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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一部兼具历史与现实题材的非虚构纪实作品。
2.一部沉甸甸的历史,呈现了一群遭受日本细菌战侵害的中国普通老百姓两三代人、几十年里未曾疗愈的历史伤口。
3.一场旷日持久的中日人民联手的“草民”诉讼战。中国细菌战受害者的后人王选,于1990年代机缘巧合地与日本记者、律师、学者等民间和平人士相遇,,他们的正义之诉使细菌战这一日本政府坚守了半个多世纪的国家秘密被披露,为世人所知。
4.一部充满细节的鲜活的受难史。作者数十年间跟随王选对细菌战的控诉及受害群体做了深入调研与探访,真实再现了这历80来年历史的众多细节与不为人知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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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这部非虚构纪实作品,以五部分、22章共60多万多字的篇幅,呈现了一群遭受日本细菌战侵害的中国普通老百姓两三代人、几十年里未曾疗愈的历史伤口。
來源:香港大書城megBookStore,http://www.megbook.com.hk 在二战中,日本军国主义偷偷在中国研发生化武器,运用细菌战攻击受害国家的老百姓,且中国成为唯一一个被大面积(除少数西藏、青海、新疆等省、区外,大多数地方受到过细菌武器的攻击)、多菌种(已经有鼠疫、霍乱、伤寒、炭疽等数十种)攻击的国家。可战后很长一段时期,因为日、美的掩盖,冷战的铁幕,使这段黑暗邪恶的历史罪行完全被掩盖,没有得到正义的审判。
作者花了数十年的时间,一直跟随细菌战受害者后人王选,对细菌战的控诉及受害群体做了深入调研与探访,她们与一群来自中日两国的良知人士从中国浙江到湖南常德等地区,从日本到东南亚再到美国;对上述地区的受害者进行了多年如一日的调查、采访与帮助,在大量真实、准确、可靠的史实、史料和第一手访谈资料的基础上,以王选多年的调查、追踪与纪实为主线,真实再现了历时80来年历史的众多细节与不为人知的真相。
这群民间有识之士,不仅揭露了历史的真相,尤其为遭受鼠疫与疑似炭疽受害烂脚老人的寻找和公益治疗更是一次现实可感的对战争创伤的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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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南香红,从事新闻工作30多年,历任《新疆日报》记者、《南方周末》高级记者、《南方都市报》首席记者等,现为非虚构作家。南香红是中国最早倡导、实践和探索新闻特稿和非虚构写作者,以丰富扎实的作品,建立起非虚构写作领域的影响力。2005年,《南方周末》与中国人民大学传媒学院联合举办“南香红——中国式特稿”研讨会,其作品被称为是“新闻的客观准确与文学生动表达的奇妙结合,是历史的记录价值和文本的阅读价值均衡混合”。曾受聘人民大学、中山大学等高校非虚构、特稿写作课教师,并编撰人民大学新闻学院教材特稿部份。著有非虚构著作《王选的八年抗战》《野马的故事》《众神栖落新疆——东西方文明的伟大相遇与融合》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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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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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我看见,我记录 …3
引子 被告 :日本国 …9
第一部 看见 …1
第一章 遇见鬼子的后代 …1
第二章 崇山村,黑死病 …22
第三章 心里的战争 …47
第四章 告日本 …67
第五章 辩护士 …80
第二部 追寻 …102
第六章 撬开一张嘴 …102
第七章 国家谋略 …114
第八章 精选跳蚤 人造恶疫 …144
第九章 美国掩盖了死亡工厂真相 …162
第十章 杀人医生的战后事业 …193
第三部 恶疫与战争 …226
第十一章 井本密语 …226
第十二章 浙赣细菌战 :鼠疫从天而降 …254
第十三章 桃花源里生物战 …278
第十四章 防疫!防疫!另一番苦战 …326
第四部 草民之讼 …362
第十五章 原告,180 …362
第十六章 人证 …390
第十七章 “让日本沉没的女人” …428
第十八章 抬“舆”的人 …462
第十九章 时壁 …489
第五部 历史的伤口 …510
第二十章 黑洞 …510
第二十一章 一个人的纪念碑 …535
第二十二章 疗愈 …573
跋 一部属于我们的书 王选…604
后记 …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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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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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崇山村,黑死病
一
“日本佬来了,王选带日本佬来了!”
抗日战争时期,中国北方将日军称为“日本鬼子”,南方则称作“日本佬”。
就像当年这位上海来的小姐被派到打谷场上“看”(赶)麻雀,引起全村
人的好奇围观。这次的消息更具爆炸性,瞬间传遍了整个崇山村。
1995 年 12 月初,按和森正孝的约定,王选独自一人从日本回来。先到义
乌找到斌叔叔,与他一起到崇山村向村民打招呼,说日本人要来调查 ;并与王
焕斌、王锦悌、王晋华(后两人是崇山村两个生产大队的队长)商量如何行
动。王锦悌、王晋华提出要成立崇山村索赔委员会,王选建议先不提“索赔”,
先把事实调查清楚,搞一个“村民调查委员会”。然后王选返回上海虹桥机场,
与省外办接待人员会合,把森正孝带队的日本民间细菌战调查团一行 20 多人
接到义乌。
这是以支持崇山村人诉讼为目的的首次日本民间调查,团长是森正孝。
此次前来的,大都是日本对细菌战问题长期关注并有一定研究的人,有学者、
教师、记者、医生、市民各色人等,都是利用年末休假来的。松井英介夫妇也
在列,省外办出了一辆大轿车。
森正孝对村民说,这次我给你们带来了三位律师 :一濑敬一郎、鬼束忠
则、西村正治。崇山村的老人们显得很惊恐,脸上的肌肉僵着,一双双眼睛默
默地跟着他们移动。对许多老人来说,这是战后 50 多年再见“日本佬进村”。
在他们心里,“日本佬”和所有的悲惨恐怖记忆相连,再见到这样的人,跟活
着见到鬼差不多。小脚的老太太,还没开口说话就瑟瑟发抖。
又是冬天。53 年前,崇山村蒙难的日子也是冬天。
地处杭州湾南部浙江中心腹地,义乌崇山村的冬天有一种弥漫的、侵入
性的阴冷,所有的景色都因为冷而一片萧瑟。日本人冷得缩着手,语言又不
通。那些年长的、经历过战争的村民,记忆的铅封突然被说着叽里呱啦“鬼子
话”的日本人强力撕开,整个村庄仿佛一下子坠入到当年的黑暗里。说着稍显
生疏崇山方言的王选,是老乡们安稳情绪的依靠。一大群人,有问话的,有翻
译的,有照相录像的,他们都不认识。只有王选,他们觉得是自己人。
崇山村在义乌是一个大村子。对于沿海而多水的浙江来说,它不属于典型江南水乡,更有北方山水的特征 ;而与北方相比,它又是坐山抱水的江南。正如它的名字“崇山”一样,整个村庄建立在一片山岗之上,道路节节攀升,房屋高低错落。一村人紧紧地围聚在一起,几乎没有能通过汽车的道路。村子内部唯一开敞之地是一方一方条石砌的池塘,池塘前的空地是公共活动的场域,常常伴有高大庄严的祠堂。
战争过去了几十年,村民的生活平静而安详。但平静之下有一种阴郁的东西流荡,使这个村庄显示出沉闷的基调。村里的道路弯弯曲曲高低不平,青石白墙黑瓦屋也随着地形起伏。江南的青岚和炊烟混合在一起,笼罩着半截村庄。村子的残破之处随时可见,枯草摇曳,露出处处倾颓的房屋。几十个人在村里石板路的窄巷里行走,立即形成了拥堵。狭路相逢一位老人,叫王荣良,是鼠疫感染幸存者,一个死里逃生的人。当年他 9 岁,已经被扔到死人堆里了,往死人身上撒石灰的人发现他还有一口气,又被拖了出来。经义乌防疫站检测,王荣良现在还呈现鼠疫抗体阳性。
村里每一个白发老人都是一部活着的历史。
人们可以指出当年日军烧村子的界线,指认哪些房屋、谁家人得过鼠疫,谁家里死了多少人,哪些倾颓的瓦砾堆是日本人烧房屋留下的。有一些东西崇山村人轻易不讲,“崇山村的妇女很多被强奸,有的就在露天地里被强奸,但活着的人都不讲,耻辱!没有人讲!”这是整个村庄老人共守的秘密,就算是王选,也不会讲给她听。
调查团里的律师一濑敬一郎,长王选 4 岁。一濑的长相和中国电影《地道战》里的鬼子差不多 :两道浓黑的倒八字眉下,一对小眼睛,在厚眼皮的掩盖之下,偶尔放出光来,有慑人的机警。一濑敬一郎除喝了酒笑起来露出一对可爱的兔牙之外,大多数情况下都沉默寡言。
走到哪里,王选都要向老百姓多解释一句 :他们不是当年的“日本佬”,是现在的好日本人,是来帮中国人打官司的。
崇山村的中和祠里,排开一排桌子。日本调查团分几组,采访被找来的老人。律师一人到一个组,王选承担一个组的翻译。调查团有人录音、做笔记。晚上调查团成员很晚才能睡,要把白天的录音整理出来,打印好,交给律师。 祠堂外面渐渐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他们并不进来,只是踮脚往里张望。
“这让我非常吃惊,有那么多的人关心这件事。里面的人刚打开话题,外面就已经被包围了。”一濑敬一郎说。
“日本佬放鼠疫。”小脚的老太太颤巍巍地开口说。
在崇山村人心里,战争并没有过去,尽管政治家们已经握手言和了 20 多年。从战争结束到现在,从来没有人听他们诉说过,心里的伤痛没有地方释放。村民们也从来没有得到过物质和精神上的抚慰,整个记忆全部地、原封不动地闷着在心里酝酿、发酵,时间越长,越浓稠得化解不开。
作为一个崇山村人,王选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故事。每一句话都要经由王选翻译过去,每一个故事都极度悲惨,每一个细节都超乎想象。战后中日两国的现实差异太大了,此时的日本已经是一个现代化国家,而中国才刚刚开放。中国的农民很贫穷,有人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村子,也没进过城。王选在上海长大,在日本留学,就像是同时在一条裂沟的两岸,更清楚两边的现实,也更觉裂沟的深不见底。
1995 年的崇山村村民还非常贫困,村民穿的老棉衣、老棉裤黑黢黢的,冬天也是光脚穿鞋,连双袜子都没有。而日本人穿的是在空调环境下的衣服,薄而鲜亮。中和祠古老而破败,没有门,更没有空调,日本人冻得受不了。双方最大的困难是沟通。一濑敬一郎等三位律师,按照取证要求进行询 问和调查,每一句话都要核实几遍。他们很快就发现,搞清楚一个人的名字、出生年月以及父母的名字、生日都是困难的事。小名、俗名、学名、官名,一个人的名字不仅有多种叫法,而且相同的音有多种写法。比如“崇山村”日文写作“松山村”,但“松”在崇山话里就发“崇”的音 ;王晋华、王锦悌,中间的字写哪一个都读差不多的音,写出来却是两个字。日本人完全无法理解,常常以为,一个写出多个名字的人是假冒的 ;或者是翻译的问题,中国人有意不直译、打埋伏。
这个有 600 年历史的村庄,还沉睡在传统农耕宗族社会的余光里,时间凝固静止在一个人的“一辈子”里,谁会去记哪一天出生?一个孩子,村里人都知道他是阿牛还是阿狗,名字怎么写,谁会去管它?整个村庄的记忆虽然是一团混沌,但那团混沌指向日本进村开始死人时,却是清晰明确的。村民们被问起父亲或母亲死于哪一年、哪一天时,得到的回答都是 :日本佬烧村后死的。
这让一濑敬一郎很苦恼。日本早已是精确到分秒的社会,他完全不能理解,一个人会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不知道自己名字的正确写法。中国人的“大概”“差不多”“好多好多”等对事实的描述更是如此。他一遍遍地盘问,要受害者的名字、出生年月、死亡时间,坟在什么地方,还要人带着去寻找。
中国的传统女性,一般都只有姓氏没有名字,这也不符合诉讼要求。如果进入司法程序,诉状上每个人的名字必须与护照上的名字相同。中国当时刚有第一代身份证,身份证上的名字更是多有不准确的,而越追究越乱,越搞不清楚……又遇上较真儿的日本人,这对双方都是折磨。
鼠疫死者死于战争期间,都是乱葬的。小孩子一般没有坟墓。人民公社地改田,又把许多坟墓毁了。
质疑加深了双方的隔阂。
要把崇山村一团混沌的历史梳理出来,进入日本精细的司法程序,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此后调查团在 1996 年 3 月、7—8 月、10 月、11 月、12 月前后,5 次到崇山村及周边的义乌、金华、衢州、江山、宁波等地调查。调查团人数多时有30 多人,少时只有几个人,成员也各不相同。但不变的是,每次都有一濑敬一郎等骨干律师,每次都由王选陪同翻译,每次全体人员都是自费。
调查让崇山村时光倒流,回到了 50 年前。尊严和屈辱是一对双生体,屈辱有多大,尊严就有多高。王选越是了解自己这个有 600 年历史的村庄,越是被深深地灼伤。
村子里凡是 70 岁以上的老人,都是调查访谈对象。工作量极大,调查几天之后王选的嗓子就哑得说不出话来。不只是累,最主要的是心痛。战争中最恶的细菌战在村民的讲述中,如一只死去的恶魔复活,陡然站立直扑过来,王选觉得心脏随时会炸裂开来。
每日听着亲人、乡亲的讲述,作为战后出生的一代人,突然和战争打了个遭遇战,完全猝不及防。
二
1942 年 10 月 13 日一个叫王焕章的村民,推倒了死亡阵列的第一块骨牌, 崇山村几百年来的平静轰然破碎。
王焕章是一个打鱼人,村里人不怎么叫他的名字,都叫他的外号“老壳皮”。他住在村子的边缘,会弄船只。王焕章老婆死得早,在村里随着他生活的有三个儿子、儿媳妇和孙子孙女等十几口人。除了打鱼,他还在村里王甲升家里帮佣,田里的各种活计他都帮着干。
王焕章的这个清早和以往一样,起床就开始忙碌。不同的是不到中午就感到全身发烫,腿根肿痛,舌根发硬,病势危急。王焕章家山墙对着村里的中医王道生家,两家房子接在一起,隔着窗户说话,两家都听得见。
王道生当然成为生病的王焕章第一个求助的对象。
王道生给他的邻居病人做了诊治,家人急忙抓药,喂他吃下。但是药毫不管用,晚上王焕章就死了。这一天是 1942 年 10 月 14 日。
王焕章刚去世,侍候他的儿媳就发病了。病势凶猛,次日也死了。
给王焕章看病的王道生,也没有逃过死神的追击。不久,王道生也发烧,口渴难忍。虽然家人不离左右用心照顾,夜里却发现他已死在马桶边上。家人猜测,可能是口渴,爬着想去找水喝。这一天是中国旧历的重阳日,1942 年10 月 18 日,王道生终年 63 岁。
王道生是清朝的贡生,在崇山村有 20 多亩土地,农忙时雇人干活。年轻时王道生曾经在杭州新式学校里念书,是崇山村里少有的出门读书的人。19 岁时王道生的父母亲去世,由于没有其他兄弟,他便回到崇山村管理农田家务。他自学了中医,每月的集市日,在靠近崇山村的江湾镇药铺里坐堂行医。村中有了病人,他就去出诊,很得村民们的信赖。
王道生在当地很有名望,有 9 个子女,因此治丧隆重。
村里此时有两场“法事道场”,一场是王焕章的,一场是医生王道生的。
王焕章死后停灵于家族公共祠堂,祭事、道场都在祠堂里做。
王焕章的儿子王基法(39 岁)眼看着父丧妻死,一下就病倒了,随即高烧不止,22 日挣扎了一天,也死去。接着王焕章另两个儿子,31 岁的王凤高和 25 岁的王基炉也死了。这些男人,一个个都好端端的,力气很大、身体很壮,怎么会一下子说死就死呢?
不仅如此,从 10 月中旬到 11 月中旬的一个月里,死亡在这个家庭接二连三地上演 :8 岁的孙女王荣士、7 岁的王妹、4 岁的王仙莲、2 岁的王玉妹、7岁的孙子王荣贵。
“得病之后,就会吐血,淋巴结肿大,头痛、口干,然后死去。我那时才6 岁,和大家住在一起,看到亲人死去的情景,真的十分悲痛。尸体就埋在后山的曹村山。”王焕章的孙子王松良说。[1]
王焕章家,前后死了 11 人。
崇山村的老人还记得,王焕章的另一个孙子—大儿子王基法之子,经常跑到坟地里去哭,边哭边叫 :“你们为什么都走了,扔下我一个人!”老人们都说那哭声很凄惨很凄惨。后来这个孙子由娘舅家收养,给人家看牛,被毒蛇咬了一口,也死了。
同在一个宗祠里、帮忙办王焕章丧事的人家,也开始生病死亡。
死亡如炸弹一样爆裂开来,还是在王道生的道场。
王道生家族在崇山村根深叶茂,子女多,家大业大,族人一支支地扩散在崇山村及崇山村周边的数个村庄。而王道生又是当地名医,不用号召,就有很多人聚集而来。
王道生 63 岁,妻子鲍春妹 55 岁,夫妻俩育有八儿一女。在他们身边生活的有 7 个儿子,五儿子王旌昌在外地谋生,大女儿王雪兰出嫁到别村。王道生的丧事,7 个儿子和女儿、女婿一家三口全部到场。家里请来和尚,做三天三夜的法事。崇山村的丧俗是尸身大殓入棺,钉棺盖时,亲属要跪地,用头抵着棺材,一个肩膀承住棺底,以示“抵痛”。
恐怖的事,就在亲人的悲痛、神道法器香火之间接二连三地发生了。王道生的妻子鲍春妹首先发病,接着是照顾公婆和二儿子王旌善的妻子吴菊兰,很快暴死 ;王旌善还没来得及埋葬妻子,自己也暴死了。10 月 26 日,王道生最小的儿子王旌伦(16 岁)咯血,全身痉挛而死(疑似肺鼠疫的症状)。王道生的女儿王雪兰、女婿鲍小牛,赶快带着自己的儿子鲍弟逃回义亭鲍宅村家 里,但没有几天,一家三口全部死亡。
面对突如其来的死神袭击,王道生一家人全懵了。他们想起用最古老的办法躲避灾祸。当地人认为,只要过水过江,邪气就不会跟着来了。于是王道生的一个儿子,背着 8 岁的女儿连夜涉过一条江,奔逃到梅岭村女儿的外婆家。后半夜天还没亮,女儿还是死了。岳母家人怕村里人知道,连夜将小女孩埋在溪滩边上,连坟都没敢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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