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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飞天奖”优秀编剧奖、“白玉兰奖”原创编剧王小枪全新力作。继《对手》之后,再次呈现警匪的终极对决。
★立体呈现二十世纪反扒警察的(破案)速度 与(查案)激情,当反扒能手与贼王狭路相逢,这是生死场上的较量,更是人性的对决。 反扒大队大队长郭鹏飞,因执行任务受伤,被调到荔城铁路公安局继续与犯罪分子斗智斗勇。 他与新搭档李唐,以及老搭档李红旗,深入虎穴,抽丝剥茧,逐步揭开了盗窃团伙“佛爷”的神秘面纱。 ★从追踪失窃的土样,到寻找丢失的眼角膜,再到揭开背后的团伙盗窃案,这场猫鼠游戏背后,折射出的是城市发展与人性冲突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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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一起珍贵土壤样本盗窃案引起了铁路公安局反扒大队的注意,反扒能手大鹏凭借丰富的经验和过人的直觉,带领队友一边与狡猾的贼匪周旋,一边努力寻找线索。然而案件背后的纠葛让人触目惊心,办案人员先后麻烦缠身。谁在暗处推波助澜?谁在幕后操纵一切?众生万象,谁是诱饵,谁是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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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王小枪,编剧,作家。毕业于山西医科大学。
代表作有《对手》、《县委大院》、《面具》、《功勋》于敏篇。
获得第34届中国电视剧“飞天奖”优秀编剧奖、第28届“白玉兰奖”(原创)编剧。担任第29届白玉兰奖中国电视剧单元评委、第49届国际艾美奖半决赛评审。所著作品获得过五个一工程奖、飞天奖、白玉兰奖、金鹰奖、北京市文学艺术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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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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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多年以后的有朝一日,他中午在大源登上火车,夜里就能在荔城吃上宵夜。如果饿了想在车上买碗泡面,也不用在掏钱的时候那么小心翼翼,生怕有人看见他兜里的几张大票心生邪念。出门坐车连钱包都不用带了,不可思议得像一个童话。
此刻是千禧年的一个夜晚,距离中国开通第一趟动车组列车还有六年零七个月,距离手机扫码支付在神州大地普及还有十年,而大鹏已经在这趟大源到荔城的绿皮火车上辗转了三十多个小时。
漫长的旅程在乘客的脸上写满疲惫,大鹏也不例外。好在他还有一只熏鸡。大源白记名不虚传,一打开油纸包装,浓厚的香味就不由分说地在车厢里铺展开了。大鹏熟练地撕下鸡脖子,咬住撕裂的鸡皮歪头一扯——鸡脖子虽然没什么肉,但包裹在外面的这块鸡皮却最是肥美,后槽牙一张一合,鸡油浸润着略带韧劲的鸡皮在味蕾上掀起了一场风暴。但大鹏似乎还觉得风暴的力度不够强劲,他用油腻的手抓起桌上的小瓶汾酒,仰脖喝了一口。嘶——哈——干、辣、鲜、香,如烈火烹油!
桌上摆着两小瓶汾酒,都已经见底了,这是大鹏此次旅行最后的存货。列车已经驶入广东省境内,前面就到韶关站了。马上要收网,大鹏吃得更起劲了,要干活,得先吃饱。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大鹏的大快朵颐却让他的邻座避之不及。没有哪个年轻的时髦姑娘会喜欢这份油腻,尤其当她穿着一件雪白的翻毛皮外套的时候。眼见着大鹏的手好几次险些蹭到自己身上,姑娘忍无可忍,厌弃地甩了一句:“哎哎哎,看着点呀!”
“看哪个点?”大鹏捏着个鸡翅膀,往后缩了缩身子,边说边上下打量了姑娘一眼。
“恶心!”姑娘的白眼恨不得把大鹏夹死,但大鹏全不在意。时候不早了,隔壁7号车厢的戏怕是要开演了,他得抓点紧。
金角肤色冷白,很难想象他长年在外东奔西跑。头顶两侧天生的两绺黄头发让他得了金角这个绰号,但能守住自己的金字招牌,他自觉靠的还是滴水不漏的手艺。今天他戴了一副眼镜,加上瘦削的面庞,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所以尽管在车厢里溜达了几趟,也几乎没什么人对他产生警惕和怀疑。
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车厢里虽然开着灯,但很多人已经开始昏昏欲睡。金角假装不经意地四下张望,其实是在寻找目标——找到了!他轻轻地出了口气,心中暗暗地揶揄:“真是个大美人。”
在金角目光的尽头,歪坐着一个打盹的姑娘。靠过道的座位没什么稳固的依靠,她只能把胳膊抱在胸前,随着列车的节奏,轻轻晃动,仿佛身不由己地漂浮在海面上。如若细看五官长相,这个姑娘和大鹏身边的白衣女郎不相上下,可遗憾的是,在穿着打扮上她明显落了下风。这种差距并非是金钱所致,而是见识的多寡带来的审美差距。金角的老家虽然在北方,但这些年他来回跑荔城这趟线,见多了领风气之先的时尚,所以这位姑娘越捯饬越土气的装扮,让他感觉既好笑又难过。
“真该带她去趟十三行见识见识,要不以后再看上她,别人都觉得我不正常了。”金角默默想着,一点点朝姑娘靠了过去。
姑娘的身体依旧在摇荡,随着她一起的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挎包。金角离她越来越近,包和姑娘的身体都已触手可及。金角的一只手本能地向包那边伸过去。可越过衣领的瞬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手背在姑娘的胸上蹭了一下。
“干什么你!”武霞骤然瞪大了双眼,尖叫起来。比声音更快的是她的手,迅捷地逮住了金角的手腕。金角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想挣脱,但武霞却攥得更紧了。金角刚瞥武霞一眼,就被武霞一记响亮的耳光掩盖了。
武霞早想打他了,磨磨蹭蹭这么半天才过来,她胳膊都快抱麻了。抬抬眼皮就知道他藏什么脏心眼子。武霞没有继续动手,扯着嗓子叫骂起来:“烂手烂脚往哪儿摸!乘警,乘警呢!戴个眼镜像个人,想摸咋不回家摸你妈、摸你姐去?往哪儿躲了你?”
动手只是事故,而动嘴就有了故事。一节车厢的人都被武霞骂出来的香艳故事叫醒了,他们的目光有的跟着边退边试图脱身的金角,有的则跟着泼洒俗艳的武霞,唯独忘了盯住自己的钱包。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厚,簇拥着撕扯的金角和武霞。只有一个小个子男人快速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金角在人缝里看见小个子男人钻进了隔壁8号车厢的厕所,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眼前武霞脏兮兮的眼影仿佛也没那么难看了。
虽然在内里反锁,但银角还是习惯性地用身体顶住门。其实这时候应该没人进来,火车快靠站的时候,按规定乘务员已经把厕所门都锁了。不过他们锁不住银角,他手里的钥匙大概能打开全中国火车厕所的门。进来之前,他没顾上看看哥哥金角——看也看不到,围了那么多人。不过他知道哥哥一定看见他了,哥哥的眼睛,贼尖。
火车开始降速了,银角意识到时间紧迫。六个钱包围着,腰都粗了一圈。他快速搜了一遍,掏光了所有钞票,然后把钱包顺着车窗缝丢了出去。待他闪身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远远看见武霞扯着金角往6号车厢那边的乘警走去。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开,但还不等大家坐定,车厢里爆发出了一阵更加恐怖的叫喊声:“我钱包丢了!”
这句话犹如病毒急速在车厢里蔓延开来。
“我的钱包也没了!”
“有贼!车上有贼佬!”
“快把乘警叫来!乘警!”
与此同时,车上的广播开始播报到站信息:“旅客朋友大家好,列车很快就要到达韶关站,请下车的同志提前做好准备,带好自己的行李物品,以免遗忘在座位上。本次停靠时间为五分钟。欢迎再次乘坐本次列车,祝您旅途愉快——”
银角整了整衣服,望向窗外,仿佛眼前的纷乱与他毫不相关。
大鹏衔着瓶口仰头停顿了一下,在确定最后一滴酒流进嘴里之后,他才咂吧着滋味意犹未尽地低头放下酒瓶。酒足饭饱,他举着油晃晃的双手站起身来:“劳驾过一下,劳驾——”
“进进出出,怎么不买过道的票!”白衣女郎一边嫌恶地嘟囔,一边把身子转向一边。为了不让自己沾上一丁点油星,她紧紧抱着白色外套的衣襟,以及侧面的衣兜和里面小巧的钱包,给大鹏闪出了多半个后背。
此时,刚刚在隔壁车厢撕扯的金角和武霞走了过来。两道车厢门仿佛隔开了两个时空,如果说刚才他们是制造事端的炸弹,那么现在他们只想隐入尘埃——越不起眼才越好脱身。可是,人在江湖诱惑太多。白衣女郎身子一转,露出一角的钱包就像闪着光的宝石,钉在了金角的眼里。这种情况下出手,他的动作绝对丝滑得让女人无知无觉。
“动手呀,多好的机会啊!”大鹏几乎要给金角喊加油了,但金角头一低,从白衣女郎的身边干干净净地走了过去。“这么明显的机会能忍住不下手,看来刚才没少收货。”大鹏瞥了一眼金角的背影,略略有点失望。他微微弯下腰,蹭着白衣女郎的身边走出座位,转眼间刚刚露了一角的钱包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另一边,金角和武霞加快脚步,马上就要走到6号车厢的下车口了。再有几分钟就能看见站台了,大鹏无心恋战,他假装蹲下提鞋,在白衣女郎的垂下的衣襟上擦了擦油手,并顺道把刚到手的钱包放进了女郎另一侧的口袋。
“好心提个醒,就怕这女子不知好歹,光惦记这身皮,到头来还得骂我。”大鹏在心中暗自嘟囔,他嘴碎,四下里操心。不过这个插曲已经到此为止,大鹏起身快走,紧紧跟在金角和武霞身后。
金角和武霞特意选在和5号车厢连接的车门下车,不仅远离刚刚出手的7号车厢,而且根据韶关站的站口方向,下车后5号车厢的人走在前面。金角的心里颇有些自得,这一路他太熟悉了,熟悉到闭着眼睛都可以……
武霞微微低着头,突然感觉视线停顿了一下——停顿的是金角的步伐,武霞紧跟着撩了一下眼皮,脚步也跟着停下了。车厢的尽头站着两个人,在旁人看来好像就是两个准备下车的旅客,可是武霞和金角都知道,这两人在等他们,等着抓他们。猫和老鼠,警察和贼,无须多言,四目相对顷刻便能探到彼此的底。
武霞和金角片刻都没停留,立即转身向后。过道上站满了准备下车的旅客,警察想逆着人流追过来也没那么容易,还有机会。然而这个侥幸的念头只存在了几秒钟,因为金角看见了从7号车厢挤过来的银角,以及他身后跟着的另一个反扒警察。兄弟二人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停住了脚步。前堵后截,瓮中捉鳖,金角有点慌了,他快速扫了一眼银角的腰间,衣襟已经松散开来,包袱应该都甩干净了,警察未必抓得到证据。
然而这个侥幸的念头也只存在了几秒钟——大鹏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金角和银角中间的座位上,他站起身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指了指银角身后的警察对金角说:“笑一笑吧。你们拍照是喊地三鲜,喊茄子,还是喊钱?”
随着大鹏的话,民警举起手里的相机,笑着对金角和武霞晃了晃。不用说,刚刚他们三个人配合行窃的全过程,已经都被相机记录下来了。金角约莫记得车厢里曾有人小声问了一句:“你喜欢摄影啊?”他当时还嗤笑这是有钱人的烧包游戏,现在想想,烧包的有钱人怎么可能来挤这趟火车,他们应该去坐飞机啊。
“别愣着了,回去一起包饺子过年吧。”大鹏提高嗓门,拎着手铐一步步朝金角走过来。武霞的脸已经紧张得煞白,她想回头看看金角,又怕太明显的动作彻底暴露身份——不到被铐住腕子的那一刻,他们都贼心不死。
金角亦然。只见他突然一侧身,哗的一下抬起了最近的车窗。烈风猛然灌进来,附近的人都被扑了一下。可这依然挡不住围观乘客的热情,金角只觉得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他,无所遁形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直到这一刻,他的心彻底乱了,犹如自己的头发,只能随着风无望地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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