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帳戶  | 訂單查詢  | 購物車/收銀台(0) | 在線留言板  | 付款方式  | 運費計算  | 聯絡我們  | 幫助中心 |  加入書簽
會員登入   新用戶登記
HOME新書上架暢銷書架好書推介特價區會員書架精選月讀2024年度TOP分類瀏覽雜誌 臺灣用戶
品種:超過100萬種各類書籍/音像和精品,正品正價,放心網購,悭钱省心 服務:香港台灣澳門海外 送貨:速遞郵局服務站

新書上架簡體書 繁體書
暢銷書架簡體書 繁體書
好書推介簡體書 繁體書

四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三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二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一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12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11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十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九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八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七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六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五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四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三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二月出版:大陸書 台灣書

『簡體書』引凤归(全2册)

書城自編碼: 4104324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青春文學古代言情
作者: 之知 著
國際書號(ISBN): 9787559492012
出版社: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5-05-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76.8

我要買

share:

** 我創建的書架 **
未登入.


新書推薦:
外资与俄国社会经济变迁(1861—1914)(结合一手俄文史料和统计数据,分析俄国近代转型之路上的关键因素。)
《 外资与俄国社会经济变迁(1861—1914)(结合一手俄文史料和统计数据,分析俄国近代转型之路上的关键因素。) 》

售價:HK$ 96.8
成长手册随即一本+米歇尔家庭教育百科 父母育儿方法指南大全书籍 影响全球百万家长的科学育儿法一站式解决孩子爱顶嘴有逆反心理TS
《 成长手册随即一本+米歇尔家庭教育百科 父母育儿方法指南大全书籍 影响全球百万家长的科学育儿法一站式解决孩子爱顶嘴有逆反心理TS 》

售價:HK$ 224.0
中国国家历史(叁拾柒)
《 中国国家历史(叁拾柒) 》

售價:HK$ 74.8
别字之辨
《 别字之辨 》

售價:HK$ 140.8
AIGC革命-产业升级与商业创新
《 AIGC革命-产业升级与商业创新 》

售價:HK$ 65.8
奥匈帝国命运三部曲:分道扬镳
《 奥匈帝国命运三部曲:分道扬镳 》

售價:HK$ 74.8
超级沟通者 与所有人连接的秘密 查尔斯·都希格 著 普利策奖获奖者 《习惯的力量》《习惯的力量2》作者 人际沟通畅销书籍
《 超级沟通者 与所有人连接的秘密 查尔斯·都希格 著 普利策奖获奖者 《习惯的力量》《习惯的力量2》作者 人际沟通畅销书籍 》

售價:HK$ 75.9
人工智能硬件加速器设计
《 人工智能硬件加速器设计 》

售價:HK$ 97.9

 

編輯推薦:
高人气作者 之知 番茄年度巅峰榜古言权谋力作,新增出版番外《此意昭昭》。
  重生复仇 双强权谋 家国天下。心有高台,引凤来栖,阿妤,你不是菟丝花,你是我心中的鸾鸟。
  鸾鸟岂能藏于鹰羽,他应当放她高飞,与她一起高飞。
  随书附赠:镜花水月卡 与妻书 盼和好摇摇乐 电子赠品。
內容簡介:
江宅冰湖,溺亡残骨, 來源:香港大書城megBookStore,http://www.megbook.com.hk
  不觉多年情深,竟是错付。
  一朝梦回,将门嫡女沈妤决意逆转必死之局,
  弃红妆,持兵刃,以一人之力斩破敌方诡计。
  然而刀利,却斩不断王朝下的暗流涌动。
  幸而此生得遇北临世子谢停舟,
  他于乱世中,托住了摇摇欲坠的江山,
  也于梦魇时,拥住了绝望沉溺的沈妤。
關於作者:
之知:
  番茄小说签约作者。其文笔细腻逻辑缜密,剧情流畅反转不停,能够深入挖掘角色内心世界,使读者产生共鸣,深受读者喜爱。
  代表作:《引凤归》《暮色沉溺》《予她半城》
目錄
上册
  DI一章 经年如梦
  第二章 忠魂埋骨
  第三章 逆水同舟
  第四章 不觉情深
  第五章 识人不清
  第六章 极致偏袒
  第七章 大厦倾颓
  第八章 宣示主权
  第九章 春火燎原
  第十章 引凤而归
  下册
  第十一章 再见故人
  第十二章 失而复得
  第十三章 以身入局
  第十四章 踏血归乡
  第十五章 凤栖梧桐
  第十六章 赴守燕关
  第十七章 生死一战
  第十八章 以命作陪
  第十九章 破笼之刃
  第二十章 海晏河清
  番外一 绵绵度岁
  番外二 此意昭昭
內容試閱
DI一章 经年如梦
  今年冬日这场雪下得格外大,院中积雪已深,下人们清扫不及,刚清出一条供人行走的小路,不消片刻又铺上了一层茫茫细雪,幸而书房离得不远,沈妤没带丫鬟,一人沿着回廊缓缓而行,才穿过拱门,就听见廊壁后传来丫鬟闲聊的声音。
  “少爷总算是把林小姐找回来了,只可惜两人原本天作之合,如今她却只能给少爷做个妾室。”
  “可少夫人……”
  丫鬟语带讥讽道:“她一个罪臣之女,也好意思占着正室夫人的位置不放。”
  “话可不能这样说,少夫人挺好的,而且她父亲和哥哥都战死了,也算是……”
  “算是什么?要不是她爹误判军情,我大周十万将士也不至于全都死在边关。”
  “也就咱们少爷是个老好人,当年沈家都落魄成那样了,少爷还把她一个病秧子娶进门。”
  廊外风雪依旧,寒意却乍似穿透华服与躯体,搅着劲地往她骨头缝里钻。沈妤只觉得心里更冷,她苦笑了一下,原来连下人们都早就知道江敛之要纳妾,可笑的是她这个正室夫人竟是今早才得知。京中早有传言,礼部侍郎江敛之与其恩师之女林清漓自幼青梅竹马,佳偶天成,只因四年前林大人涉及一桩贪墨案,林大人按律被斩,女眷悉数流放。
  如今,在江敛之的运作下,林家得以平反,他便马不停蹄地将林清漓接了回来。她曾自婆母和丫鬟口中听过无数次,江敛之青梅竹马的姑娘如何蕙质兰心,若不是自己插足其间,二人本应是一对令人称羡的神仙眷侣。她们说江敛之对林清漓用情至深,娶她沈家女,不过是为全一场仁义而已。
  原来所有的一切并不是无迹可循。怪不得近来下人们看她的眼神满是闪躲,怪不得江敛之近日总在回避她,推托说公务过多,已经十来日未曾回过主屋了,算起来,林清漓入京也差不多就是十日前。
  沈妤没继续听下去,她今日过来,本就是为了向江敛之要一个答案而已。
  沈妤绕过廊下,几名丫鬟见了她顿时脸色一白。
  “少……少夫人。”
  可她们刚跪下,还未来得及告饶,华丽的衣摆已拂过几人的指尖,朝着书房而去。
  江敛之素不喜人贴身伺候,书房里只有他一人,似是察觉到沈妤进门,江敛之抬起头来,对她一笑:“这么大的雪跑过来,冷着了吗?”
  看见他脸上的笑容,沈妤只觉胸口一阵发闷,眼前的男人在沈家落难时将她娶进门来,细心呵护,有求必应,将丈夫的情分做到了极致,所以事到如今,她竟连恨也恨不起来。他似乎没做错什么,不过就是将一颗心系在了另一个女人身上而已,可那不是她出现之前就有的事实吗?
  她只是很想要问一问江敛之,这三年来,嘘寒问暖你装得累吗?这些年和我同床共枕,你可曾觉得委屈了自己?压下心中的涩意,沈妤冲他弯出一抹淡笑:“听说你将林小姐找回来了。”
  江敛之刚勾到唇边的笑意滞了一瞬,眸底的温度渐渐散去,片刻后才道:“谁又在同你嚼舌根了?”
  沈妤装作未曾看见他方才的表情,径直走到书桌前:“既然找回来了,那你准备如何安置她?”
  江敛之避开她的视线:“我要纳她为妾。”
  沈妤注意到了他的用词,不是想,而是要,根本没有给她任何商量的余地,只是在通知她而已。
  见她面色不好,江敛之沉默片刻,温声解释道:“清漓流落在外许久,我想给她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她性子温婉,不会影响你江家主母的位置。”
  哪怕早有准备,沈妤还是被他的答案狠狠刺了一下。她幼年丧母,十七岁时父亲和哥哥死在边关,沈家除了她便只剩继母和妹妹,出嫁前继母曾反复告诫她,江家位列四大世家,于沈家有恩,加之女子嫁人之后不比从前,如今无人替她撑腰,遇事当忍则忍。
  将门出虎女,她也曾策马扬鞭,也曾挥剑杀敌,只是自成婚以来,她一直极力忍让,都快忘记本来的自己是什么样了 —— 这偌大一座江府,就快要将她缚死在里头了。
  沈妤只觉得胸口烦闷异常,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问道:“若是我不同意呢?”
  江敛之愣了一下,似是完全没料到她会拒绝,在江敛之眼中,她惯常温和,无论何事总是低眉称好,还是头一次这样坚决地向他表示反对。
  他叹了口气:“阿妤,你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且江家没有不能纳妾的规矩,我需要 —— ”
  “好,我知道了。”沈妤打断他的话,缓缓点了点头,掩在袖口下的双手不自觉握紧。
  她知道他需要什么,他需要替陛下分忧,所以娶了战死边关的沈将军之女以慰将士,而江家需要传宗接代,但能诞下江家子嗣的人,又绝对不可能是自己,因此自成婚次年起,她便发现她的饭食和点心里都添加了使人不能受孕的麝香。愣怔间,江敛之已站在了她的面前,替她拢了拢雪白的披风领口。
  “我让人送你回去,这么冷的天,别往外跑了,当心冻着。”他温柔地说。
  沈妤抬眸,视线从他脸上扫过。江敛之长了一张极好的脸,眉眼俊美,温润脱俗。也正是这样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才让她傻了这么多年,他装得真好啊,极力扮演着一个完美的丈夫,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总会错把当时朝她伸出的手当成是一生所依,她曾屈从于他带来的温暖,可现在一切都让她觉得讽刺。
  “不用了,也就几步路而已。”
  沈妤朝他笑了笑,待转身一刹,一滴眼泪落了下来,莹光一闪,转瞬便没入了她雪白的狐裘中 —— 这世间无人可依,到底,还是只剩她自己。原本半盏茶的路程,却叫她走得这样漫长,漫长到仿佛一眼便能望尽她的一生。她仰头看去,那方寸的天竟被雪染得这样刺眼,茫茫雪色间透着满目的凄清和疮痍。
  今年的冬天怎的这样冷,比燕凉关的风雪还要冻人。若是她一身武功没有被废,奔宵也还在的话,她便能骑上它直奔燕凉关,去往那个父兄的葬身地吧,也不会似如今,徒留她一人在这世间,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可现在,“咳咳……”沈妤抬手,握拳抵在唇上咳嗽了几声。
  她的这副身躯,莫说上阵杀敌,如今连剑都提不起来。
  “姐姐。”
  脚步声接近,沈妤转过头,一名女子已立在她身侧,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女子面容娇美,细眉下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眉目流转间,端的是我见犹怜。
  沈妤从没见过林清漓,可看见女子的瞬间,直觉便告诉她眼前的人就是。她叫自己姐姐,可她分明和江敛之同岁,比沈妤还要大上一些。流放之地的风沙没有带给她苍老,她面颊红润,想来就算是流放,也有江敛之护她周全,没吃过什么苦头。
  女子唇边笑意潋滟:“姐姐,我是林清漓,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听过我?”
  沈妤点了点头,沿着回廊径直往前走去,客气道:“林小姐有事吗?”
  林清漓抬步跟上:“我知道姐姐对敛之纳我进门一事颇有意见,但这已经是我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
  “你?让步?”沈妤微微一笑,语气略带嘲讽。
  她在心里冷哼,瞧,这就是江敛之口中性情温婉的林清漓,果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没错,”林清漓微微抬着下巴,脸上有几分傲气,“我父亲含冤而死,如今沉冤昭雪,陛下为了安抚林家,原本准备赐婚,你应当知道既是赐婚,我便不可能为妾。”
  沈妤笑容如常:“江敛之已有正妻,你也当知道既是赐婚,便不可能赐给江敛之。”
  林清漓脸色霎时发白,眼见沈妤越走越远,她小跑几步跟上去。
  “你父兄在燕凉关葬送十万大周将士,你可知你能活着已是万幸,你嫁给敛之只会拖累他,让他沦为朝中笑柄。”
  沈妤厉声道:“我父兄之事未有定论,陛下都没说什么,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她对林清漓本无敌意,同是失去至亲,林清漓的苦她能感同身受,但她若辱及自家父兄便不能再忍。
  她步子大,林清漓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赶上她的脚步:“那是陛下仁义,给你父兄留一点颜面罢了,罪臣就是罪臣!他们两条命根本不够偿我十万将士。”
  沈妤蓦地停下脚步,她缓缓侧头,凌厉的目光看得林清漓呼吸一紧,不自觉往后退了一小步。
  她嗫嚅道:“你想干什么?”
  沈妤冷冷地看着她,随着她的一步步靠近,林清漓被她身上的气势逼得连连后退。
  怎么会?她明明听府中下人说过,江少夫人性子最是和善,起初她还不信,这几日偷偷看过沈妤几回,她确实待人宽和,连下人在背后嚼舌根她都置若罔闻。林清漓一直以为她软弱可欺,怎么如今那眼神,却似能将人生吞活剥了似的?
  “你,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做什么?”林清漓结结巴巴地说,“整个盛京的人都知道,你爹冒进,还有传言你爹和西厥人勾结,结果反被 —— ”
  啪 —— 随着一声脆响,林清漓偏过头去。
  “小姐!”两声惊呼从两个丫鬟口中同时响起。
  林清漓始料未及,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沈妤,早知她在军中长大,不似一般女子,却是没想到她会直接动手:“你竟敢打 —— ”
  沈妤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抵在墙上,将她剩下的话卡在喉咙。沈妤冷冷地看着她:“是不是我太过隐忍,所以让你们一个个的都已经忘了我是谁?
  “我是骠骑大将军沈仲安之女,是云麾将军沈昭之妹。
  “我上过战场,杀过敌,砍过西厥人的头颅。
  “再让我听见你诋毁我父兄一句,我便拔了你的舌头,所以,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
  随着她说出口的每一句,林清漓眼中的恐惧便加深一分,她已经被掐得说不出话来,脸颊涨红,两名丫鬟在旁边干着急却也不敢上前。
  沈妤猛地松开她,垂眸看了一眼捂着脖子剧烈喘息的林清漓:“你大可去江敛之那里告状,莫说你如今还未进门,就算是进了门,当家主母教训妾室也是天经地义。”她抖了抖袖子往前走去,右手诚然已使不上劲,单是这样抡下来已让她袖口下的手微微发颤。
  三年了,她从未有一刻觉得做回自己竟是如此畅快。风雪似乎又大了些,水榭连廊下,风裹挟着雪粒子在结冰的湖面打着旋儿。
  林清漓捂着脖子,双眼死死盯着沈妤的背影,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喷涌而出。凭什么?明明是自己的位子,这个女人却鸠占鹊巢,如今竟敢顶着主母的头衔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下一刻,身后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沈妤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上一眼,便感觉一股大力把她往连廊外撞去。身体被撞出去的瞬间,她下意识伸手一抓,右手捞了个空,左手似乎抓住了一人的手臂。两人同时翻出水榭外,砸在冰面上滑动了一段距离才停了下来。沈妤仰面躺在冰面上,方才剧烈的撞击让她肩胛骨一阵发疼,身侧的女人在痛呼着,岸上两名丫鬟在一声声地喊着小姐。
  林清漓翻了个身,爬起来便想往岸边跑,可随着她的动作,沈妤清晰地听见了身下冰面裂开的咔嚓声,裂纹在她身下肆意铺开。
  “别动!”沈妤只来得及喊出一声,身下骤然一空,紧接着一阵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冰冷刺骨的湖水如利刃般劈入身体,一张嘴,湖水便灌入口鼻,让人无法呼吸。
  “救命,林小姐落水了!”
  沈妤不会游泳,想抓到一个借力点,刚抓住破损的冰面,便被胡乱扑腾的林清漓当胸踹了一脚。自武功被废之后,她便特别畏寒,冬日里衣衫厚重,她身上更是裹着加厚的披风,吸了水之后身上便越来越沉。都说人在归于沉寂之时,最后丧失的五感是听觉,沈妤听见岸上的呼救声,没有一声为她而来;也听见湖水翻滚的声音,叫嚣着要将她拖进黑暗里。
  她似乎看见江敛之朝着这边飞奔而来,跳下水后朝着这边游来。她朝着他伸出手,却见那只替她绾过发、描过眉的手,拉住了在她旁边扑腾的林清漓 —— 他没有选她……沈妤绝望地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手还保持着往前伸的姿势。
  肆虐的风雪似乎停了下来,岸上响起了欢呼声,她看见江敛之看向林清漓时慌乱的眉眼,也看见他回头望向自己时的漠然。她忽然意识到,或许落水并不是偶然,她若早亡,林清漓便能被扶正,这一刻,她陡然生出满腹不甘。
  不行!她不能让他们如愿!可早已脱力的身体渐渐让她沉入黑暗,她满腔的不甘、怒火,也被冰冷的湖水彻底掩盖。在她意识溃散之时,黑暗中仿佛传来一声叹息。
  “切记,莫再踏上这销魂毁骨路……”
  “嘎吱 —— ”有人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步履声平缓,当是个练家子。
  榻上躺着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眉目如画,只是此刻少女眉心紧蹙,呼吸急促,胸口也剧烈起伏着,应该是做了什么噩梦。丫鬟朝着床榻上的人探出手,还没碰到人,榻上的人忽然一个翻身,出手快如闪电,须臾间,丫鬟已经被掐着脖子按在了榻上。
  “小,咳咳……小姐……”丫鬟震惊地睁大眼,面色因呼吸受阻而涨红。
  熟悉的声音令沈妤猛然从梦魇的窒息中惊醒,湖水灌入口鼻心肺的刺痛感犹未散去。待看清丫鬟的面容,沈妤猛地松开手,不太确定地出声:“绿药?”
  真实得可怕的梦境,瞬间点燃了她身体里深埋的恐惧。沈妤看着从小跟随她的绿药,联想起梦中绿药随她去往前线为父兄收敛尸骨,却遭遇匪徒,以身相救,最后死在她面前的模样。她惊疑不定地看着绿药脖颈上的伤痕,后知后觉地涌出一身冷汗 —— 究竟方才是梦,还是如今是梦?
  沈妤恍恍惚惚,梦中经年,犹在眼前。
  唤作绿药的丫鬟揉了揉脖子:“小姐,你做噩梦了吗?”
  “大约是吧,真是一个漫长又可怕的梦……”沈妤仍在猛烈喘息着,涔涔冷汗几乎将后背浸湿,就在方才,她似乎仍能感受到湖中彻骨的寒意和窒息。
  “我这是怎么了?”
  绿药将净面的帕子拧好替她擦了擦汗:“小姐都昏睡三日了,总算是退烧了,连宫里的太医都请来瞧过了。”
  沈妤怔怔地环顾一周,好似还没从噩梦中脱离出来。这里是她的闺房,从小到大,虽没正经住过多少时日,但这里的一草一木每一件陈设和布局,都是哥哥亲自安排。靠窗的位置摆着一个妆奁,沈妤拂开绿药伸来的手,扑到镜子前。
  镜中的少女明眸皓齿,眉眼间带了几分寻常女子没有的英气,脸上没有梦中在江家时的病气,眸中也没有偶尔露出的颓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沈妤只觉恍若隔世,她抚上自己的脸,呆愣了片刻,然后笑了起来。她曾不信神佛,但她愿信,老天开眼;也愿信梦中的那个她,有多绝望。既让她预知最坏的结果,那她便不会允许自己再次陷入险境!
  绿药还在,那父亲和哥哥……
  沈妤一把抓住绿药:“如今是何年何月了?”
  绿药被她问得摸不着头脑,愣愣地答道:“啊?今日是同绪十七年,九月初六呀。”
  同绪十七年,九月初六,沈妤在心中默念了一遍日期。按照预兆梦所示,父亲和哥哥出征时,正是同绪十七年的九月初十。她记得非常清楚,她本想跟着去,但因到了适合议亲的年龄,外祖母原定于九月上旬出发来上京与继母一同替她相看,于是任她如何撒泼打滚,那次父亲都没同意她随行。谁知不过月余,接到的却是外祖母,还有父兄战死在燕凉关的消息。
  如今父兄尚在。太好了!一切都还来得及。
  “那我爹和我哥呢?”沈妤慌忙披上外衣。
  绿药面上勾出一抹打趣的笑:“将军和公子都在前厅见客呢,江家上门提亲了。”
  沈妤只听得前半句便已经往外走,听到后头那句忽然停下脚步,诧然回头:“你说谁?哪个江家?”
  “还能是哪个江家,”绿药笑着说,“就是小姐上次回京,在京郊红枫山碰见的那位江侍郎。”
  沈妤的心口蓦地缩了一下,眼前闪过江敛之在湖中拉住林清漓离开的画面,仿佛方才还置身于冬日冰湖,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绿药见状,连忙扶住她,探手去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小姐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已经大好了。”沈妤缓过神淡定地说。说罢便往前厅去,一边想着她与江敛之的第一次见面确实是在京郊红枫山,只是当时江敛之并没有看见她。
  翩翩少年郎行止间清雅绝尘,与她在边关时见到的五大三粗的汉子天差地别,那是她年少时的第一次心动。梦中,在沈家落魄时,少年更是向她伸出了援手,谁知那双手后来会将她拽入深渊。
  “小姐是不是很开心?”绿药跟在身后问。
  “没有。”
  “可小姐前几日不是还在提想要见一见江侍郎吗?”
  沈妤肃然道:“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此事往后休要再提。”
  绿药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沈妤向来好说话,可方才那一声听上去竟带了几分威严。
  靠近前厅,父亲熟悉的声音传来。
  “江大人家历来出文官,小女自幼随我在马背上长大,性格顽劣,成日里就喜欢舞刀弄枪的。”
  沈仲安啜了口茶,接着道:“她自称是草原上的马儿,深宅大院怕是关不住那个野丫头,难管哪。”
  听似贬低,实则言语间隐约透出藏不住的骄傲。
  透过窗棂,再次见到厅中的父亲和哥哥,沈妤眼眶顿时一热,她母亲去得早,沈仲安和沈昭都很疼她,舍不得将她一个人留在盛京,便带着还在襁褓中的她上边关,虽说沈仲安后来娶了继室,但想着子女受继室苛待的不在少数,也不放心,所以就一直将她带在身边,战时便送她去浔阳的外祖母家。
  厅上的妇人被柱子挡了大半,倒也看不见是谁,但她一开口,沈妤便听出是江敛之母亲的声音。
  江夫人道:“沈将军说笑了,犬子自上次与沈小姐在大昭寺偶然一见,便与我说娶妻当娶沈小姐这样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于是今日我便亲自上门提亲。”
  一番话下来,说得是真切不已,但凡没有梦中那般遭遇,沈妤怕是也被打动了。
  但细节对不上。

 

 

書城介紹  | 合作申請 | 索要書目  | 新手入門 | 聯絡方式  | 幫助中心 | 找書說明  | 送貨方式 | 付款方式 香港用户  | 台灣用户 | 海外用户
megBook.com.hk
Copyright © 2013 - 2025 (香港)大書城有限公司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