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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 她回头看向他,在路灯稀薄的光影下,她竟觉得这个当代中医人的身影有了些古旧的感觉,仿佛已经立在那里快一百年了。他曾说过,《伤寒杂病论》就是他的剑,这是他对抗这次疫情的武器,也是他的祖辈对抗时疫的武器。
◎ “新浪微博小说大赛一等奖”得主、《大唐辟邪司》作者王晴川与“五个一工程”奖获奖作家李治邦联手,以文学回应时代之问,以小说致敬从古至今白衣执甲的逆行者。
◎ 双线叙事,中医世家庄氏家族在不同时空“共”抗时疫,既体现中医传承,更体现家国担当。
◎ 戏曲演员、杂志编辑、普通医护、清洁工、志愿者……书中的这些身影既是角色,也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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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天命》书写了中医世家庄氏家族的百年风云,在时空转换的磅礴场景中,几代中医人的个体生活、家族命运之跌宕被生动描绘,他们的济世理想与善行善念贯穿叙事始终,展示了中医医疗思想的博大精深,为家族史赋予了强烈的历史内涵和文化内涵,是一部以中医叙事为津梁呈现历史自信与文化自信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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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王晴川,1972年出生于天津,作家、编剧、传统文化研究者。著有长篇小说《雁飞残月天》《凿空记》等作品共计四百余万字。作品多次入选《新世纪小说大系(2001—2010)》等选集。曾获得新浪微博小说大赛一等奖、最具价值IP奖。代表作《大唐辟邪司》曾出版韩文版。
李治邦,文化和旅游部优秀专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天津市群众艺术馆原馆长、研究馆员,发表长篇小说《红色浪漫》等七部,散文集《守望家园》等五部,中短篇小说三百多部,有三部作品荣获中宣部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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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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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 月,法兰克福与卫市
1927 年,小暑
1 月,武汉
第二章
分水岭
1929 年,秋分
行动
1931 年,寒露
封城
第三章
2020 年,除夕
1932 年,除夕
第四章
雷霆
闭关
1932 年,大暑
第五章
别离
初战
1932 年,立秋
第六章
传承
1932 年,处暑
不息
第七章
艰难
悲欣交集
恸切
第八章
坚持
曙光
尾声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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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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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这部小说写得很辛苦,很多时候我们都以为要写不下去了,因为难度太大,难点太多。小说的主题是抗击新冠肺炎疫情,这是万众瞩目的大事件,而且它的时效性太强,直到现在,新冠病毒仍在全球肆虐。所以我们常常疑惑, 写时效性如此强的大事件,是否会缺乏思考的深度?
在《天命》中,庄合超和齐美琳都曾在很深的夜里,看到高楼上的许多家庭还亮着灯,感觉到那些灯火就是一双双眼睛,满是渴求地望着自己。这一段确实是我的真实感受。动笔写《天命》时,常在许多个绞尽脑汁的子夜里推开键盘,绕室踌躇后,站在阳台上远眺夜色里未熄的零星灯火,许多人已倦了,许多人仍无眠,能听到整座城市在吃力地呼吸着,藏青色天穹下是一派大音希声,庞大的寂静其实是最深沉的叹息。
好在创作的过程使我们学到了很多,一次次灵感上的激荡碰撞,让我们渐渐达成了共识,在这样影响深远的大事件上,文学必须发声,而用长篇小说的形式,对时代精神和时代变化进行呈现,又最为深刻动人。
那么,就勉力前行吧。
我们查阅了太多的资料,饥不择食地吞下了各类素材。可能有的朋友已经从这部《天命》中看到了某些新闻事件的影子。我们发现,包括一些抗疫题材的电视剧也是如此,每个单元的剧情都来自真人真事,因为那些痛苦的、凄美的、感人的、平凡的真实故事,才是疫情时代真正的人生呀!
……
这部小说虽是以中医抗疫为主线,其实是想尽可能全面地描绘新冠肺炎疫情下的百态人生和国人上下同心的奋勇抗争。中医抗疫更像是一条贯穿线,用这条线将全民抗疫的中西医精英、政府官员、基层服务人员等多层面的人物贯穿起来,更广泛地展现国人守望相助的精神力量。当然,这只是最初创作时雄心勃勃的想法,待真正动笔,就犹如登上了一艘在浩渺大河上漂泊的夜航船,寂夜远行,穿越百年,既见当下的波澜壮阔,也回望过去的浩荡长流,可惜那些月色下的光影太快太急,越是急切地想描摹,越觉其艰难,而于时代之感悟,更需长久沉潜的耐心和超拔的大智慧。所以,浅薄如我,也只能知重砥砺,尽心向前。但这终究是一次激动人心的远行,我们会永远记得两岸那别样的风景和那些不甘的灯火。
可能完成一件困难的任务会让人有种成长的感觉。《天命》的写作,确实让我们感觉到了自己的浅薄和不足,但我们知道,面对艰难时,无论是个人,还是我们这个群体,都会焕发起体内蛰伏的力量,凝聚起一股真精神,学习着跃向更高。
王晴川 李治邦
才刚到法兰克福,庄合超就有些想念卫市了。也许人们都习惯于离开或失去后才念起曾经的好来,大到一个时代的丰盛恢廓,小到一道清影的缱绻流连,拥有时都以为会岁月深长,其实从这抹深长变成心尖上惆怅回望的吉光片羽,可能也就是一转头而已。
庄合超这时就在想,卫市虽然有时也会有阴霾,但一场大风就能让老天透亮好几天。而法兰克福的冬天就像脸上总挂着霜的迟暮美人,大多是阴郁的,空中总缀满翻卷的冬云。
此刻,他站在“世界中医经方交流大会”召开的大厦前,便看见那道浓厚的云彩气势汹汹地奔过来,从几十里外的高架桥呼啸着腾身而起,飞掠过纵横交错的快速路,在这片高楼上方喘息着刹住脚,簇拥成恢宏的云城。一缕阳光正艰难地想从铁灰色的云城里挣出来,却又被浓云前仆后继地捂住。
1月初的法兰克福确实有些潮冷。开会的大厦倒是布置得花团锦簇,刚过完圣诞节和元旦,空气中还残留着点新年的喜庆劲。
这些年,中医在国际上的影响力不断扩大,国际性的中医会议也多了起来,以往欧洲的中医国际性会议大多集中在5月到9月,这次法兰克福会议因为主办方的原因,安排在了1月5日这个元旦后的第一个周日,这可能也是德国人新年后的第一次大型会议。
这是庄合超第二次来法兰克福了。第一次是在三十八岁的时候,那时候这个国际会展之都曾给他强烈的新鲜感。十一年过去了,庄合超已成了卫市中医药大学总医院院长,也许是看惯了国内城市建设的突飞猛进,也许是已快到天命之年,他觉得自己很难再对什么事物感到新鲜和好奇了。
他再次扫了眼手机,上面有一堆信息,但还是没有侄女庄妙妙的消息。这丫头去武汉采访,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已经快两天了。他把紧绷绷的脸甩向一同前来的助手齐美琳。
齐美琳说,我也没妙妙的消息。
她已郁闷了一路了。三十四岁的齐美琳是卫市中医药大学即将毕业的美女博士,目前正在庄合超所在的中医药大学总医院实习,因为选取的毕业研究课题跟这次国际会议的主题颇有关系,而且她在读研究生时曾跟一位来进修的德国女生混得挺熟,也就会一些德语,所以被选定陪同庄院长一起来法兰克福开会。
在卫市的中医界,庄合超算是个传奇人物。但这次近距离接触,齐美琳却注意到这个学术权威很奇怪,给人的感觉像块冰。这个人似乎总处于一种若有所思的状态,老是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不知在琢磨什么,跟他说话,他也冷冰冰地爱搭不理。偶尔他也会问几句话,但都是还有多久飞机落地、宾馆离会场多远之类的,问完了,又会重新恢复冰块状态,继续空空洞洞地望着前方,不知在琢磨什么。
庄合超这时正望天出神。失联四十八小时了,难道庄妙妙这丫头在武汉失踪了?他吸了吸鼻子,闷声步入会场。
经方就是指中医经典方和古代经验方,著名经典《伤寒杂病论》中便记录了两百多首经验方,成为中医界公认的经方。因为经方治病安全有效,更有巨大的商业价值,便素来被国际中医界重视。这次的世界中医经方交流大会搞得挺隆重,从国内和欧美来了不少学者。他们大多是中医药专家,也有几位对中医感兴趣的西医专家应邀莅临。
所谓感兴趣其实是两种,一种是单纯的喜欢、痴迷,另一种则是将信将疑,甚至是挑刺。以往的中医交流大会,多是一派暖意融融,与会者如沐春风。但这次大会却颇多争鸣,甚至是唇枪舌剑。
会议的一大主题是对白云堂孤本《伤寒杂病论》等民国时期发现的古本伤寒论进行研究探讨。庄合超算是国内中医名家中的新锐,被安排做了一次发言。他讲的主题是《伤寒论的融古创新与SARS的防治心得》。
这种在欧洲召开的中医国际性交流会议, 参会学者专家的发言主题大多是肿瘤康复、心脑血管病等方面的经方治疗与养生,因为欧洲的心脑血管病和肿瘤等病的发病率很高,医疗费用也高,这种课题很受西方人欢迎。庄合超讲的却是中医治疗传染病。这非常罕见,因为传染病范畴历来被认为是西医之长、中医之短。
他这番演讲立即引起了许多学者和听众的兴趣。提问环节刚开始,一位德国本地的华裔老中医就摇着头说,庄先生你提到的,中医“不创新、毋宁死”,这观点未免太危言耸听了吧?
庄合超也摇摇头说,就拿疫病学来说,从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到吴又可的《温疫论》,再到清代的吴瑭和王孟英,中医一直在发展和创新。十七年前的SARS(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更是促使了伤寒与温病理论创新。总之,我们不能墨守成规。
一位满脸花白胡子的德国老学者就问,说到SARS,据我所知,中医其实没有病毒学说,为什么能治疗传染病,又怎么保证对病毒性传染病的治疗效果?
庄合超说,十七年前,我随家父驰援广州一线,在SARS肆虐最紧要的关头,我们所在的中医院创造了零感染、零死亡和零转重的纪录。中医虽无病毒学说,但病毒早已被概括于“邪气”之论中,发展到了清代,大医吴瑭在其病原说的相关论述中就包括了人体内在、气候环境和致病物质三个方面,这比只重视病原体的现代医学理论似乎更为全面。
与会者中华裔占大多数,但也有不少西方学者,庄合超用英语对答时尽量用词通俗易懂。齐美琳有些惊讶地发现,端坐在台上的庄合超仿佛换了个人,再不是那个眼神空洞、若有所思的家伙,那眼神亮亮的竟有些刺人。
庄合超最后说了句,对于真正有本事的中医人来说,SARS 并不算什么难治的病。
那花白胡子学者一直在礼貌性地微笑着,但听到最后这句话时,眼睛却倏地亮了起来。
哈曼先生,我读过您的《21 世纪的循证医学》英文版。 庄合超定定地望着他,说,如果有机会,我很想跟您进行一下深入探讨。
他说罢扯了张便笺,飞快地写了两行字,折好了,交给了身边的女主持人。 女主持人款款走下台,将便笺交给了哈曼。
哈曼觉得庄合超的双眼就如两汪映着日光的潭水,深邃而又明亮,接过便笺后瞥了眼,脸色就微微变了下,说,庄先生,虽然对你说的中医理论,我还有很多疑问,但我已经有些相信你了。他晃了晃那张便笺,说,我们一定会深入探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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