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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 《鱼的爱情》是冰岛当代文学杰出中篇小说之一。
* 本书以 “鱼的爱情” 形容主角关系,冰冷却又契合。这种独特爱情观在整个故事网络中得以深度演绎,引发读者对爱情本质的深度思考。
* 书中人物身处复杂社会关系,面对爱情降临的两难抉择,映射现实中人们爱情与现实冲突的普遍困境。作者通过精心构建的故事与细腻情感表达,极易引发读者共鸣,促使其思考自身在爱情中的处境,让读者在他人故事里找寻自己的影子 。
* 作品运用优美的语言,在反讽与温柔间自如切换。叙述并不直白表露情感,而是借暗示巧妙传递,甚至融入对自然的抒情描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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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萨曼塔与汉斯·约里格松在国外的一座城堡门前相遇,返回冰岛后又数度重逢。汉斯数度夜访萨曼塔,而他们共度的时光却不过二十四小时。两人之间萌生出某种情愫,但汉斯已是有夫之妇,即将成为父亲,萨曼塔也结识了另一个男人,开始与其同居。她与汉斯的“爱情”仅由数次夜访串联,宛如“鱼的爱情”一样冰冷:“凭着一种如此冰冷的爱,我们得以绝对地契合。如果这爱太热烈,那炽热反而会阻碍灵魂与身体的接近。”在那冰冷平静的表面下,或许隐藏着汹涌澎湃的激情与爱?或许他们都因惧怕爱情的力量,而试图将自己束缚在其他关系中,以逃避这段禁忌之恋?他们明白,这份爱情如果蓬勃生长,终将吞噬他们二人。我们真的了解爱情吗?我们是否拥有爱情?当“真正”的爱情终于降临,深处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之中的我们又该如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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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冰岛]斯泰诺恩·西古尔达多蒂尔(Steinunn Sigureardóttir)生于1950年,是冰岛当代最著名的作家与诗人之一。时间、爱、自然、女性是她作品的常见主题。她的作品充满精致的幽默与反讽,文笔细腻而敏锐,具有强烈的现代文学意识。她的长篇小说《时光小偷》曾轰动一时,获得北欧理事会文学奖提名。1995年,凭《心的位置》获得年度冰岛文学奖和北欧理事会文学奖提名。2023年,凭《Ból》获得冰岛文学奖。此外她还著有十部诗集、三部短篇小说集、十二部小说。
她因对冰岛语言的创造性改造与拓展而备受评论界的赞誉,许多现在流行的冰岛新词汇都是由她首创。近期,她的创作更加关注气候与环境问题,特别是冰川融化等严峻的生态危机,致力以诗意的语言唤醒人们对自然的关注。
张欣彧,1994年生于吉林,冰岛大学冰岛文学硕士,目前于康奈尔大学攻读比较文学博士,从事冰岛文学翻译与研究。曾获冰岛文学译者奖金,主编、主译《世界文学》杂志冰岛文学小辑(2018/6),译有《酷暑天》(人民文学出版社,2017)、《夜逝之时》(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2019)、《风暴鸟》(湖南文艺出版社, 2022)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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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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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延搁——代译序
2015 年,我在冰岛大学 Daisy Neijmann(黛西·奈伊曼)教授的当代文学课上第一次读到斯泰诺恩·西古尔达多蒂尔(Steinunn Sigureardóttir,1950— )的中篇小说《鱼的爱情》(ástin fiskanna)。那时我21岁,冰岛的求学之旅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国际旅行。这世界终于被我掀开了一角,我怀着某种近乎贪婪的热情,毫无保留地去爱恋我所遭遇的一切。凭着一种对于绝对开端的幻想,我仿佛能够“清空”自己,在这崭新的世界里,去获得又或是创造出一个全新的自我。我想要将自己的全部奉献给周遭的一切,用某种“爱”与这新世界中的万物勾连(这种联结,便是爱);我抹去自己,但这也意味着,这个全新的自我,是由我亲手塑造馈赠给自己的。这样的爱恋,却因为凝缩着独在异乡的新鲜与孤独,时常引出某种失落与茫然。在绝对自由的中央,仿佛有一道残影徘徊不去:作为过客的我,是凭着什么得以去爱的?我朝向我的所爱清空自己,但这被爱的世界,又是否会珍视与回应我爱的献礼?如若不然,我的存在是否将被全然否定?我怀着这样的情绪与思索,在当代文学中与《鱼的爱情》邂逅。我立即被它打动,决意将它翻译出来。这应当也是我第一本完整阅读的冰岛小说。事后回想,我一定是在这本小说里过度地“发现”了自己,何况以自己当时的冰岛语水平,与其说我是通过对语句的逐帧解码,不如说我是以某种更加原始的“阅读”方式来体悟这部小说的:某种“自恋的经济”,某种身体性与情感性的认同与模仿(mīmēsis)。我依稀记得书中冷冽天气与炽热天气的交替,记得萨曼塔与汉斯命运般的相遇与分离,记得那句谜语般的“当时发生的事情从未在当时发生。一切都在事后发生……”。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次翻译也是我对这部作品的“第一次”阅读。在接下来的文字中,我会提供一些对小说的介绍与解读,或许我也可以说,我在这里所做的,亦是对这部小说、对十年前的自己的一场“劫持”。萨曼塔说:“这场劫持,不为了达成劫持的任务,去翻开崭新的一页,而为了最终封印与决断发生过的一切。”也就是说,去决断、去第一次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一切都在事后发生……
一
“鱼的爱情和它们本身一样冷。”
——尤纳斯·哈德格里姆松。(译自 乔治·居维叶)
小说的题记引自冰岛19世纪浪漫主义诗人尤纳斯·哈德格里姆松(Jónas Hallgrímsson,1807—1845)在其创办的Fj?lnir杂志(1836年第二期)上发表的一篇翻译。这篇名为《鱼的天性》(Af eelisháttum fiskanna,或译作《鱼的本性》)的文字,摘译自法国博物学家、比较解剖学家、动物学家居维叶(Georges Cuvier,1769—1832)的鱼类自然史研究(histoire naturelle des poissons,1828),原文如下:鱼的爱情(ástin fiskanna)和它们本身一样冷;它不过只是个体暂时的需求。仅有几种会结成配偶(makasig);在所有其他种类中,寻找卵的多为雄鱼,而非雌鱼。它们(雄鱼)只能在不知母体、不见子代的情况下为卵受精。母性的喜悦对于绝大多数鱼类也是陌生的;几乎没有哪种鱼类会筑巢或是照顾幼代。简言之:鱼类的家政(búskapur),在每一处细节上,都与鸟类截然相反。
什么是鱼的“爱/爱情”(ástin)?这里对应的法语原文是什么?在其鱼类学与自然史研究中,居维叶会使用这样一个浪漫的词汇吗?还是说,这是从法语到冰岛语的翻译过程中,难以避免的一次“扭曲”?人类(作为动物之一种)之间的两性情感固然被称作爱情,但这一概念与现象能否直接挪用到其他物种身上呢?而仅在这一段文字中,我们即见证了概念本身的滑移:本段的主题“爱/爱情”,首先在第二句中被规定为一种“配偶关系”(maka sig),而在段末则又被等同于“家政”(búskapur),也即“经济”。爱情、婚姻、配偶、家庭、繁衍——这些现象真的可以被等同起来吗?这也正是小说的叙事者萨曼塔会提出的疑问:人类的爱情(动物的“爱情”)被社会与法律、生命与身体、经济与生活重重规定,却并不能被简化为这些规定本身,而是保持着某种超越性的“本质”。正因为此,对于爱情的把握却也困难重重,因为并不存在着某种“纯粹”的、未被以上种种规定所中介、所“译介”的爱情。
那么,这本小说始于翻译——主人公萨曼塔本人也是一位译者,她正在翻译“古老的印度爱情诗”。我没能找到居维叶的法语原文,来与尤纳斯·哈德格里姆松的译文对照。但题记的格式清楚表明,虽然这是一句翻译,斯泰诺恩却将这句话的“作者性”归于尤纳斯而非居维叶:这是一句属于尤纳斯的创作。正如前文的分析,“鱼的爱情”这一表达或许会唤起读者的诸多疑问,然而通过尤纳斯创造性的转译(哪怕是“误译”),某种独属于冰岛语的诗意却悄然生成。a 实际上,19世纪的冰岛浪漫主义创作(不仅是诗歌与小说,还有例如Fj?lnir等期刊与杂志上的散文与翻译),对于现代冰岛语的形成具有深远的影响,大大丰富了冰岛语的词汇与句法,冰岛语中通行的许多词汇即由尤纳斯·哈德格里姆松首创。作为诗人的斯泰诺恩也以其对冰岛语词汇不拘一格的创造而备受赞誉。例如,近年来因全球变暖,冰岛的多座冰川开始消融,甚至有消失的危险。斯泰诺恩对“气候变化”一词所隐含的“客观”与“中性”态度不以为然,她致力于从语言的层面唤醒、影响冰岛民众对于气候灾难的切身感知。她独创的词汇 hamfarahlynun(灾难性变暖)如今已是冰岛气候话语中的有机词汇。斯泰诺恩一定相信,诗歌的语言能为我们赋予一种独特的敏锐,然而,这种对词语与现实之间微妙关联的探索,却不应仅限于某种“文学”的特权;只有当真正嵌入了每一位语言使用者的日常表达中时,这种敏锐才能真正释放其社会性的变革力量。
…………
昨天我在主街碰上了汉斯·约里格松。他瘦了,我觉得更衬他了。我跟他打了招呼,但假装正在赶路。离我上次见他的那蝣影一闪,也是在主街上,已经有8个月了;离他上次打来电话,在新年前夜的前夜,也已近半年。
我原不是要想这些,而是准备趁着星期五同事们吃漫长午餐的当儿,好安静地读读校稿。这是些古老的印度爱情诗,是我几年以来的闲译。
我摆好工作的架势,手里擒着笔,这时却瞧见窗台上的夏威夷玫瑰都垂着头、丧着气,于是我起身去浇水,摘下上面败了的花苞和干瘪了的花朵。从猫咪的玩乐场里——一座堆着残破晾衣竿的长条后院——长叶酸模的新叶间传出咻咻的发情喵叫。我在窗前磨蹭,瞥到一条毛茸茸的尾巴从婴儿车里扭出来;车子大腹便便,搁在院子尽里的碎台阶旁。台阶通向一间披厦,而不通向任何门扉,披厦则挨着一座闲置许久、只待拆毁的瘦窄的波纹铁皮房。我会为这间丑陋的小屋的消失而惋惜,我希望我能在窗边瞧它多久,它就能继续矗立多久。
我实在懒得收这些校样,转而到冰箱里取来干雪利酒,趁着工作中的这份清净,在打字纸上写写画画,描着各种式样百叶窗上绘有心形的瑞士木屋,追想着汉斯·约里格松的故事;昨天在主街上,他的表情好奇怪。这段故事已经结束了,而它开始于三年前,也是在这个时节,实话说是同一天,大致如是:
白天我独自一人,我的朋友都出门工作了。这间寓所其实建在某种城堡的阁楼上,上面嵌着一些小窗子。我在心里管我的房子叫作主堡的支堡。主堡耸立在山坡上,阴暗庞大,一连几个小时我都从我的厨房窗子眺望着它。它仿佛是矗立其上的那座悬崖的延伸,雕刻的方式却与这基座不同,所选岩类的颜色也更浅。炭黑的悬崖在雨色间煌煌放光,看上去像是黑曜石做的。
自从我来到这里后,便一直准备去参观城堡的内部。有一天我爬了三十二级台阶,却掉头回去了,因为我觉得阳光这么盛,不该到城堡里头去。同时我又想,这也算不得什么逻辑,毕竟我自己时下就住在一座小城堡里。
上午我偶尔会翻看印度的爱情诗,以翻译作消遣。到了下午,我便去城里漫步,要是没出太阳就去逛博物馆。有一个星期,我每天都去研究提香的那幅《人生三阶段》少女与恋人于树下对坐交谈,她裙上的红色我以前从未见过。有时我在睡前试着回想这抹颜色,祈望自己能够梦见它。可我从不曾在早晨时分记得它在睡眠的暗室中显影过。
稀奇的是,我生出了思乡的情愫。国外生活于我已是惯常,到了这里却变了。从我的卧室能俯瞰到铁轨,夜晚爬上床前,我瞧着列列火车驶过,一路奔没了影踪;说真的,我也想跟这些火车一起离开,加紧回家的归途,可我没有想过要将这想法付诸行动,那会让我的朋友大吃一惊的。
家乡的春天姗姗来迟,人们等待好时节都等得心焦,而当夏天终于到来时,却来得异常突然,此后则是绵绵不绝的好天气。这可一点不像冰岛夏天的做派:这个习惯在一阵阵搐缩中到临,又没完没了地倒退回去的季节。我开始每隔一天打电话给妈妈询问天气。我从她的声音里听出她觉得这很可疑,但出于纯粹的礼貌,她还是将对话维系下去,每回都说这根本不是天气变好了,而是臭氧层变薄了。“好事从何而来,有什么紧要的吗?”一次我问道,妈妈则说:“我不好说,然后有些勉强地笑了笑。”
有时我会坐在主堡脚下的室外咖啡厅,喝着难喝的咖啡,假装在观察周遭的大千生活:风吹日晒的母亲们,带着胖乎乎的小婴儿;红发的游吟歌手,唱着 Streets of Londona;拿着录影机的日本游客;卖玫瑰花束的驼背女人。但我最常注目的还是城堡下的那面崖壁,纤小的白花在岩缝中吐放,教我成日想念起斯卡夫塔山。我想在那里漫步,走在去莫斯河谷的路上,虽然我知道那里不会有早春与暮秋时的安谧,知道现在到处都充斥着人、帐篷和车子。我想看溪畔的桦叶,在焚风与日色间映耀,还有冰川,耸拔于周遭一切,那样的广袤,实则是许多座冰川的合体,有着诸多不同的名字。我的眼睛渴求坡上的蓝草,掩映在所谓冰岛“森林”的低矮灌木间;水流回湍,锉磨着这片小小森林,从黑沙原间漫流过一段错综的旅程,直至黑沙止于一片无港的海岸。那里曾有许多丧生的外国水手被冲上岸来,但也有人得救,与当地的女人有了孩子。这片广漠的沙原是一座死灵园,葬着各个时代遗下的船身。那里栖着维京船,船头的龙首撑开大口,并着世纪之交的纵帆船、拖网渔船的残片,另则还有一座行走的宝库,一艘17世纪的荷兰旗舰,满载着金条与中国瓷器,等候着末日审判时从地心深处启航,除非冒险家们先行一步,将它连同其上
的所有一并掘出。
我松垮着肩膀,坐在一张小圆桌旁,循着峭绝的岩壁向上眺望,看它愈往高处愈变作一座堡垒;这时候,我觉得只消一天,置身于那些斑斓异常的夏时小花中间——三色堇、风铃草、掌裂兰——只一天,就会是幸福的一天、新纪元的一天,那些连我自己也不清楚的心愿都将浑然成真,只要我能到一块溪中石上,踞石而坐,目光追随它流过一小段旅途;这场旅途将经由沙原上的水网,汇入同一处巨大的涌泉。一只金鸻会在我脚边唱起欢跃的迪灵迪灵,白鹡鸰尖声啁啾,俏皮地挑逗。或许我会碰上一丛罕见的蕨草,叶柄径自从石岩里长出,还有一株冰岛刺柏,在毛桦与柳树的荫蔽下茁壮。我不求更多,只要在这唯一的地方,度过这唯一的一天,即便有全世界挎着相机的观光客来打扰。我只能接受。那里是我向往的所在,趁那短暂的仲夏勾留之际,在林中空地间休憩,然后继续我缘溪而上的旅行,攀上陡坡,尽可能地靠近冰川——这耀成洁采的茫茫阔野,好似一座国中之国,从空中纵眺的视角我最为熟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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