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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从科学角度解读人类为何需要文学。
文学作为人类重要的创造发明,也可被视为一项面向内心的技术创新。本书展示了一代代作家如何通过突破性的文学作品,帮助人类大脑处理悲伤、缓解痛苦、激发创造力,并从神经科学角度论证了这一点。
※联结经典与流行的文学鉴赏课。
以经典作品为例,探讨其中标志性的文学技巧与手法,并将其与当下流行的文学作品和电影动漫等大众文化联系起来,从全新的视角阐明了某些文学手法拥有长久生命力的原因。不要觉得奇怪,《伊利亚特》《双城记》和《权力的游戏》沿用着同一种“文学发明”。
※文学爱好者不可错过的阅读指南。
穿过历史长河,跨越国界和语言,从《伊利亚特》《哈姆雷特》到《红楼梦》《我的天才女友》,聚焦于故事要素,为读者提供别具一格的阅读建议,帮助读者在小说、诗歌、电影或漫画中找到这些伟大的“文学发明”,亲身体验其效果。
※耶鲁大学文学博士、“故事科学”教授数十年研究成果精华。
作者安格斯拥有神经科学和文学双学位,熟悉各类文学作品,长年研究叙事理论。使得本书兼具科学性和文学性,带给人耳目一新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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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文学也是一种技术。之所以被创造,就是为了克服生而为人的各种疑惑和痛苦。
从荷马、莎士比亚到曹雪芹等我们所敬仰的作家,每一位都取得了独特的技术突破,完成了伟大的文学发明。无论是《诗经》《哈姆雷特》,还是《权力的游戏》《我的天才女友》,重要的文学发明在经典文学乃至影视、漫画、游戏中长盛不衰。
现代神经科学已经证明,这些发明可以减轻悲伤、孤独、焦虑、悲观,同时激发创造力、勇气、爱和同情心。
本书审视了从古代美索不达米亚到当代最重要的25项文学发明,展示了历代作家是如何完成技术上的突破,从而提振了人类的心灵和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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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安格斯·弗莱彻(Angus Fletcher)
耶鲁大学博士
拥有神经科学和文学双学位
目前是俄亥俄州立大学 ”叙事项目”(Project Narrative)的故事科学教授,该项目是世界领先的故事研究学术智库。
曾在斯坦福大学教授莎士比亚,为索尼、迪斯尼、BBC、亚马逊、公共广播公司和环球公司的项目提供故事顾问服务,在硅谷参与设计新一代人工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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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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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引言
第一章 唤起勇气
荷马的《伊利亚特》与“全能之心”
第二章 点燃爱火
萨福的抒情诗、东周的爱情颂歌,以及“隐秘袒露器”
第三章 远离愤怒
《约伯记》和索福克勒斯的《俄狄浦斯王》,以及“共情促发器”
第四章 缓解痛苦
《伊索寓言》、柏拉图的《美诺篇》和“安宁飞升器”
第五章 激发好奇
《松迪亚塔》史诗和现代惊悚故事,以及“来自未来的故事”
第六章 放飞思想
但丁的《地狱》、马基雅维利的“创新者”,以及“警觉触发器”
第七章 摈弃悲观
乔瓦尼·斯特拉帕罗拉、原版《灰姑娘》,以及童话式反转
第八章 治愈悲伤
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和“悲伤疗愈器”
第九章 消除绝望
约翰·多恩的诗歌和“心灵之眼开阔器”
第十章 接受自我
曹雪芹的《红楼梦》、庄子的混沌的故事,以及“沉浸式化蝶器”
第十一章 抵御心碎
简·奥斯丁、亨利·菲尔丁和“爱情盔甲”
第十二章 赋能生命
玛丽·雪莱的《弗兰肯斯坦》、现代恐怖故事鼻祖,以及“压力转换器”
第十三章 解开奥秘
弗朗西斯·培根、埃德加·爱伦·坡,以及“虚拟科学家”
第十四章 获得成长
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圣奥古斯丁、让- 雅克·卢梭,以及“生命进化器”
第十五章 重新振作
乔治·爱略特的《米德尔马契》和“感恩倍增器”
第十六章 保持清醒
《罗生门》《尤利乌斯·凯撒》,以及“再看一眼”
第十七章 求得平和
弗吉尼亚·伍尔夫、马塞尔·普鲁斯特、詹姆斯·乔伊斯,以及“意识之岸”
第十八章 滋养创意
《小熊维尼》《爱丽丝梦游仙境》,以及“无法无天的诗人”
第十九章 开启救赎
《杀死一只知更鸟》、莎士比亚的经典独白,以及“人性连通器”
第二十章 刷新未来
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弗朗茨·卡夫卡的《变形记》,以及“变革再发现”
第二十一章 明智决断
厄休拉·勒古恩的《黑暗的左手》、托马斯·莫尔的《乌托邦》、乔纳森·斯威夫特的《格列佛游记》,以及“双重陌生化”
第二十二章 相信自己
玛雅·安吉洛的《我知道笼中鸟为何歌唱》,以及“自我的帮凶”
第二十三章 解冻心灵
艾莉森·贝克德尔、欧里庇得斯、萨缪尔·贝克特、T.S. 艾略特,以及“冷静的喜悦”
第二十四章 放飞梦想
蒂娜·菲的《我为喜剧狂》和“希望成真”
第二十五章 减轻孤独
埃莱娜·费兰特的《我的天才女友》、马里奥·普佐的《教父》,以及“童年歌剧”
结语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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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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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忏悔节的庆祝活动有一个主题,就是心。悸动的心、脆弱的心、屡屡受伤的心,这个象征无处不在。
德文郡伯爵与罗斯勋爵骑马比武时穿着白色天鹅绒服装,上面绣着一颗被链条分成两半的心,边缘绣着标语“我的心在快乐和痛苦之间”。安东尼·金斯敦与安东尼·克尼维特身穿深红色缎子,上面绣着一颗被蓝色花边围起来的心,绣有金字“我心被缚”。尼古拉斯·达雷尔的黑色缎面布满或东倒西歪或撕裂的心,绣着银字“我心已碎”。当然,真正重要的只有一颗心,那就是亨利八世的心。
据编年史家爱德华·霍尔记载,国王亨利八世骑的骏马披着银色织物,上面绣着金字。他的纹章是“一颗受伤的心”,标语为“Elle mon coeur a navera”——她伤了我的心。这是一种因痛苦而升华的古老的激情,相思者因仰慕一位不能接近的女士而振奋。几个世纪以来,这种激情牢牢抓住了欧洲贵族的想象力。难怪后来的时代将其称为“宫廷”爱情,也难怪都铎王朝——那个总在攫取、摸索、重视知识的王朝——会如此热衷于它。
该王朝的缔造者亨利七世利用亚瑟王传奇和骑士精神,确保都铎家族能够进入王室圈子;亨利八世则利用宫廷爱情正当化其充满波折的婚姻生活史。最后,亨利八世的女儿伊丽莎白则将上述文化元素重新塑造,赋予其新的意义,为她颇有争议的女性君主制辩护。
比武的庄重仪式以及精心编排的战斗表演,反映了都铎王朝宫廷庆典的奢华与盛大。在这个世界里,人们期望国王展示出“威严”的一面,盛大繁复的典礼甚至刻意展现的行为都有助于此。戏剧元素无处不在。宴会上的食物不仅仅是为了激发食欲,也有可能是为了引发人们的惊叹。比如,一盘煮熟的“保留着羽毛”的孔雀在大厅被推着巡游展示,还有神话中的“鸡身蛇尾怪”(由一只公鸡的前半身和一头猪的后半身拼接制成)。访客们预料到可能会见识一些为了娱乐而精心设计、令人惊奇的奇幻景象,欣然沉浸其中以示敬意。
在周二忏悔节的比武结束后,国王的首相、枢机主教沃尔西为亨利八世和他的朝臣以及与会大使们举办了一场晚宴。沃尔西的伦敦府邸约克宫(后来的怀特霍尔宫)以豪华和奢靡而闻名。观察者们注意到,沃尔西拥有许多令人瞠目结舌的昂贵挂毯,以至于他每周都能在墙上换上新挂毯。挂毯上面描绘的《圣经》故事,无论从情节饱满度还是视觉效果等方面来看,其丰富性可与古典神话故事的描绘相媲美;有的挂毯则描绘了日常生活中的场景,如狩猎、丰收、谈情说爱、弹奏竖琴等,经绘者的重新构思,也呈现出富有故事性的永恒之美。(讽刺的是,其中根据彼特拉克的作品制作的名为“贞洁战胜爱情”的大挂毯,最终纳入国王的收藏。)
在餐桌上,紧随着蔬菜沙拉和奶酪上来的是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肉类。毕竟,不可食肉、最多只能吃鱼的沉闷的大斋期即将来临,到那时候就只能由国王和枢机主教的厨师们使出浑身解数来烹制鳗鱼、咸鳕鱼等各类海鱼和淡水鱼了。接下来,沃尔西的客人们被领到一个豪华大厅,里面装饰着挂满昂贵蜡烛的枝杈。
在房间的尽头矗立着一座用木头建造、涂成绿色的城堡,这是都铎宫廷所擅长制造的那种奢侈而别出心裁的玩意儿,只供当晚使用。王室账目的长长清单中详细罗列了这些用于短暂的戏剧性表演的开支:有饰品和服装费,也有木材和木工费。仅仅几年后,宫廷会花上好几周时间,围绕着另一座这样的城堡策划一场攻防战,且兴致勃勃地决定“不要把它当游戏,要严肃认真对待”。它可能相当于后世的舞台剧或电影的布景。* 只是,这比不列颠群岛的第一座戏院在伦敦建成还要早半个世纪;尽管教会可能在主持仪式和大众庆典方面很出色,但要演绎骑士道这种世俗的流行戏码,再没有比这更好的舞台——没有比宫廷更好的地方了。
这座城堡由三座塔楼组成,每座塔楼都悬挂着一面旗帜,分别绣着三颗撕裂的心、一位女士紧紧握住一位男士的心、一位女士扭动着一位男士的心。城堡是这种庆典“伪装”的主体,它要么象征着女士需要被拯救、免陷其中的危险,要么象征着女士的心灵本身。在中世纪宫廷爱情类畅销书《玫瑰传奇》中,就描写过一个由女士们抛出玫瑰来保卫堡垒的场景。这三座塔楼由八位身着白色绸缎的女士占据,她们的名字用金字标出。“美貌”和“荣誉”,“仁慈”和“慷慨”,“坚贞”和“毅力”,“善良”和“怜悯”——完美的宫廷贵妇的品质。如果说这些典礼相当于室内比武大会——同样是一个竞争和能力展示的场所,那么不同之处在于,在这里,女性可以占据中心舞台。
在城堡下面,仿佛是在戏仿,另有八位“女士”(实际来自王室教堂的男童合唱团,身着印度风格服饰),“她们”被冠以诸如“不屑”“嫉妒”“轻蔑”“刻薄”这样的名字。“她们”站在那里准备保卫“绿色城堡”,因为面具人来袭了:头戴金帽、身披蓝色斗篷的贵族子弟,他们的名字与骑士美德相称,如“高贵”“朝气”“忠诚”“温柔”等。他们的首领是“热望”,穿着“深红色的缎子,上面绣着金色的火焰花纹”。骑士们恳求女士们下来,但“轻蔑”和“不屑”表示“她们”会抵抗,交涉无果,“热望”则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当真正的庆典用大炮在屋外轰鸣时,屋内的骑士们用枣子和橘子砸向城堡。女士们则用玫瑰水和蜜饯进行反击(那些假女士,“轻蔑”及其同伴甚至使用了“弓和弹丸”);但“最后,城堡陷落了”。“轻蔑”和“不屑”逃走时,贵族们牵着“荣誉女士”的手,把她们从城堡的塔楼上领下来,“一起跳起欢快的舞蹈”。正如所有需要技巧或策略的游戏一样,宫廷舞的繁复舞步反映了爱情游戏的繁复动作。成
功的朝臣,无论男女,都必须全面展示他们的技巧,对于“luf talk”,即谈情说爱的宫廷语言方面,也是如此。
但是,在这个精心策划的庆典上,谁是那个用爱神之箭射中亨利国王心脏的“她”呢?本该是亨利的王后——阿拉贡的凯瑟琳,亨利经常挂上她的旗帜参加比武大会,以表示对她的忠诚。这场比武毕竟是为了向她的王室家族的大使致敬而举办的。但凯瑟琳如今已步入中年,快40 岁了,眼看就要过了生育期,虽说一向坚韧刚毅,但她从未给亨利生下一个能活下来的王子,不免令人痛惜。
这个“她”可能是玛丽·博林,以其柔顺的魅力成为国王的情妇。但是,后来人们才注意到另一个“她”的存在——这是她首次出现在英国宫廷的记录中——而她将在历史上留下重要印记。她是一位黑发女性,相貌并不美丽,但在欧洲大陆的宫廷里度过的青春岁月将她打磨得如宝石一般坚硬、璀璨。她是一位出色的弹奏者和女射手,她的“箭”确实射中了亨利的心,但她最终也成为宫廷爱情美好幻想的牺牲品。
晚宴在傍晚时分举办,是这场备受瞩目、精致考究的盛宴的压轴大戏。晚宴上有蛋奶羹、蜜饯、金色的姜饼和芬芳馥郁的葡萄酒。不过,面具人首先要卸下自己的伪装。没有人感到惊讶(无论他们如何假装惊讶),亨利国王本人便是贵族们的首领。至于塔楼上的女士,“美貌”实际上是亨利的妹妹玛丽·都铎。“善良”是玛丽·博林,太恰如其分了。“坚贞”是简·帕克,她即将与玛丽的哥哥乔治·博林结婚,而“毅力”则是玛丽·博林的妹妹,宫廷的新面孔,表演的行家……她的名字是安妮·博林。
6 “毫不惧内”
1485—1502
新的都铎王朝是在一个战场上——也是在一张婚床上——建立起来的。我们现在就能看到这张四柱床:十年前,这张无人问津、被拆掉一部分的床被扔到了一家切斯特酒店的停车场* 里,不过最后还是让人发现了。有时它也被称作“乐园床”,这是因为床上刻有亚当和夏娃的图案,也可解读为基督和圣母马利亚致力于消除亚当和夏娃所造成的危害,也许还为英国带来了乐园——黑木雕镂着各种象征生育和王室的图案,包括葡萄、草莓、狮子和盾牌。
此外,上面凿刻的图案还有约克家族和兰开斯特家族各自的家徽,即单朵玫瑰:尚未合并成双朵的“都铎玫瑰”。然而,新国王迅速地纠正了这一细节。兰开斯特王朝的亨利七世于1485年10月底加冕,12月初,议会恳请他通过与约克的伊丽莎白结婚以“联合两家血统”。
但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被推到一起达成这一重要联盟的是两个什么样的人呢?我们对亨利·都铎的成长历程相对而言所知甚少,只有一个大体的轮廓,但其中的空白给我们留下了很多疑问,也引发了不少新的猜想。
各种事实,以及亨利后来的言谈举止,他的谨慎行事,都表明他早期生活中的戏剧性事件对他产生了不容忽视的影响。
但他的童年生活似乎是相对平静的。亨利宫廷的历史学家波利多·维吉尔(他可能有第一手信息来源)说,幼年的亨利是个“囚徒,但被体面地抚养长大”,他由约克党人拉格伦的威廉·赫伯特抚养,与赫伯特家的年轻子女一起长大。赫伯特家甚至还计划将一个女儿嫁给他。
1461年,年轻的亨利·都铎被短暂地带到了他的亲戚亨利六世的复辟宫廷,他的母亲玛格丽特·博福特自豪地将他作为兰开斯特家族树上的一根新枝展示给大家。然而,随着约克党人的回归,13岁的亨利被他的叔叔贾斯珀匆忙地带到国外以求安全。亨利六世和他儿子死后,亨利·都铎成为兰开斯特家族唯一幸存的继承人。
贾斯珀和亨利本来乘船要前往法国,却被风吹得偏离了航向,来到了布列塔尼公国,布列塔尼的弗朗西斯公爵喜出望外并深感荣幸地接待了他们。毕竟,命运恰好把一对宝贵的棋子交给了他,使他得以在欧洲外交这盘大棋中利用他们做交易的筹码。1476年,弗朗西斯公爵屈服于压力,将亨利·都铎交给了爱德华四世的特使,但当时这个19岁的年轻人已经足够精明和大胆,他假装生病,摆脱了护卫,来到圣马洛的一座教堂里避难,仇视英国的乡民拒绝将他交出来。
我们知道多年来关押亨利的那些城堡的名字,但不知道在这些城堡度过的漫长日子里他在做什么。可以肯定的是,从爱德华四世去世和1483 年理查三世具有争议性的夺权开始,他就把目光投向了英格兰,所思所想均围绕着英格兰。那年夏天,他母亲和伊丽莎白·伍德维尔之间的阴谋促使亨利带着一支军队驶向英格兰,而在他们到达岸边之前就因天气恶劣而折返。但在此之前呢?从1471年到1483年这12年的时间,通常被他的传记作者们略过了。亨利可以从事一些年轻贵族男子惯常从事的活动,但不是一切活动都可以。他不能去打仗,不能成家,甚至也不能冒险去参加比武大会,他这条命太有用了。我们知道,他后来是一个学者的赞助人,特别爱好音乐。如果说(就像之前和之后的其他囚犯一样),他在阅读中打发时光,这种猜想不算过分吧?毕竟他是在威尔士长大的,那里涌现了许多关于亚瑟王的传说;他也是在法国领土上长大的,克雷蒂安·德·特鲁瓦在这里首次表现了宫廷爱情的幻想。
约克的伊丽莎白呢? 16世纪初的《贝西之歌》(据说是由亨利的继父斯坦利勋爵的追随者写的)想象她在斯坦利勋爵的伦敦府邸,正是1485年年初,暮春时分,她在殿廊里拦住了斯坦利勋爵,要求他给他的继子亨利·都铎捎个信,承诺她会嫁给他,从而大大巩固和支持他的事业。
因为若他是国王,我就是王后;
我爱他,虽则从未与他邂逅。
在这首民谣中,当斯坦利拒绝承诺时,伊丽莎白愤怒地撕扯着自己美丽的长发,陷入昏厥之中。她说,自己再也不能成为王后了……
与亨利结婚,就像与理查结婚一样,确实会给她带来地位,会成为她走出政治荒野的一条途径。妻子的野心不能被低估,就像丈夫的野心一样。事实上,“贝西女士”表现出某种坚定的务实精神,她为斯坦利派遣部队,并自愿给斯坦利的拥护者写信:事实上,她是亨利发起政变的主要推动者,把理查视为“ 死敌”。亨利在这首民谣中用自己的诗回应了他“贤明的女士”:
替我向贝西致意,那敏锐的伯爵夫人,
而我却从未目睹过她的芳容,
相信上帝会让她成为我的王后,
我将远渡重洋与她相逢。
当然,一旦进入都铎时代,大家都有意促成亨利与伊丽莎白的联姻,把它说成是双方共同的愿望,明确表示谣传的伊丽莎白与她叔叔理查的联盟不是她的选择。波利多·维吉尔说她对这提议“极其厌恶”,“出于这个原因,她被巨大的悲痛所压倒,反复感叹说:‘我不会这样出嫁,但我是个不幸的人,如果真的要我这样做,我宁愿忍受圣凯瑟琳为了基督之爱而忍受的所有折磨,也不愿与一个我家族的敌人结合。’”
事实上,兰开斯特家族的亨利·都铎和她的叔叔理查一样,都可以说是伊丽莎白的约克家族的敌人。但在这个阶段,伊丽莎白对这两个人的感情都是无关紧要的。她在都铎王朝的计划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亨利对妻子会有什么期待呢?就个人而言,大概是希望她容貌端庄、百依百顺和往后多子多女。但伊丽莎白最重要的贡献是不好说出口的——那重要的血统。对于以前的约克党人和兰开斯特党人来说,这两人的孩子将拥有无可辩驳的王位继承权。
早期的亚瑟王和圭尼维尔的故事可能发生在这样一个时代:王位和土地的继承权是通过女性的血统传下来的,成功的战争领袖可以通过联姻来要求这些权力,但亨利恰恰不愿意过于彰显这一点。他用三种方式赢得了英格兰的王位:一是通过战场上的胜利(归根结底,这是上帝最清楚地表明其意愿的方式);二是通过人民的赞誉,或者至少是贵族的赞誉;三是通过他母亲的血统权力,然而这种血统权力既
显得遥远又有私生子的污点。他需要通过约克的伊丽莎白的继承权来强化自己的权力主张,但他不希望表现得过于明显。弗朗西斯·培根在17世纪初写道,他“无法忍受任何人提及”此事。
在英吉利海峡对岸,亨利在成长过程中意识到了女性权力的潜能:1488年,布列塔尼的弗朗西斯的公爵之位将由他的女儿继承。此外,令人敬畏的安妮·德·博热以她弟弟夏尔八世的名义实际上成为法国的摄政王,她为亨利提供了追随他前往博斯沃思的军队。然而,这些经历似乎主要提醒了他应避免与这种强势女性联姻。毕竟,他的生活中已经有了一个有权势的女人,而且不像约克的伊丽莎白,前者总是与他的利益完全一致。此人就是他的母亲——玛格丽特·博福特。
玛格丽特与有权有势的斯坦利勋爵的婚姻达到了目的。作为约克党政权明面上心甘情愿的追随者,她能够平稳度过爱德华四世的第二次统治时期。只有当约克党人因理查三世的篡位而分裂时,她真正的利益——她儿子的前程——才开始凸显。即便在1483年的未遂政变之后,她受到的惩罚也不过是由斯坦利来囚禁她,并接管她的土地。而一向善于玩两面派的斯坦利,可能默许了她向身处布列塔尼的儿子亨利偷运金钱和情报。正是斯坦利家族的力量最终为亨利·都铎在博斯沃思赢得了胜利。现在,随着儿子登上王位,玛格丽特将收获她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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