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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从乡村到城市,从城市到全球,人类正在经历高度的城市化和全球化的进程,城市的同质化越来越严重,漂泊和乡愁成为人类共同的命运,越来越多的人或主动或被动选择在城市落脚。如何认识一个城市,如在城市成就自己的美好生活?
《城市的精神》中两位哲学家用街头漫步和聊天的方式考察了世界最具吸引力的九大城市:耶路撒冷、蒙特利尔、新加坡、香港、北京、巴黎、牛津、柏林、纽约,不仅描绘了每个城市丰富多彩的历史,还从小说、诗歌、传记、旅游指南、建筑标记及作者的亲身经历等多种素材中撷取资料论证其观点,他们试图深入城市被遮蔽的内核,探寻凝聚理智与情感、光荣和梦想的真正精神。
他们论述了每个城市的精神是如何体现在各自的政治、文化和经济生活中的,大城市的历史、文化和政治中探寻九种独特的城市精神,这些城市通过保有独特的精神而在全球化过程中保有的独特的个性,给予在城市生活的人最重要的身份认同,读者可以看到身处城市的人对城市精神的自豪感是如何抗衡全球化带来的同质化倾向和遏制民族主义泛滥的主题。
關於作者:
Daniel A.
Bell贝淡宁牛津大学哲学博士。常年旅居香港、新加坡和北京。现任上海交通大学志远人文艺术学院讲座教授,清华大学政治理论教授和比较政治哲学研究中心主任。著有《中国新儒家》、《超越自由民主》、《民主先生在中国》等书。
Avner
De-Shalit艾维纳·德夏里特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社会科学系主任、马克斯·坎佩尔曼民主和人权研究所所长。著有《人民的劣势和权力:在怀疑时代讲授政治哲学》等书。
译者吴万伟,武汉科技大学外语学院副教授,翻译研究所所长。译著有《行为糟糕的哲学家》、《中国新儒家》、《分配正义简史》、《大西洋的跨越》等。
目錄 :
目录
中文版自序
前言
耶路撒冷:宗教之城
当年轻人大量离开耶路撒冷时,令人不禁担忧这里纳税人群体太小,无法满足城市需要。我的一个学生说:崇拜上帝很好,但我们也需要公民。“实际上,这里提出的问题是:在没有公民的情况下,公民精神可能存在吗?”
蒙特利尔:语言之城
用什么语言给蒙特利尔移民的孩子授课是引起社会冲突的原因。20世纪70年代中期,几乎所有移民都把孩子送到英语学校,这可以增加经济机会是可以理解的。但同样可以理解的是,这种做法引起说法语的蒙特利尔人的不满,他们正在为自己语言社区的成员争取平等的经济前景。
新加坡:建国之城
最重要的是,(新加坡)政府放松了对公民社会的控制,或许政府最终承认充满活力的结社生活是爱国主义的真正秘密。家庭和国家之间中介的协会对爱国主义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它们打破了社会孤立,允许人们合作,发现了本来可能被忽略的共同利益和价值观。
香港:回归之城
不是香港人不关心穷人,他们只是不相信国家福利总是或常常能保护他们的利益。过多的国家福利破坏经济发展。其实也存在其他方法保护穷人的利益,如利用普遍认同的家庭和社会关系。在这个意义上,香港自回归中国以后“资本主义制度和生活方式”的加深或许与香港人的主流精神一致。
北京:政治之城
北京人有强烈的公民意识,这个城市充满了国家的象征。所以对城市感到自豪也意味着对国家感到自豪,批评这个城市也意味着批评这个国家。无论如何,在北京发生的事具有更大的意义。无论政府高官还是著名社会批评家都住在北京。
牛津:学术之城
不守常规或学界人士常说的“盒子之外的思考”,是学习和研究中创造力的基础。我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一年多之后才理解,不守常规不仅得到大学而且得到城市的鼓励。五一节的庆祝活动既有传统的莫里斯舞蹈者;也有几十个居民和学生组成的群体,在早上5点附近学院高塔传来唱诗班的歌声时,跳入查尔斯河冰冷的水中游泳。
柏林:宽容之城
实际上,在访问柏林和研究其历史的时候,你可能对一个特别的问题感到困扰。有时候,它是欧洲最宽容的城市,但它常常又堕落为最不宽容的中心。究竟是什么让这个城市在态度上如此极端摇摆呢?
巴黎:浪漫之城
浪漫主义有两种。我们已经讨论了好莱坞版本的浪漫:来到巴黎爱上它。这是我们采访的巴黎人拒绝的那种浪漫主义。但是,还有另外一种,我们称之为“没有施行巴氏消毒”的浪漫主义,这更接近他们的精神。
纽约:抱负之城
公民精神的最完美体现就是在危机时刻。出售“我爱纽约”口号的努力或许是历史上最成功的城市品牌塑造活动。但它的成功建立在人们对这个城市及其生活方式的真诚的爱的基础上。纽约风格的公民精神限制了对个人抱负的追求,如果没有了共同体意识,纽约早就被另外一个世界首都超越了。
译后记
內容試閱 :
有心的人
2010年2月2日,我观看了欧洲棒球联盟部分比赛的加时赛,比赛双方分别是耶路撒冷夏普尔队和伊斯坦布尔加拉塔萨雷队。夏普尔(Hapoel)的字面意思是“工人”,这说明了这支队伍的很多内容。该俱乐部曾经属于以色列劳工团体的工会联合会,不过现在是非营利机构,其支持者往往身穿红色衬衫,多是政治上的左派。我在十多岁的时候就爱上了这支球队,并成为其铁杆球迷。当时在我的左边站着一对现代正统派犹太人,1他们像我一样,买的也是季度票。我们是朋友,在这里看球已经有很多年了,他们也欢呼喊叫或者怒骂裁判。在我的右边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阿拉伯年轻人。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这个小群体实际上是对许多人眼中耶路撒冷生活方式的总结:将近50%的宗教信徒犹太人、25%的世俗犹太人(我)和25%的阿拉伯人。当我们的球队表现得很好时,我们三个会高兴地喊叫和开玩笑。但那个年轻的阿拉伯人非常严肃,一动不动。我问他为什么不欢呼和喊叫,他只是严肃和悲伤地看看我,我忍不住纳闷:难道他是恐怖分子?随时都可能把自己炸飞上天?我无法摆脱这个愚蠢的想法,心情很糟糕,我沮丧地想,或许这就是耶路撒冷:仇视、怀疑以及随时存在的阿以冲突。幸运的是,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他没有爆炸。我对曾经有那样的想法感到羞愧,所以与这个阿拉伯年轻人攀谈起来。几分钟后,另一个犹太教徒过来了,站在我和极端正宗派朋友之间。因为想着他需要更多空间,我就往阿拉伯人那边挪了挪以便给他腾地方。其中一个正宗派朋友就开玩笑地说,“嗨,左派佬,你以为我没有注意到最近你已经在远离我们了吗?”
耶路撒冷是千百万人的圣城,也是78万人生活和工作的城市。这里有以色列最好的大学,所以学生人数很多。这里还有少数戏院、交响乐团和一个可敬的波希米亚社区。这是阿拉伯人和以色列人共处的城市,不得不共处的还有穆斯林、基督徒和犹太教徒,以及世俗犹太人、正宗犹太人和超级正宗犹太人,还有东方犹太人和欧洲犹太人等。2这个城市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但很可能是在19世纪才首次固定下来。它见证了数不清的战争和征服(按照历史记载,耶路撒冷是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250年的著名战场的所在地),但首先,它是一个你无法与之脱离关系的城市:要么爱它,要么恨它。我的朋友和大学同事说:“这很明显,宗教信徒爱它,世俗人士恨它。”我不同意,我虽然是个俗人,但也喜欢这个城市,至少现在我无法想象会去任何其他地方生活和工作。当然,我是有信仰的人,对宗教信仰充满同情。
那么,耶路撒冷的秘密是什么?为什么人们喜欢它?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愿意为它去死,甚至愿意为它去杀人呢?试图弄清楚战争中死了多少人或者有多少人“因为”耶路撒冷而死,这是个不可能的任务,因为没有历史数据,不过在我看来已经有太多的人失去了生命,我可以肯定地说:“够了,再也不要为此死人了。”但谁能保证在不久的将来不再有人去杀人或者被杀呢?耶路撒冷诗人耶胡达·阿米亥写道:“耶路撒冷有自杀企图,她绝不可能成功,但她会尝试,一次又一次地尝试。”
实际上,仇恨存在于上帝之城内部。这种荒谬性体现在许多人因为这座城市而杀人或者被杀。耶路撒冷作为上帝之城的形象已经极端到扭曲变形的程度,许多人相信上帝在耶路撒冷的“存在”,这事实本身就证明了暴力、不宽容和仇恨的合理性。所以,耶路撒冷这一章的主题就是:耶路撒冷如何成为优美、友好、仁慈、善良、优雅的象征?在什么时候它是这样的?如何才能永远如此?有多少时候它并非如此?为什么并非如此?
丹·帕吉斯是大屠杀幸存者,1946年移民到以色列,当时他只是16岁的孩子,后来成为我所在的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的讲师。作为著名诗人,帕吉斯写过一首有关耶路撒冷的精彩诗歌,题目是“永远的城市”。
在光荣的赞美诗中受伤,
用匕首
在她可怜的肩膀上刻字,
用圣火的光环装饰,所有族群
都扑到她的怀里,寻找他们的救主
在所有寻找奇迹的人眼中
她成为世界之心,捆绑她
把她钉在十字架上,荣耀她的名
却永不停止,从不询问为什么
她藏在一座又一座高墙的后面。
永远的城市,就像棕色的拳头
紧紧地握着一块石头,仍然在等待
精明冷静地,栅栏围起来划定边界
和平地生活,不摆弄她的手指
但是在她内心,所有那些依靠奇迹生活的人
玩魔术的神汉术士祈祷神灵从上天降临到她身上
把她的脸翻转过来,把她的灵魂
埋在一堆泥土里,在他们的脚下
把她神圣化,就像一座坟墓。
耶路撒冷公墓是从西门进入这座城市的人首先看到的景象。我开车从机场接贝淡宁时,车窗外右侧就是密密麻麻布满了坟墓的山峰。我告诉贝淡宁,耶路撒冷的著名作家梅厄·沙莱夫开玩笑说,城市公墓放在耶路撒冷的入口是因为耶路撒冷最强大的工会团体是死者工会。许多耶路撒冷人玩世不恭地说,耶路撒冷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赋予死者投票权的城市。贝淡宁觉得这个笑话很有意思,不过这或许不仅仅是笑话。
耶路撒冷没有自然资源,也不处在天然的贸易通道上。因此在古代,其财富完全来自虔诚信徒的捐赠。如今,这个城市仍然是以色列最贫困的大城市,也是所有城市中最贫困的城市之一。耶路撒冷三分之一的人口生活在贫困线以下(其中阿拉伯人的情况更糟糕,有将近三分之二生活在贫困线以下)。许多耶路撒冷人根本不工作,他们只祈祷和学习。这里几乎没有像样的工业区,耶路撒冷市长在20世纪末吸引高新技术产业的努力只取得了部分成功。你会发现在特拉维夫可以赚大钱,那是个富裕的城市,是耶路撒冷的反面。耶路撒冷有几千年的历史,而特拉维夫最近才庆祝了建城100周年。耶路撒冷人往往很少出门,尤其是冬天,那里特别冷(一年下两次雪);而特拉维夫是时时刻刻充满活力的城市,若从文化和娱乐上说,它是以色列最富裕的城市,有人甚至说它也是中东最富裕的城市;耶路撒冷有交响乐团,而特拉维夫有爱乐乐团。去年10月,在新年第一天(犹太新年的开始是犹太历的七月初一,一般在公历9-10月之间。——编者注)祝贺学生时,作为希伯来大学社会学系主任,我半开玩笑地说:“欢迎来到耶路撒冷!这是个伟大的城市,我们有两个酒馆。”
所有这些都影响着居民及其性格。那些来城市寻找乐趣的人会发现耶路撒冷一点儿都不好玩,而那些来这里寻找精神寄托的人则发现它非常吸引人。我们的一个受访者说:“在特拉维夫,人们知道如何生活,而在耶路撒冷,我们知道为何活着。”那些寻找高工资的人往往到特拉维夫,而不是在耶路撒冷找工作。首先,特拉维夫基本上是世俗城市。而耶路撒冷人,即便不是宗教信徒,也往往承认和接受这个城市的宗教气氛和风格。我问一个喜欢在耶路撒冷生活的朋友,在他看来这里吸引人的地方是什么。他回答说:“一个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9世纪的城市给人一种责任感,我们有责任为它的持续存在而努力。这里没有特拉维夫典型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我猜想,人们会笼统地说耶路撒冷人以一种傲慢的方式表达谦恭。
但是在耶路撒冷生活是实实在在的,来不得半点虚假。你知道耶路撒冷是什么,你愿意接受它。在特拉维夫,总有关于“外表”和“伪装”的问题。我问一个人如何定义特拉维夫和耶路撒冷的区别,他回答说:“特拉维夫人穿衣服是要表明一种观点,他们是在说''嗨,看看我的衣服,看看我,我很酷、我做得不错吧。''而在耶路撒冷,人们穿衣服是因为外面冷,只是要取暖而已。”一天,以色列最自由的报纸《国土报》的记者本尼·兹波尔在特拉维夫闲逛,他被眼前的事物吸引住了:带刺铁丝网包围的庞大军事区正好位于歌剧院的对面,特拉维夫艺术博物馆的对面则是一座监狱。在写到虚伪的话题和人们对他人苦难的冷漠时,他的文章末尾说:“从这个角度看,耶路撒冷就容易多了。在那里,犹太人和阿拉伯人的紧张关系、宗教信徒和世俗人士的紧张关系,包括笼统的人与人的紧张关系以及生活中充斥的残酷和暴力,就是真实的城市表达的一部分;而在特拉维夫,人们逛街时从军事区路过会说服自己相信这里是个集市。特拉维夫已经教会自己对不愉快的事情视而不见。”
实际上,因为耶路撒冷的普遍贫困,这里的地方性慈善机构和非政府组织比以色列任何其他城市都多,它们热心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但是从事贫穷救济的慈善组织众多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城市贫穷,而是因为耶路撒冷是众多的民族和宗教群体的大杂烩,每个族群都有组织去关照自己的成员。因此,多元主义是城市生活,甚至是其民间传说的一部分。实际上,马克·吐温在1867年访问这个城市时,就描述过这种多样性:“耶路撒冷的人口由穆斯林、犹太人、希腊人、拉丁人、亚美尼亚人、叙利亚人、科普特人、阿比西尼亚人、希腊天主教徒和一帮新教徒组成。民族性的阴影就存在于上述清单中,他们使用的语言多得说不清。在我看来,地球上所有的种族、肤色和语言都肯定被生活在耶路撒冷的一万四千人展现了出来。”
马克·吐温的评论“衣衫褴褛、可怜巴巴、贫困不堪和龌龊肮脏,是用来说明穆斯林存在迹象的词汇”,这显然不是表现宽容的最好例子。即使到了今天,仍然有许多人相信耶路撒冷人对他们周围的许多宗教基本上是宽容为怀的,这里有基督教堂、清真寺、犹太教堂和自命的先知。他们真是如此吗?或许故事会告诉我们他们本该这样,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20世纪90年代初期,我是希伯来大学的年轻讲师,专攻环境政治学和环境伦理学。一天,我收到美国一位曾经阅读过拙作的环境政策教授的来信。O.P.(他的绰号)写到他是印度教信徒,渴望访问圣城耶路撒冷,问我能否接待他。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却觉得这会是一段迷人的经历。确实如此,他来到这里后便急不可耐地乘车到老城游玩,我们从一个圣地到另外一个圣地。在每个地方,他都祈祷。我问他祈祷的上帝是什么,在不同地方祈祷的上帝是否一样。他一脸灿烂地笑说:“当然,那是我们心中的上帝。”我并不罢休,接着说,“但是你参观的这些地方,对某些谴责上帝和先知的宗教来说也是圣地,他们宣称上帝是人类之外的东西。”在我们攀登上橄榄山前往耶稣升天教堂时(按照基督教传统的说法,耶稣在此升天了),他说:“啊,他们并不真的那样认为。”我好奇地看着他,他继续说:“上帝无所不在,在你身外也在你身上,它有许多形式。”我仍然记得他强调“许多”这个词的方式,把手伸得尽可能地远。就在我们到达这个小教堂时,他继续说:“有心的人在心中就有一个上帝。”
拥有上帝形象的城市
耶路撒冷很容易被刻画为一神教的中心。对穆斯林来说,它被称为“圣地”(阿拉伯语是Al-Quds)。按照穆斯林的传统,在一次著名的、迷人的晚间旅行中,穆罕默德参观了耶路撒冷,就是在这里他登上天国,看到了上帝的迹象。4奥马尔在638年从基督徒手中抢走这个城市,命人在圣殿山建造了一座朴素的清真寺——如今被称为圆顶清真寺,这座美丽无比的清真寺是伊斯兰世界现有的最古老的清真寺,可以追溯到691年,其创建者是哈里发阿卜杜拉·马里克。好几个历史学家宣称,马里克建造这个清真寺不是出于宗教信仰而是因为政治和经济因素的考虑。统治麦加的竞争者挑战阿卜杜拉·马里克的合法性。作为穆罕默德的出生地,麦加吸引了许多朝圣者,因而修建清真寺从经济上说也有好处。为了吸引民众到耶路撒冷来,阿卜杜拉·马里克建造了这个巨大而漂亮的清真寺,他宣称位于圆顶中心的石头就是穆罕默德登上天国与上帝见面的地点。其他历史学家则指出,建造清真寺是为了与当时为基督徒服务的优美建筑竞争。他们指出,实际上,新建筑复制了圣墓教堂的规格。圆顶清真寺的直径是20.20米,高度是20.48米,而圣墓教堂穹顶的直径是20.90米,高度是21.05米。
20世纪90年代初期,我们大学接待了一位来自加拿大的教授,学校安排我为他预定旅馆房间。因为从前没有见过面,我在本市的五星级酒店为他订了一个房间,这酒店和地球上任何其他的五星级酒店一样。我看到了他到宾馆后非常失望的表情,就问:“您不喜欢这个宾馆吗?”他非常礼貌地回答说:“啊,你知道,这是耶路撒冷。我没有想到依然会住在一个五星级酒店。”我马上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于是开车送他到基督教青年会旅馆,并说:“这实际上是个宾馆,虽然非常简朴。”看到这个建筑,他的脸色就明朗起来。
位于大卫王街上的耶路撒冷基督教青年会旅馆被称作世界上最漂亮的基督教青年会馆,在1926年建造时,多亏有100万美元的捐款,现在它的对面是以色列最豪华的酒店——大卫王饭店。当年建造这座旅馆时,它的对面是老城的城墙。基督教青年会聘请阿瑟·路易斯·哈蒙做建筑师,请他设计耶路撒冷的建筑——创造一个犹太人、基督徒和穆斯林的文化和社会互助中心。五年后,还设计了纽约的帝国大厦。犹太人社区最初对此疑虑重重,但渐渐地这个建筑确实成为了交流活动的中心。如果耶路撒冷有一个建筑抓住了宗教的思想,那就是这座旅馆了。它有三个翅膀,代表了基督教三位一体的模式——圣父、圣子、圣灵,但三个翅膀也代表了思想、精神和身体的统一,自然也代表三个一神教。在北边翅膀的顶端铭刻着犹太人的信仰宣言:“以色列啊,你要听,主是我们的神,主是唯一。”南面翅膀的顶端铭刻着穆斯林对上帝唯一的宣言:“除了安拉,没有上帝”。(上帝)花园中有12棵柏树,代表12个部落(犹太教),12个门徒(基督教)和穆罕默德的12个继承人(伊斯兰教)。象征性的数字12再次出现在音乐厅的12个窗户上,因为那里的音响效果超级好,我常常能享受独奏会。外面的走廊有40根柱子,代表了以色列人出埃及后前往以色列的过程中在沙漠流浪的40年和撒旦试图诱惑耶稣的40天。一个妇女头顶一罐水的雕像描述了在井边和耶稣交谈的撒玛利亚妇女。大门入口处立着一个圣坛的雕像,用没有形状的不规则石头建成,这代表了雅各在耶路撒冷北边伯特利建造的圣坛,这些石头实际上就是建筑师从伯特利运来的。耶路撒冷基督教青年会旅馆还有其他具有高度象征性的作品点缀其间,使之成为建筑师的说教而不是作品。当你参观这座建筑物时,你不可能忽略这座城市传递的信息:这是上帝之城,这座城市的故事是信仰,更准确地说,它是三个一神教共同的信仰,即上帝只有一个。
有关宗教在耶路撒冷给人的概念中的作用,我们可以从它的地图中学到很多东西。地理历史学家雷弗·鲁宾(RehavRubin)相信在现代以前,耶路撒冷地图确实类似于一个观点,体现的是一种态度,而非对现实生活中城市的描述。实际上,耶路撒冷的许多地图都是由从来没有亲眼看过这个城市的人绘制出来的。5虽然地图的通常目的是用图的形式描绘真实世界,但这不是绘制耶路撒冷地图的人真正想做的事,对他们来说,耶路撒冷的观点比真实的城市更重要。就在反思这个问题时,我不由自主地认为,耶路撒冷对许多人来说就是一个梦、一种观点,或一个理想的实现。多数耶路撒冷地图是被用来指导人们思考自己对这个城市的信仰和观念的经验,而不是帮助他们在这个城市游走的。因此,有些耶路撒冷地图显示它是欧洲、亚洲和非洲三大洲的中心。另一方面,在十字军东征时期绘制的地图往往非常详细,但常常把城市画成一个圈,就好像在显示它的圆满、完整和不可分割。在14世纪的地图中,有些细节被夸大,如几乎总是干涸的汲沦溪被显示成一条大河,城市还有城墙,而实际上这些城墙在1219年就已经遭到破坏了。
前文已经提到马克·吐温在1867年到这个城市参观,描述了他作为朝圣者在接近耶路撒冷的路上(从北方)远远地看到这个城市时非常典型的激动心情。
最后,在遥远的天边出现了古代城墙的残垣断壁和破碎的拱门,我们艰难地爬上另一座山,每个朝圣者和罪人都在高处拼命挥舞帽子:啊,耶路撒冷!栖息在其永远的高山上,白色、圆顶、坚固,用高高的灰色围墙聚集在一起的这个娇弱的城市,在太阳下闪闪发光,这么小,啊,简直就像一个美国村庄那么大,里面只有4000个居民。我们一边往山下走,一边默默地抬头越过宽广的山谷向远处张望,就这样走了一个多小时。我觉得这个群体每个人的头脑中,都充满着被眼前这个娇弱的城市的宏大历史所激发的思考、想象和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