又不断加以扩充,后来所辖人数竟达十五万之多,他们的势力也随之增大了。晚唐时期的宦官由于手中掌握了这么大的兵力,他们的声势实已远远超过了东汉末年的宦官。东汉之末的宦官不过只杀了几个外戚,对于皇帝可是一个也没敢杀过;晚唐的宦官可就不同了,那时不但很多皇帝的拥立和废黜都由他们做主,就连一些皇帝的生死,常常也是由他们来决定的。
晚唐时期,第一个由宦官所立的皇帝乃是唐宪宗李纯,他是由宦官俱文珍和当时的一些朝臣联合着拥立的。那是在唐德宗去世后,唐顺宗李诵初立,局势未定,俱文珍等趁机把他拥上帝位的。李纯因为是由宦官拥立而得帝位的,所以他就特别倚信宦官,其中最为他看重的便是宦官吐突承璀,他任命吐突承璀为内常侍,知内侍省事,统率所有的宦官。他还任命他为左神策军中尉,不但把禁军交由吐突承璀来掌管,甚至将当时中外诸将的调动指挥权也交由吐突承璀来管。唐宪宗一共做了15年的皇帝,他是由宦官所立,但到后来,也是被宦官给杀掉的。唐宪宗为了求仙和长生,很早便开始服用丹药,由于药性燥烈,他变得性情烦躁怪异,动辄便要杀人。常在唐宪宗左右的,差不多都是些大大小小的宦官,因此在他性发时被杀的,常常也就是这些宦官。唐宪宗李纯,倒是个颇能有些作为的皇帝,在平定各路藩镇上,他还做出了一些成绩。由于他的性情,那些拥立了他的大宦官们,早已兴起了废立之心,想另立一个和顺点儿的皇帝来代替他。不过唐宪宗又颇具杀伐手段,宦官们也不敢轻动。然而唐宪宗的暴烈,终于使得他们忍无可忍,就在元和十五年(820),宦官寻到个机会把唐宪宗杀了。
由于唐宪宗还在世时大宦官就已想着要试行废立,所以在那些大宦官的心目之中,各有各的继位人选。宦官梁守谦和王守澄等人所看中的人是皇太子李恒,他们认为,父死子继,这样最为合适,也少争端;然而,有军权在握的吐突承璀却不赞成,他想要使之继位为帝的是和他亲近的澧王李恽。他们相互争持着,一时不相上下。但得到弑杀唐宪宗机会的是梁守谦和王守澄那帮人,他们杀掉了唐宪宗后,先把唐穆宗李恒拥上了帝位,然后顺手又把吐突承璀和澧王李恽也都杀了。宦官们胆敢杀掉一个在位已有15年的还有些作为的当朝天子,跟着又杀了一个有争位身份的亲王,这实在是旷古未有的奇事,而更奇的却是,满朝的文武官员竟眼看着他们不断地杀,却都不敢言,连说个“不”字的都没有。由此也可看出,晚唐时宦官们的势焰之大,已经到了何等的程度。
由梁守谦和王守澄所立的唐穆宗李恒,在位为时实在很短,他和唐宪宗一样,也是个渴望长生,拼命乱服丹药的人。他在位只有4年。从元和十五年(820)初,到长庆四年(824)初,他便因所服丹药的药性发作而短命身亡了。继唐穆宗李恒被立为帝的乃是唐敬宗李湛,他也和唐穆宗一样,是个只想着过自己的放纵生活,对于朝政绝不过问的人。这样,在他在位之时,朝政便更进一步地落入了宦官们的手中。唐敬宗比唐穆宗在位的时间更短,他从长庆四年登基,只坐到宝历二年(826),在位还不满3年,便被一心想要拥立唐宪宗的儿子李悟为帝的宦官刘克明所杀,结束了他的皇帝生涯。。。
土木堡之败发生在正统十四年(1449)八月十五日,正好是中秋节那天,当时北京还正在过节,还没知道什么。但是两天之后,全军覆没、皇帝被俘北行的消息便传来了。这个消息有如晴天霹雳,使得京畿一带民情大乱。凡是有人从征的人家,都极为悲痛,想要从军,为亲人报仇。还有些人家,也和他们一样,想着要挺身而起,抵抗也先来攻。但是也有些人只想逃避,又不知应当躲向何方。朝中的大小官员也都极为惊慌,他们很是诧异,五十万大军,怎么一下子就完了,并且还把皇上也给丢掉了呢!他们之中很多人觉得,丢了皇上比全军覆没还要可怕。败讯传来,当时留守在京的郕王朱祁钰,一得到这个消息,便立即将朝中诸臣都召集起来,和他们商议。大臣们在听到天子蒙尘(即天子蒙难)时,都呼天号地、相对痛哭,却没有人说到应付当时情况的办法。最先说到当前情况的是侍讲徐珵,他是个读书很多、并以多识多能闻名于世的 人,他在天文、地理方面研究得最为精深,另外在阴阳方术等方面也极有研究。徐珵的发言首先提到了历数、星象,他说日来天象凶险,大不利于北方,只有向南迁都才可以避开凶危,因此他主张即行南迁。徐珵的话还没说完,兵部左侍郎于谦便厉声大呼:“言南迁者,可斩也!”于谦接着说出了他的看法,他以为京师乃天下之根本,是绝不可轻动的,一动则大势去矣!宋时的南渡,就是个现成的例子。赞同于谦意见的人一时很多,包括大太监金英、吏部尚书王直,还有身兼礼、户两部尚书的胡濙等,他们不仅赞同于谦,同时也都严厉地叱责了徐珵。迁都不可行,话题自然转到了守城,因为瓦剌获得了那样的大胜,即将乘胜前进,来窥北京,已是尽人皆知、无可避免的事了。
说到守卫京都,众人的眼光都不约而同地转向了于谦。当时于谦虽然只是个兵部左侍郎,但他的饱学精干却是众所周知的。随军从征并在土木堡遇难的兵部尚书邝埜,在先便曾多次称道于谦,认为自己的才干远不及他,每有要事,总要认真向于谦请教。邝埜去后,兵部的事务便都落在了于谦的肩上,他对各处的军情了解得也更清晰了。所以说到保卫京都,大家便都盯住了他,认为只 有于谦才可当此重任,一切都该先听他的。那时的阁臣陈循及老臣胡濙、王直等人,官阶虽说都在于谦之上,也都衷心赞同,并无他意。
土木堡兵败、天子蒙尘的消息传到了宫中,也与在外廷一样,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其中受到最大震动的首推孙太后。她不仅受惊最重,而且忧虑也最多。她不断地焦虑着,苦苦地盘算如何才能保住她和明英宗的利益。她想,最好是能替明英宗把皇位保住,朱祁镇保住了皇位,她这皇太后的位分也就稳住了。她首先想到,明英宗临去出征时,给郕王定下的称号是留守。所谓“留守”,应是有个皇帝在外时才能有的一个称号。留守要管的事情不多,不过留在后方,办一些皇帝留下来的事而已,一切都还要那个在外面的皇帝来掌管。在所有的留守中,实际比起来,又以郕王朱祁钰这一次的留守为最差,管的事也最少,因为明英宗朱祁镇几乎已经把整个政府都带在了身边,什么事他都在外面办了。可是如今变了,外边的皇帝已经被俘,什么事全堆到郕王这个留守的身上来了!他名不副实,不会生怨吗?孙太后觉得郕王一定会生怨,所以赶紧传旨命郕王改称为监国。监国是在皇帝不能理事时,可以代理朝政的。孙太后想,朱祁钰得了这个称号,名实俱当,应该可以免生异心,不会窥伺皇位了。但是保留住了皇位,孙太后还怕有什么闪失,不久,她又下诏,把明英宗朱祁镇的长子朱见深立为皇太子,她觉得如此,一来这皇位就更稳固,将来朱祁镇如能回来,皇位自然仍是他的,即或他回不来了,皇位也不会留给别人,还是稳稳地落在他儿子的手里。布置下了这么周全稳妥的两手,孙太后极为得意,她想这样一来朱祁钰就不会格外生心了。
郕王朱祁钰初时确实没有格外生心想到什么别的事,土木堡的消息一到他就忙起来,忙得什么都顾不上。孙太后把她那两件安排很轻易地就办下来了,正是由于这个。最让郕王着忙的有两件大事,一件事是,他得尽心关注京畿一带的防务;另一件事则是他要清查王振专擅误国的罪行,还要惩办王振的党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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